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修士
thujun1622:39:25cst2016
一大早,秦遥就开始沿着建筑群边的小路开始慢跑,并将昨晚记下的身法武技要领慢慢尝试着融入自己的步法中。
“运气提神,逆转气海,轮回一周后,小腿点地三下。”秦遥每跑几步,就会重复点地的动作,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然掌握其中规律。虽然小腿有些酸痛,但其还是咬牙坚持着,一直穿过了小半个山谷。
“今天的身法修行就到这里吧。”心中这般想,秦遥缓缓减速直至停下身形。只见他全身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湿,湿漉漉地黏在身上令其难受不堪。秦遥向四周望去,他隐约记得山谷外西边不远处的树林边有条小河,只不过已然不属于炽焰旗的势力范围。但此刻秦遥酷热难当,什么也不顾便急切地朝西谷迈步而去。
及至林边,但看那河面不甚宽广,清澈见底的河水打着旋儿潺潺地向远处流去,转过道弯,消失在那水天一色的地方。
秦遥见此美景,心情大好,一个猛头便扎入河水中。他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水波击打在身上淡淡的麻痒,身体顺着水流不断上下浮动,似忘却了尘世间的一切烦恼。
他就这样沉醉地漂了好一会,直到耳边传来一个女子温柔的声音,宛如在其脑海里炸出了一道惊雷,令秦遥手忙脚乱地想要直起身,无奈连呛了几大水口后,才堪堪被一只纤手扶住喘息。
正欲说话之际,秦遥忽然眼前一花,下一秒竟已来至岸边。
只见一个宫装女子正笑吟吟地望着他,开口道:“小兄弟是这炽焰旗门下的弟子吗?”
此时秦遥心中正骇然之极,赶忙抱拳道:“晚辈才拜入门下不久,不知前辈有何吩咐?”那女子娇笑道:“我此次前来是想寻找一个故人,他叫严裳。不知小兄弟可曾听过此人?”
秦遥见其话语十分温柔,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不知不觉也放松了下来,回应道:“那正是家师,现下正在前方的山谷中钻研机巧秘术,前辈若想一见,晚辈愿为领路。”那女子诧异地看了秦遥一眼,又见秦遥对其如此恭敬有加,略一思索,便纤手在腰间一抹,闪出一只淡蓝色短笛,递给秦遥笑道:“那我身为你师傅的长辈,多少得对你这个师侄有点表示不是?喏,这短笛就送给你防身。切记,如果不是万不得以,就不要轻易动用,我想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是很清楚的。现在,带我去严裳那边吧。”
秦遥疑惑地接过短笛,收在怀中,乖巧地叫了一声“师祖”,便领其朝不远处的山谷的原路走去。
到了禁制边缘,秦遥掏出一个东西捏碎,不一会儿,就看见严老头晃晃悠悠从远处奔来的身影。
只见其一边跑,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东西,及至秦遥身前,见秦遥平安无事地站在一边,脸上略有怒意道:“我说了很多次了吧?没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就不要触发禁制惊动我。咦,你竟然还带了外人来…”他的目光扫过女子的面庞后先是微微疑惑,紧接着狂喜之色竟溢于言表,秦遥何时见过严师如此失态,更心中暗道此女身份不简单了。
只听严师赶忙恭敬道:“师叔驾临小谷,弟子却未曾远迎,真是失敬了。”他又对站在一旁的秦遥介绍道:“师叔,这是小徒秦遥,刚入门不久,不懂规矩,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师叔,还望见谅。”
宫装女子轻笑道:“这孩子人生的白净,嘴儿倒也乖觉,我喜欢的很。倒是你,几年没见,老的就不成样子了。”
严师也笑道:“弟子可没有师叔那么恐怖的寿元,衰老的快也实属正常。倒是师叔这么多年依然光彩夺目,少不了要迷倒多少痴情少年了。”
宫装女子嗔笑道:“人虽老了,还是那么不正经。带我去府上说话吧。”
严师笑嘻嘻地点头,领着女子朝石屋方向走去。
路上,秦遥好奇地想要向严师询问女子的身份都被严老头用眼神制止了。
宫装女子见了此幕,倒也不以为意。
不一会儿,三人走进了建筑群中最大的那间石屋。
“师叔,这是我们几个弟子共同商议事件的地方,其他人目前不在谷中,我已令人传信,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赶来了。”严师请女子上座,这时秦遥已经端着盘子将两杯清茶送了上来,又乖巧地坐在一边,听着两人谈话。两人似乎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只听严师道:“其实说来惭愧,这些年,炽焰旗让我们经营的分崩离析,导致被许多大大小小的宗门盯上,并且堂而皇之地侵蚀资源。可据弟子所知,这些势力背后多少还有仙门的人在暗中支持。”秦遥静静地听,面色还算平静。
严师又缓缓道:“就在上个月,御灵堂的王长老下山去采购一批药材至期未归。门内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派人进入禁地寻找王长老的御灵分身,发现其黯淡无光,一副就要消散的样子,便知道王长老多半已遭了毒手。于是几名长老硬生生催动其御灵想要寻找凶手,结果在投射的画面上只见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此人举手投足间就将王长老斩杀当场,这种手段,除了筑基修士,弟子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那宫装女子神色凝重道:“严裳,你将具体的细节和我说一下。”
两人交谈时,秦遥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大浪。
在其小时候,家中的长辈曾无意间提到过有关修士的事情,但其中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致使秦遥一直都对修士的存在报以怀疑。
严师这么一提,遇到宫装女子等种种难以解释的问题都一下子明了了起来。
秦遥这才明白自己眼前竟站着一位活生生的修士,正骇然之际,听到严师吩咐道:“秦遥,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情吧,我和你师祖商量事情有需要再招你进来。
秦遥点点头,转身来到门外。
他将屋门合上,掏出那个短笛打量起来。
只见其一副普普通通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秦遥摆弄了一会却丝毫摸不出头绪,又将其收入口袋。
他回到自己的石屋中,换下还有点潮湿的衣物,躺在床上翻看炼器的书籍。就算其短时间内不打算修习炼器之道,但积累一些炼器知识以备后用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此刻,秦遥却是心神不宁,思绪万千。
从严师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信息:有修士对炽焰旗虎视眈眈。仅这一点,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些御神宗的人敢肆无忌惮在门中行凶,更使其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看来只能希望这位师祖能想出个对策应对这种局面了。”秦遥心中这般想,随即摇了摇头。即便是有办法,也轮不到自己操心。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至于以后的事情,他不愿再多想也不敢再多想。
秦遥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将心神沉浸到书本中。
......
连云峰的一处空地,两道虚影正在半空中不断激烈地碰撞在一起,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半晌,其中一个身影捂住胸口落在地上,正是慕宛儿此人。另一边的葛长老缓缓停下身形,冲慕宛儿道:“宛儿,不如休息一会儿,你已经到极限了。”
慕宛儿苍白的脸上写满了倔强,摇头道:“师傅,我要再来一次,这次一定会成功的。”
葛长老看着她坚毅的神情多少有些叹息。这些日子,慕宛儿日夜不停地练功,进步虽然神速,但其实早已身心俱疲。她起初多少有些担心,但却屡屡劝导无果。
她还记得慕宛儿有天受伤神志不清地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秦遥,你快走,不要管我,走…走啊。”
至此葛长老才明白了一切,自己的弟子多半是爱上严裳的那个弟子秦遥了。
她和白灵说起这件事,后者也是微笑不语。
葛长老明白慕宛儿的心意后,自然毫无保留地向其传授自己的毕生所学。但想在一朝一夕学有所成又岂是容易的事情,勤学苦练的确有效,但所承受的痛苦那也是相当巨大的。
……
秦遥看着葛长老寄给自己信件,信件中提到慕宛儿每天都过的很好让其不用担心。
可秦遥还是很容易就发现了字迹中模仿的痕迹,正是慕宛儿的手笔。
他能想象慕宛儿此刻定然吃尽了苦头在提升实力,还怕秦遥多心,寄来这封假信。
秦遥准备有时间就去连云峰一趟,因为他多少也有些想念慕宛儿。
到时候,他就带上龙包,好好和其游山玩水几天。
秦遥将磨出血泡的双手浸入冷水中,疼得其龇牙咧嘴。
这时,严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秦遥,来这里一趟。”
等到秦遥出门的时候,院内空无一物,不禁让其摸不着头脑。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