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离别前
wedmay0400:01:51cst2016
轰隆隆………咔嚓………云于云之间的相互碰撞，互相挤压发出震耳欲聋轰鸣声，还有乌云中时而划过的一道道闪电，把秦风震撼的一脸呆滞，如置梦中。
只见黑压压的乌云呈漩涡之状猛烈翻滚，云与云之间碰撞糅合，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拨弄一般……
一滴晶莹从天而落，滴落在那张尚且有些稚气脸庞上，把他从呆滞中拉了回来，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入手湿润。
如牵动了连锁反应，雨水从一滴、两滴，紧接着雨击大地的噼里啪啦声接二连三响起……
滴答…滴答…答答…答答……哗啦啦啦啦…………
方圆几十里突然毫无征兆下起了倾盆大雨，天地间濛濛一片……
“唤雨！！！”秦风如梦呓般无力道，全然不去理会自己被淋的浑身湿透，眼里只余一片狂热。
师父连风雨之力都能信手捏来，以后自己岂不是也能学习这种通天手段，也能这般操纵天地风云！！思绪至此，浑身更是一阵激动的颤抖不已。
一旁的秦父表现更是不堪，秦风起码知道师父身怀神仙手段，但秦父却浑然不知，心神全无设备下，乍一见此情此景，不被吓出毛病来算是好的。那出来时原本还算淡然的神色此时早已不知所踪，此刻双眼瞪得好似铜铃，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
“是做梦么？没错，劳资一定是在做梦！不然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天下哪有这么离谱的事？”秦父伸手往自己大腿上狠狠一掐，用力之大，痛的他不由咧了咧嘴。
“额滴…天呐！这是真的，劳资没在做梦。”秦父嘴里喃喃道。
眼前的老者真的能抬手呼风唤雨，这…这可是神话中，神仙的手段啊！
……………
与此同时。
杭州、某处不知名的古玩街中，一位身着皂衣唐装的老者，正与一位摊贩子唾沫星子四溅的激烈辩论着。
“我说老板，这物件明显就一清末民窑，大家都是明眼人，你也不用再忽悠老朽了。老朽虽年纪有些大了，但还不老糊涂。也不瞒你说，这玩意儿老夫见过的还真是不少。”说道这儿撇了撇嘴道：“要不是看着对眼，有些兴趣，老夫才不想在这儿与你磨嘴皮子呢！”
“一口价、说着就比起手掌，五………”可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猛然一个转身，眼神犀利的朝秦风家乡所在方位看去。
“喂...我说老丈，咱俩就各退一步，就......”可皂衣老者却浑然不理，充耳不闻，只是皱着眉头自顾自喃喃道：“这家伙在搞什么，这不是在给老夫添乱么！”
摇了摇头，转过头对摊主道：“算了老板，这东西我不要了，老朽突然有点急事。”说罢不顾摊主错愕的脸色，随手把盘子一递就头也不回的走开……
“哎哎老丈，价钱好商量嘛，哎，别走啊……”摊主急忙喊道。
可皂衣老者却是理也不理，自顾自的走着，嘴里呢喃着一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要开始了吗？呵呵，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
秦风捏着拳头一脸狂热……
似乎目的已达到，只见长青子这时改变了动作，原本作合拢之势的双臂突然掌心向外一翻，似驮着重物的腰脊梁猛的一挺、手臂紧跟着向外狠狠一撑、口中喝道：“给我…散！！！”
天空正哗啦下个不停的大雨忽然一顿，而那呈漩涡状旋转，剧烈翻滚的乌云也似失去了推动力一般，一下凌乱起来，接着便如脱缰的野马不再受控制，夹杂着零星闪电四散而开……
风…也渐渐小了下来。
………
呼……
长长舒了一口浊气，长青子胸口有些微微起伏，显然操纵如此天地之力也不是很轻松。眼神随意的扫了秦风父子俩一眼，便自顾自盘膝而坐，闭眼调息起来……
望着师父身上衣服依旧干燥如新，依旧飘逸出尘模样，而所立之处更是滴水不沾。再瞧瞧自己和父亲，父子两皆是浑身湿透，犹如落汤鸡一般，不由砸吧砸吧了几下嘴……
………
“小风，这位...先生真是你师父？”秦父拉着秦风走至一旁，言语急促的问道，全然不复往日淡定从容。
“是的父亲，怎么了？”
强行定了定心神，按下起伏的情绪后，秦父方才沉声道：“孩子，这先生乃...神人也！你能拜其为师，是你的造化！为父算是明白你之前为何行为怪异了，你的人生……今后注定不凡，好好把握吧。”说完轻轻拍了拍秦风的肩膀，神情却是有些恍惚。
他却敏锐的从父亲眼中捕捉到一丝复杂，一丝…不舍。
“父亲，孩儿心中有些放不下您和母亲！”秦风突然跪下，眼眶已是微红。
“唉，傻孩子，人生中很多事情都是有舍才能有得，不如意之事更是十有八九，哪能事事皆顺心！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别作儿女姿态了。
再说，你去学艺后，不是还有你弟弟么，为父和你母亲也不怕晚年孤独，不必太过挂念。要是哪天在外想家了，便回来看看就是。”秦父眼神悠远，继续缓缓道：“你母亲刚才出门买菜去了，等会儿回来时，就跟她告个别再走吧。”说罢便负起手，转身望向天边不语。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对着眼前这个高大背影磕了磕头，秦风眼里早已湿润一片。
无独有偶……
小道土路，一位浑身湿透，手里提着一个菜篮的中年妇女疾步走来，正是秦母回来了。由于出门没带雨伞的缘故，显的一身狼狈。
秦母刚走近家门口，见自己大儿子正对老伴跪地磕头，不禁心有不解，难道儿子在外犯错了？可不应该啊，儿子从小就很听话懂事，一直以来，自己和老伴俩都很少操心的呀！
却是没来得及多想，连忙过去一把扶起秦风，口中不满的道：“我说老秦啊，教育孩子虽是个好事，但也得有个度啊！咋能让孩子在这儿跪着淋雨呢？要是生病了咋办，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望着一脸心疼自己的母亲，秦风一直强忍着不让流下来的眼泪，再也憋不住，无声滑落下来：“母亲！！”
秦母眼中满是柔和，安慰道：“好了孩子，别哭了，别怪你父亲。你父亲这人呐，就是一刀子嘴豆腐心，对你严厉点自有他的道理，再说了，也没有啥事解决不了的，跟母亲说说，出了什么事？”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响起。
正出神望着天际的秦父停止了凝思，那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秦风一眼，像是要永远记住一般。随后声音有些沙哑的道：“孩子他娘，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责罚他，小风也没犯错，又何来责罚一说………”
还不待他说完，秦母却是不乐意了，一脸不耐的挥手打断道：“行了老秦，说话好好说，别老是一副文绉绉的模样，你这破毛病咋还改不了，俺听不懂，说人话！”
秦父：“…………”
无奈苦笑一声，只得改口道：“这么跟你说吧，孩子他娘，小风要随他师父去学艺。可能…可能很多年都无法回来。”心中自个的一番猜测却是不敢一道说出，深怕老伴会接受不了。
也许…归时怕是两相隔，自己与老伴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还能再等几年？秦父不禁心中自问。
“啊......风儿去学什么技艺，为什么会很多年回不来？”秦母脸色变得变。
不等秦父回答，却见不远处的长青子停止了打坐，一脸淡然的走了过来，边走边道：“也许几度春秋，也许十年八载…就看他自己了！”
摇了摇头，对一脸疑惑的秦母点头示意，淡然道：“老夫就是他师父！”
“哦，是先生啊！可是先生，我家小子到底是去学什么呀！为什么要那么久才能回来？有危险吗，要是危险的话，我可不让他去……”秦母先是回了一礼，随后噼里啪啦一大串追问道。
“孩子他娘，不得无礼。风儿能拜先生为师，是他的造化，不得多言相阻！”秦父大吃一惊，他可是知道眼前这位老者是位什么样的存在，生怕一个不好就断了儿子的前程，这可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大机缘、大造化。
长青子却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淡淡道：“无妨，天下慈母同此心，老夫能理解。正是因为理解，我才特意随这孩子过来一趟，让他能有一个与你们道别的机会，毕竟世事无常，老夫也无法保证他能毫发无损的归来。”顿了顿，又继续道：“而老夫也尊重你们身为父母的意愿，若是你们坚决不同意此事，又执意出手相阻的话，老夫也不会过于强求，只能说我和他并无师徒之缘。
但我得先提醒你们一点，若真要这样做的话，你们却并不是在帮他，而是亲手埋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