第八章 朝堂禁忌:读书人不得习武
frijun1010:48:40cst2016
茂密的枯树林里，王少戈抱着寒澐宛如狡兔一样灵活地穿梭，一路东驰，不久到了一片低洼的地势，王少戈把寒澐放了下来，领着寒澐前行。走了几步面前有了一个小溪，虽然仍值寒冬但是却有几条涓细的小流在布满岩石冰棱的溪面上缓缓流动，时不时冒出点朦胧的蒸气，显得特别有趣。再往前去一座竹巧轻盈地驾在不怎么宽的溪面上，顺着小桥望去，周围一片白茫茫洼地，一处高地上一座五丈高的三层木楼拔地而起，虽然已经破败不堪，却给这片低洼处带来别样的视觉差距感。
两人走到木楼前，周围一片安静祥和，连平时活跃的鸟儿也没有出来闹腾，王少戈熟练地打开门，铺面而来的是一股不知名的清香味，屋内干净的不见一丝灰尘，而且被各类字画填满屋子，寒澐仔细一看这字娟巧清澈，秀华内敛，想必是个很有才学的女子所作。王少戈让寒澐先坐下，去屋里换了身衣服拿了些药，把寒澐脱臼的右肩瞬间接好没有一丝的疼痛，然后给他敷点药，便倒了一壶尚温的茶水坐下来和寒澐聊起来。“这屋子还有其他人住吧？”寒澐虽然知道但却想问。“恩，是我妹妹。”王少戈平静的回答道。“屋里的字画都是她作的？”
“是啊，我妹妹很有才学的，可惜...”一想到妹妹字画王少戈很骄傲，但是一场大病剥夺了她的一切，如今正值青春的她，却终日卧床，性命垂危。
“没事的，凡事只要努力去做，肯定会有好的结果。”听过他和银袍中年人的对话，寒澐知道她妹妹恐怕得了难治的病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慰藉道。
“嗯！我会的！”王少戈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也不管茶叶入喉的苦涩，坚定道。
此时寒澐也轻轻地喝着杯中略微苦涩的香茗，安静了一会
“你为什么会武功？”寒澐忍不住问道。
王少戈盯着寒澐深深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缓缓道：“跟别人学的，但是大部分都是自学的。”
“读书人也可以习得武功吗？”寒澐又问
“世人皆可学！”王少戈回想起一位老人曾经对他说的话，对寒澐重复道。
寒沄心里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另有疑问：“若为读书人，如何学，如何去杀人？”
王少戈看着焦急寒澐轻轻一笑道：“你很想学？”
寒沄一脸坦然道：“想，我不想在我没有释放完自己的青春时，生命受到外界的威胁。”
其实他非常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学子，每日读书写字、沽酒赏花。但是现实不允许，他老头子还有大仇没报！让他如何能安心？
王少戈道：“好，那我就告诉你，读书人，也能杀人！”他仔细地盯着寒澐明亮的眸子，寒沄起初瞳孔放大，然后逐渐迷惑朦胧。最后又恢复了清明，中间也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王少戈对寒澐又高看了一眼。寒澐恢复过来凝视外面辽阔的天地语气坚决道：“救人也好，杀人也罢，只求无愧于心！”话音落地，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一阵刺骨的寒风卷来的雪花覆满了门槛，一阵凉意袭来寒澐紧了紧破白袄，笔直地坐在那里。旁边一身黑衣的王少戈还没从寒澐刚才的话里回过神来，呆呆地望着外面纷闹的大雪。
“你没事吧？”寒澐问呆了许久的王少戈。
“啊？没事。你饿了吧，我妹妹去叔父家里看病去了，我去准备些饭菜，吃完一起回学院。”王少戈回过神热情道。说完走向厨房忙去了，寒澐也不矫情，坐下身来等他做好饭。脑海里的疑惑又来了“为何读书能杀人？”他苦苦思索还是没想通，决定回来再向王少戈请教。“既然杀了人，又怎能无愧于心呢？为什么我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是坏人但是每到夜里都做恶梦？想不通...”厨房里王少戈的一盘麻婆豆腐也快糊了，直到一股呛人的辛辣味扑进鼻孔时，王少戈才回过神来，灰头土脸地把一锅糊了的豆腐铲出去，这次很小心，全神贯注重新抄了三个精致的小素，端上一壶酒，放在一个梨花圆木桌上邀寒澐过来吃饭。寒澐洗了
总是洗不掉漆黑的双手，与王少戈对坐下来。王少戈热络道：“寒澐，别客气，赶紧趁热吃，说完慌忙给寒澐夹菜，寒澐也未矫情，大大咧咧地吃起来。王少戈给寒澐斟满一杯地下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好酒，与寒澐推杯换盏，不知不觉王少戈黑瘦的两腮浮起了看的不太清楚的酡红，寒澐头也有点发昏。
王少戈使劲地摇了摇脑袋对寒澐道：“我可以教你武功，我所知道的都教给你，你有能力的话请你帮我一个忙，如果你以后没能力，这个忙也会失效，帮与不帮全在于你！”
“说！”寒澐面色一整对王少戈道
“如果有能力一起帮我杀了今天那个银袍贼人！”王少戈颤抖着瘦弱身躯恨声道
寒澐没有问为什么，因为他俩都是精明之人，他也知道王少戈不是坏人，不会害他，如果真的想害他，他早死了，便干脆利落道：“好！”
“叮！”一声两杯相碰，却让寒澐碰出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生路。此时他们两人并没有完全信任，两人全在赌，而寒澐现在连赌的资格可能都没有。
北国的雪即使过完正月也不见一点消停，夜幕降临，天空上仍有大片的雪花在不停的闹腾，凛冽的寒风仿佛也有使不完的劲，拼命地呜咽着。王少戈带着寒澐一路西行，一会便回了学院，此时学院的大门也虚闭着，王少戈和寒澐轻轻地推开门，不动声色地回到了寒澐的竹屋，寒澐点了一盏灯，屋里顿时亮了起来，透过明亮的烛火望着清秀坚毅的王少戈，发现不大的他仿佛有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稳。王少戈仿佛感觉到了寒澐的目光，从怀里拿着一本残留着余温的枯黄的旧书递给了寒澐，并介绍道：“这本书名叫《罗阳决》，北国武道之人修炼的入门功法，由于北国的天气较为寒冷，边疆的将士因为寒冷死伤无数，后来一位将军苦心钻研，著成了这本《罗阳决》让将士们修炼，后来他的军队再无败绩，这门功法便被后来的修炼者作为入门武学。《罗阳决》共有五式，修炼成可以抵御零下一百多度的寒冷，外强健自身体态，内修自身心魄，乃是上品基础武学。”
寒澐听得是疑惑不解：“这是单纯的武者修炼，与文学没有什么联系啊，又怎能以读书杀人呢？”
王少戈对寒澐一笑道：“这是有原因的，儒门的修炼要求非常高，这门武学只是测试你能否有学习的资格而已，如果不能，读书和学武功你只能选其一，因为朝中最不能容忍的是文武通修到很高境界的人，怕乱了朝政。将军子嗣不能修文，文人子嗣不能修武，这是千百年来不成文的规定，因为帝位不允许受到任何威胁！。”
“原来如此！我想学！”寒澐亮着明眸激动道。
“你可以学，但是要知道读书人习武杀人可是帝国所不容的，一定要记得！”王少戈凝重道。
“恩！”寒澐重重地点了点头。
“今晚你先熟悉一下内容，明早我教你，记得要认真学功课，要不然有你好看的。”王少戈说完便离去了。
寒澐今天真是大难未死，坐在床上凝着清秀的眉毛黑手翻着破书，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他合上破书，轻闭上眼回味道：“我曾在老头死后杀了三只狼，杀狼的时候觉得狼其实很凶狠，也较为聪明，我本一次杀不了三只，但却因为狼的智慧低于我而多死了两只。所以，我还是先老老实实把功课学好吧。”
墙外的白雪不知何时厚了一层，清晨的院子里格外的安静，或许是因为雪厚的原因，连瓦缝里的鸟雀也懒得出来觅食。这时前院东边的一处小竹屋里升起了一缕青烟，小屋里飘起了一阵米香，寒澐抄起一块白馒头就着盐白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堂课，他早早地做完饭准备好去上课，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文学梦，今天就实现了，心里非常激动。“这什么味，这么香？”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寒澐不用看便知道是王少戈那小子来了，便轻轻一笑道：“阁下起的可真早啊，不知是否用膳，若不嫌弃来寒舍粗食招待。”王少戈一袭黑衣，灵活的窜了进来撇了撇嘴道：“吃的这么好也不请大爷我，赶紧的，上菜！”
寒澐走进灶台拿了两个馒头又盛了一碗米稀饭端了上来，王少戈却毫不客气，拿起馒头就着白菜吃的很香，两个馒头吃完，稀饭也喝完才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翘起二郎腿，鸟一般的呷了呷嘴道：“你小子饭做的不错，以后大爷的早饭就在你这吃了！”寒澐一脸鄙视笑道：“您的厨艺在下不能攀比，再说了，我本无业白功，家住贫窑，那里供得起您啊？”
“我不管，以后就在这吃！实在是没钱大爷我就给你买米买菜，你给大爷我做吧！”王少戈一脸无赖道。
“好吧，谁让你是‘爷’”。寒澐无奈道。
“走吧，趁现在还早我带你去学堂，跟大家认识认识。”王少戈道
“好。”寒澐收完残食锁好门便跟着王少戈去了前院的折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