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节 五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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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白雪从天而降,为这萧条的大地裹上一层洁白的霓裳,冬日枯死的树枝似乎撑不住那树干上的积雪,而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随时都可能从那已经枯黑的主干上断裂下来。
一只洁白的白鹤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可是离地还不到两米的时候,又重重的摔在了这结着薄冰的湖面,然后这个湖面上的冰面,哗啦一声裂开,无数的冰块从那裂开的的源头飞了起来,落在那些还为破坏的冰面上,白鹤不停的扑腾着翅膀,想要从这冰冷的湖水中挣扎出来,无数的水花溅起,水波层层荡漾开来,将那些已经破坏成无数小块的冰层一点点的荡漾开来。
可是白鹤并没有因为冰面裂开而飞起来,反而是扑腾越厉害,消耗的体力就越多,不多时那扑腾的频率已经开始明显下降了,它的羽毛上已经有了点点冰棱,羽毛也没有之前那样的平滑美丽了,反而在冰棱的反射下,显得有些凄凉。
白鹤似乎也认定了自己的命运,开始扑腾的双翅无力的展开,让那还未冻住的羽毛尽可能的接触水面,防止自己再下沉。
咔擦,冰面碎裂的声音传来,那是岸上被冻僵的芦苇断裂传来的声音,咔嚓声越来越近,即便是临近湖面这断裂的声音也不曾受到半分影响,依旧是不急不缓。
白鹤听到这声音,先是微微的一顿,然后猛地扑腾这自己的翅膀,比之前更加的用力,更加的惊慌,也不再在意身旁的冰块急速破裂后形成的寒冷的漩涡,仿佛那从岸上走来的人,比这寒冷的湖水更加让它害怕。
脚步声更加的近了,那脚步的主人看着正在扑腾的白鹤,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轻轻的踢了一脚那枝被她踩断了的芦苇杆,然后就那么蹲了下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还在挣扎的白鹤,碧蓝的罗裙被这地上融化的雪水打湿也不曾引起她的注意。
红润的脸庞在这风雪中依旧是那样的夺目闪耀,仿佛就是九天下凡的仙女一般,寒风没有冻结她打湿的罗裙,却将她的衣袋卷起,如练如裳。
“我说你能不折腾吗?”这女子开口,声如银铃,清脆又响亮,犹如天籁,“我是打算救你的哦。”
白鹤听到女子这样说,整个身子更加拼命的抖动,双翅不住的向远方扑腾,想要在这在这样的环境下尽可能的离这个女子远一点。
“我可没打算杀你,可是你却这样的怕我。”女子起身,她那如同银铃般的声音渐渐的露出了一丝冰冷,一道水蓝色的影子从她的身后升起,周围的白雪瞬间向下坍塌半分,芦苇荡中留下的脚印变得更加清晰了,那湖面中的白鹤也扑腾的更加厉害了,可是它的体力始终不支了,这个季节的白鹤原本应该在温暖的南方才对,可是它独自留在了寒冷的北方,还未来得及离开,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封住了去路。
“可是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不想救你了。”女子看着渐渐下沉的白鹤,然后抬起了自己那三寸金莲脚,“而且不接受我的好意,我怎么可能就这么看着你死呢?”
女子开始向着那白鹤走去,身后那水蓝色的影子散发着点点寒芒,原本这湖面上的点点薄冰,竟然在这女子落脚的时候变得异常的厚实,随着这女子的步伐,每落下一步,这湖面上的冰层就厚上一分。
最后这个女子弯腰,将已经冻成冰晶的白鹤从湖面上轻轻地提起来,“我本意是想要救你,你却是如此的怕我,要你又有何用。”
咔擦,清脆的响声,如同这冰棍在人口腔中被咬碎般舒爽,可是,这声音却不是什么人咬碎冰棍的声音,而是这犹如天仙般的女子,优雅的将手中的白鹤的脖子拧断的声音,好在这白鹤已经被这厚厚的冰层冻的结实了,结实的连整个身体中的血液都变成了晶莹的红色水晶。
女子随手将这本分成两段的白鹤丢在这寒冷的冰原上,就这么踏着湖水,一步步的向着对面走过去,一步步的将这湖水凝成一天结实的冰路。
五泉镇是个十分热闹的小镇,这个小镇正因为拥有五口源源不绝的古泉井而的名的。五条小溪在这个镇上纵横交错,形成了独一无二的风景线,正因为这五个古泉井的关系,每到夏天,五泉镇都会是热闹非凡,可是到了冬天,也会是异常的冷清。
东泉酒楼,坐落与五泉镇的东边,酒楼的背后就是一口源源不绝的古泉井,由于老板明叔的祖上一直占据着这个土地,所以即便是明叔占据了这块所谓的风水宝地,建造了这家东泉酒楼,五泉镇的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明面上叫嚣,让东泉酒楼每年拿出一部分资金帮助那些受难的人们,其实东泉酒楼的老板人本来就比较好,即便是镇上的人不说,他每年也都是这样做的。
东方尘,就是这个东泉酒楼的一个小伙计,如果说非要用什么来形容这个小伙计的话,那就是懒惰,贪吃,清秀,还有就是弱小,弱不禁风。
东方尘是十七年前东泉酒楼的老板明叔在东泉古井处捡到的,当时日出东方,空气清新无尘,故此取名东方尘。
明叔这个人虽然待人不错,可是对于爱情却是太过于执着了,年轻事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最终害得爱人身死,于是发誓终生不娶,这也导致了他这一生,膝下无子,于是他将东方尘看做自己的儿子般照料。
只是唯一的遗憾的时,在东方尘十岁的时候,九殿的人来进行源力觉醒的时候,整个五泉镇虽然也只有三个人能觉醒源力,成为一个源术师,但是东泉酒楼老板还是微微的抱了些希望,希望东方尘也能是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只是希望往往伴随的总是失望,毕竟五泉镇是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这里源力稀薄,想要从这里走出多少个源术师,那也是不可能的,每年都又那么一两个就算是老天赐福了。
这些觉醒了源力的源术师都会被周围的一些修炼门派吸收过去,成为那里的势力,当然这些门派也会提供强大的修炼法则,这是普通人可遇不可求的。
十岁那年,东方尘信心满满的去参加觉醒仪式,却是失望而归,可是这之后,他却也有改变,那就是变得特别能吃,随后他就在这五泉镇上有了一个特大好饭桶的称号,不过东方尘倒是不介意,因为东泉酒楼的资金虽然不多,但是他一个人,即便是饭桶,还是不太可能吃垮整个酒楼的。
可是最奇怪的就是,不论东方尘怎么吃,都吃不胖,平时他一个人能吃下两三人分的食物,可是他却还是正常人的体重,甚至是看上去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在这寒风凛冽的冬天,五泉镇几乎是没什么外人回来到这地方的,五条小溪也在这寒风中被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候鸟全都飞到了温暖的南方,湖面上的芦苇丛还来不及腐化,就被冻成了一条条的冰棍。
东方尘闲来无事,也经常在这冰冻的芦苇从中穿梭,听那些被冻僵硬的芦苇在他的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偶尔他还会调戏一下这大冬天还在这芦苇荡中洗衣服的年轻女子,但是东方尘也知道分寸,顶多就是嘻嘻两声,然后热心的帮帮忙什么的,今天他又在这芦苇荡中奔跑,只是唯一不好的是,他今天没有看见以前经常在这里洗衣服的几个侍女,那些是隔壁村大户人家的丫鬟,因为五泉镇上冬天不会结冰的地方,也只有这五泉交汇的地方,所以,她们洗衣服的地方几乎是不变的。
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东方尘索性坐在洗衣服用的石头上,从怀里拿出自己偷偷从厨房拿出来的鸡腿,大肆吃起来了。明叔总是把鸡腿藏得很紧,毕竟在这冬天,想要到市集里采购食材,可是很不方便的,但是这些都难不住东方尘,他知道明叔每次都藏在厨房上的那个大柜子里,里面装的慢慢的全是保鲜用的冰块,东方尘每次只拿几个,然后用冰块将拿出来的空隙填补起来就是了。
“东方尘,东方尘。”远处一个大胖子跑过来,将东方尘手中的鸡腿拿过去,自己使劲的啃了两口。
“诶诶,胖子,你怎么又吃我的鸡腿啊,要吃自己不会去厨房拿啊。”东方尘看着因为着急啃鸡腿,而弄的满嘴油渍的胖子,胖子是东泉酒楼请的一个厨师,毕竟明叔渐渐年迈,想要自己像是年轻是那样做完所有事,也有些力不从心,在加上,胖子的厨艺的确不错,东方尘又经常偷懒,所以明叔就招了胖子做厨师。
“因为忙啊。厨房的食材都不够了,哪有我吃的。”胖子三下五除二的啃完整个鸡腿,“我和明叔忙的不可开交,你倒好,还在这里悠闲的啃着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