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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且看雨落

  褒姒生来就不笑,国人以为是妖,但国君很是喜欢这个十分漂亮的女儿,尽管她不爱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父亲宠爱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不论她有什么缺点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

  女大十八变,等到褒姒长到十五岁时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褒姒总觉得自己不能笑,看着不远处的杂耍,每次看到搞笑的一幕她很无奈,虽然她也很想笑,但是她总觉得自己一旦笑就会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情。

  王后面带微笑的看着脸上不起一丝波纹的褒姒,“姒儿,不好笑吗?”她的眼里带着光,

  “不,很好笑。”褒姒回头看着王后变得暗淡的眼神,“只是我不能笑,我总觉得笑了总会有很奇怪的事情发生。”她很苦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能笑。

  她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笑容,唯有她脸上是略有些苦恼的表情,既然别人能笑那她自然也能笑,打定主意后她不再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当一个小罗锅故意摔倒来博得眼球的时候褒姒忍不住笑出了声,王后十分惊喜的看着她,她很不好意思,只能转移话题,“母后,这个人真有趣。不过也是挺可怜的。”

  王后点了点头继续看下去,过了一会儿褒姒发现四周的人窃窃私语,不外乎就是她故意不笑来引起国君的注意,褒姒小脸一寒,“那些人有意见可以告诉我!”

  她才不是这样的人,只有那些这样想的人才会这样做,她不屑于这样哗众取宠,褒姒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声音立刻停止了,褒国国君——褒姒的父亲露面了。

  他看着褒姒含冰的脸有些不悦的说:“谁又惹姒儿生气了。”过了半饷也没有人站出来,“哼!姒儿原本就不爱笑,不笑就不笑,你们偏偏还要惹她生气。”褒姒拉了拉父亲的袖子,摇了摇头,“父王,我没事。”

  经过这一幕,褒姒也没心思看下去了,于是她就回到自己的宫中,而褒王则行色匆匆的去了别处。回到宫中的褒姒隐约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但她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什么事情发生。

  躺在床上的褒姒看着床顶的帐子,“或许真的是我多心了!看来以后要多笑笑才好,不能让父王这样为我担心。”不多时褒姒就沉沉睡去。

  一阵风吹过,旁边的宫女定格在那一刻,睡梦中的褒姒隐约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谈论什么事情,声音竟然有些熟悉,只是为什么她想不起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真漂亮。”

  “漂亮不是什么好事。”

  “只有你这样漂亮的人才会这么说。”

  妲己将褒姒的露出的胳膊放到被子里,当她知道公子要找红歌是来世后,她特意求公子让她也去。

  公子将手放到褒姒的额头上,褒姒的身体有那么一瞬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公子的手凉而是因为温柔和熟悉,“希望你不会后悔。”褒姒陷入了一个梦,在梦中她叫挽歌而不是褒姒。

  挽歌精神萎靡的坐在闺房中,今天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今天那群马贼又来了,他们指名要挽歌,不然就屠了他们全家,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她忽然觉得有些发冷。

  挽歌的家族不是什么大家族,只是发了一点小财而已却被那群马贼惦记上了,花钱消灾这也不算太过分,更让人气愤的是那群马贼竟然得寸进尺想要抢走她,她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还算的上小家碧玉,她还懂得什么是耻辱。

  忽然门外想起了古怪的声音,接着是重物倒地,此时她正想着昨天晚上遇见的事,她在犹豫要不要和那个年轻公子签订契约。忽然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呛得她眼泪都流了出来,她心中一惊,院子里哪里来的血腥味。

  她刚推开房间的门就被打昏了过去,昏迷之前她似乎看到了爹爹浑身是血的样子。

  “爹……爹爹……”

  那马贼的头目色眯眯的摸了一下挽歌的脸,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人才两得,他抱起昏迷的挽歌然后吐了一口唾沫,“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先让大王我快活快活。”他竟要白日宣淫。

  挽歌的娘亲只能无力的看着他们脱光她的衣服然后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最后她无力的吐血而亡,挽歌似乎有所感应,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从她眼角滴下。

  ……

  午夜挽歌惊醒,她摸了摸额头,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可是当她碰到身边的男子时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她颤抖着手掀开被子然后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得猛的收回了手。

  可是那一瞬她还是看到了,她看到了自己身上各种痕迹,尤其是两腿之间,她无力的倒在床上,为什么会这样,她问自己,瘦弱的身子不由得颤抖,身边的男子似乎被她的动静吵醒了,他冷眼看了一眼挽歌然后一脚将她踢了下去然后继续睡觉。

  挽歌摸索着找到自己的衣服但只找到一些衣服的碎片,最终她崩溃的大声哭泣,男子走下床一巴掌将她扇昏了,然后不屑的看着挽歌,不过是一个破鞋。

  然后上床继续睡觉,也不为不着寸缕的挽歌盖上一件衣服,要知道暮春的夜还是很凉。第二日醒来挽歌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谁动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胸脯微微起伏。

  每日都是折磨,因为她不吃任何东西很快变得非常虚弱,一呼一吸仿佛都费了她所有的力气,最后马贼头子打算将挽歌卖到了城里的青楼,赚最后一笔。

  起初因为挽歌邋遢的形象而被拒之门外,但是马贼找了一对老妇威胁她把挽歌清洗干净,并提供一套干净的衣物后,挽歌焕然一新,当他再次过去时老鸨的笑的脸上的皱纹几乎要夹死一只苍蝇。

  可当她听到马贼的报价时她的脸色又瞬间变了,“这姑娘虽然美但毕竟是开了苞,不值钱,降些价。”

  ……

  最后马贼一脸欢喜的拿着钱走了。

  老鸨转身对挽歌身后的龟奴说:“去,找两个丫鬟把她收拾漂亮点。”龟奴立即照办,挽歌如同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忽然她就抓住了旁边丫头的手,“这里是哪里?”

  旁边的丫头叹了口气,以为她要逃跑,“姑娘,你省省力气吧,这里逃不出去的,尤其是你这种姿色。”挽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说话也不伶俐了。

  “你是说……是说……”

  “青楼!”挽歌朝着门口看,那两个丫鬟行了一个礼然后齐声喊到,“妈妈!”老鸨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出去,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个了。

  “前些日子我听说有个小村子里有一户人家被杀了,但他们如花似玉女儿却不见了。”挽歌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我要报仇!”挽歌听见自己牙齿摩擦的声音,老鸨笑容更盛,“那就去讨好那些达官贵人,借他们的手灭掉马贼。”

  虽然隔着水雾让她看不清挽歌的脸但她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摇钱树,至于那群马贼的生死,关她什么事。她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自此世上没有了那名叫挽歌的女子,而留客楼多了一名巧笑兮嫣的红歌。

  第二日,红歌在城中一举成名,年轻的公子哥们为了她一掷千金,却只能望着美人离去的身影,酒席间觥筹交错,红歌提着酒壶如一条灵活的鱼穿梭在众人之间,众人让她为自己斟酒然后她身后的龟奴会收一金。

  虽然她酒壶里的酒并不是什么绝世珍品,让红歌斟一杯酒必须得给一金,但还是让那些达官贵人们驱之若鹫。

  一个年轻的公子眼神朦胧的看着她,“红歌,你真美!”

  “是吗?”红歌的笑愈发妩媚动人,然后为他斟了十杯酒,“今天公子若是不喝完那就是看不起红歌。”眉间的红妆越发动人,只是她眼里的光越来越冷。

  那公子晕晕乎乎的喝了十杯酒,然后红歌身后的龟奴问他要钱,却不曾想身上的钱全被人偷走了,酒也醒了大半,他的鼻尖上满是晶莹的汗珠。

  红歌笑吟吟的看着他的动作,眼里是愤恨的光,只是被她很好的藏了起来。他的钱袋早就让她找人偷走了,那个公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气愤的指着红歌破口大骂,“你个贱人竟然给我下套……”

  他的话还未说完红歌装作吃惊的样子,不多时已经时梨花带雨,“公子……红歌有哪里不好,偏要这样骂我……”红歌哭的时候真是我见犹怜啊。旁边的人将红歌送了回去,回去的时候她还哭个不停。

  她一离开,那公子就被人打昏拉了出去,因为红歌的离开酒席也没有多大意思草草吃了几口便都离开了。

  红歌一到房间就不哭了,她嫌弃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了,让侍女沐了浴然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然后走进一个暗房,那是她唯一一个能够脱掉伪装的地方,老鸨也默许了她这个行为。

  她还未拿起绣花针就被老鸨的呼唤声叫了出去,老鸨看着她说:“那是你在搞鬼吧!”

  红歌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当初就是他我家才会遭难。”若不是因为他之前求亲不成记恨于她,然后引来丧尽天良的马贼,她也不至于落到卖笑这个地步。

  老鸨什么都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让她休息几天,她又回到了那个暗房里,她呆呆的看着那件嫁衣,绣好了她又穿给谁看?忽然她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夜晚。

  若是她和哪个小姑娘做了交易是不是一切还如旧?这么说来一切都是因为她才变成这个样子,心神慌乱之下她打翻了油灯,滚烫的灯油瞬间引燃了嫁衣,她一怔正要离去却被一只温柔的手拉住。

  且看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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