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始源星海
“想要突破先天境，需要主动去拉近肉身和精神的联系，在这个过程中，去感悟到冥冥中的灵机，从而完成突破。”
“所谓灵机，你可以将其视为灵光一现，在武者肉身和精神的初次共鸣中，将看清前路，灵光一现，感悟到先天的真正状态，从而形成目标，让武道家确认前进的方向。”
顾凰走在前端，声音细致。
“在许久岁月前，祖星时期，先天境难寻。
“那时的武道家，还被称作武者，他们完全没有搞清楚灵机出现的原因，突破先天，自然难如登天。”
“那个时期，甚至没有凝意境这个境界存在，武者不重视，或者说不清楚精神层面修行的重要性，唯有天赋最出众的人物，在自己的修行过程中，会无意识的靠近最优解，但也只有在经历诸多磨炼后，精神得到淬炼，才有机会去登临先天。”
“时至今朝。”
“一位位武道先辈开拓境界的同时，也在对武道起始的各个境界不断完善，不断打磨。”
“凝意境，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出现，让武道家磨砺精神，从而确立路线，抵达先天之门。”
“以先天境而论，现在已经衍生出了不少相关秘法，帮助武者感悟灵机。”
顾凰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她的眸中光华一闪。
在秦烬面前，有精神层面的信息传达。
秦烬清楚看到，有墨色卷轴显现在精神感知中，在他的关注下，卷轴打开，内里表面娟秀，内蕴凌厉的字迹浮现。
那字迹演化，在秦烬观阅的同时，在精神世界内出现实质性的画面例子，让秦烬便于理解。
“我授你的这门秘法，名为[神意凝身]。”
“这是我曾经的老师传授于我。”
“它并不算难，你可以先了解一番，待到进入始源界后，以其为基础，进行修行，来寻觅灵机。”
“寻到灵机后，以此冲击先天，待到蜕变完成，秘藏觉醒后，便可登入先天境！”
“秘藏，是人体本源内蕴藏的特殊天赋，在降生后，彻底隐去。”
“但随着武道家逆反先天，秘藏也会重现，不过因为自身影响，也不会是最初时的状态，会出现改变。”
顾凰认真讲述着有关先天境的信息。
待她话音彻底落下后，秦烬开口道：“我知晓了，顾老师。”
与此同时，他的精神翻阅着秘法内容，将其记在心底。
听到回应，顾凰开口道：“以后，你称我为顾师即可。”
“你我既然缔结了师生关系，也要区别于他人。”
她直言不讳。
虽是短暂接触，但秦烬对于她的秉性，也算是有所了解。
这位顾师，无疑是性格颇为直接之人。
听到对方的言语，他当即点头。
“烛鸢。”
“给秦烬介绍一下始源界。”
顾凰的声音响起。
三人身影已经走出别墅区，远远的，秦烬看到了谢无涯的身影。
谢无涯也望向了他，本想打个招呼，但是在看到前方的顾凰后，犹豫了一下，没有打扰。
也就是在这时。
秦烬听到，有水珠滴落水面的声音响起。
他下意识望向身下，只见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变成了墨色湖面，那熟悉的安静感觉再度传来，宛若与世隔绝。
“顾教授在带我们前往始源界入口所在的区域。”
烛鸢这一次没被屏蔽在外，小巧的身躯环绕着秦烬飞行。
秦烬望向了顾凰的背影。
“所以，这是天人能力的一种？”
“第六境，已经掌握了这种非同一般的手段。”
“武道进化，接下来几境，究竟有着多大的差距。”
念头在心中闪过。
烛鸢的声音响起。
“秦烬，始源界，是学院内正在进行的一项特殊研究。”
“它并非是为了武道家突破先天所设，而是在研究过程中，意外发现了这种附带作用。”
“因为始源界极其重要，加上有“生物”进入其中时，也会增加始源界的压力，因此目前无法对更广阔的人群开放，学院内，唯有S级的学员，在突破先天时，可以来到此地，得到助力。”
秦烬微微点头。
烛鸢飘到了他的侧前方：“不过，针对这项意外发现的作用，学院现在也成立了相关的课题组。”
“未来有朝一日，始源界，也许有可能对所有的联邦武道家开放。”
“就像是突破凝意境时，有[神武熔炉]相助一样，真到了那时候，先天境的突破，也会轻松许多。”
说到这里，烛鸢声音一转：“始源界的真正作用，无法向你透露。”
“对你这样准备突破先天境的武道家而言，始源界，可以模拟出最契合他们的环境。”
“人生而为先天，降生之后，跌落凡尘，转变后天。”
“而在始源界内，你能感受到，自己降生前的状态。”
她微微一笑，柔和道：“那种感觉，很是舒适。”
就在她话音落下之时。
脚下的墨色湖面波动中，悄然隐去。
此时此刻，他们赫然置身在一座科技气息浓郁的特制大门前端。
这座大门，有着百丈之高，看起来威势满满。
秦烬的目光朝着周围一望。
此刻，他所置身之地，应该是武道系院区上空的空岛！
面前没有任何人驻守，烛鸢眸中数据流闪过，在那大门的边角处，有大约一人余高的门户开启。
“秦烬，这里毕竟不是专供突破先天境的地方，按照你的权限级别，你有八个小时的时间。”
“八小时后，无论你是否成功突破，都会被送出来。”
“不过，就算你未曾直接突破，有着这种经历，以你的天赋，先天境对你而言，也只不过会是一张白纸，随时可破。”
“进去后，一直往前走，就会抵达始源界。”
秦烬颔首。
他看向顾凰：“顾师，八小时后再见。”
“去吧。”
顾凰摆了摆手：“待你突破先天后，我会带你感受先天境后的修行，那是与你此时修行截然不同的方式。”
秦烬认真点头。
他没有任何迟疑，在两人注视下，进入门户。
在他进入后。
门户关闭。
顾凰立在原地，望向身侧的烛鸢：“以你的计算，他有多大概率直接突破先天境？”
“99.86％。”
相较于和秦烬接触时，她的声音带上了严肃之意，神情也有所变化：“秦烬展现出的天资足够，只不过纵使万全之事，也可能会出现意外，因此无法笃定。”
说到这里。
它望向顾凰：“顾教授，你定下师生关系的消息还没有通告，要是让其他教授知道你还没开学，就已经抢先定下了学生，恐怕有人会有些不满。”
“不满又如何？”
顾凰神情平静：“学院又没有对这方面进行限制，若是足够看好，又何必持着身份不愿意主动一些。”
“谁若是对此事不满，那便问过我手中刀好了。”
她的右手搭在刀鞘上，眸中反而有期待之色：“正好，我突破天人后，只能按照规矩留在学院任职，还没机会去找到一位合适的对手。”
道出这一句后。
她不再多言，闭目养神。
烛鸢的身影悄然隐去。
空岛之上。
在她们所处的角度来看，这座科技大门，遮挡了一切视野。
但若是切换角度，来到后方，就会发现，这一片区域内，唯有这座大门矗立，后方未曾连接任何建筑！
……
秦烬踏入门户的刹那，周身一暗。
片刻后。
在他面前，地面上白色柔光亮起，一步步向前延伸，构成一道长廊，不知通向何处。
在长廊两端。
似是有屏障拦截，屏障之外，各色光华交织，看起来像是某种奇异粒子，光怪陆离。
这一幕，反而有些类似于秦烬前来学院的过程中，星舰跃迁时的场景。
“看起来，始源界不在这空岛上。”
“这是某种传送类的手段？”
秦烬心中升起猜测，沿着柔光长廊前行。
这条长廊，大概数百米的距离，秦烬快步走到尽头后，面前豁然开朗。
前方无路，放眼望去，在黑暗幽寂中，远端有着一颗颗似是等比例缩小了无数倍的星球存在。
“这里，就是始源界？”
从秦烬的角度望过去，面前如同一片微缩星海！
说是微缩，是秦烬从星球的体积推测出来，远远望去，大的星球，有大约数人高大小，小一些的星球，更是可被他握在手中，秦烬立在这里，宛若巨人，甚至可以摘星拿月。
“不知道学院是在进行什么方面的研究。”
下意识的疑惑生出，秦烬没有深思，想到烛鸢所说，不再犹豫，一步踏出。
这一步踏出，他如同真的踏足于星海，周围的重力在瞬间消失，整个人飘了起来。
不过……
他的呼吸仍然顺畅，未受阻碍。
同时。
秦烬清楚感知到，有温暖感觉自四方传来，他仿佛来到了最适宜他的天地，生命能量，精神力量，都格外活跃，自身的心情，都在不自觉中，更加美丽了一些。
“这种感觉……”
秦烬想到烛鸢所说：“降生前的状态，那么……是类似于处在母胎时的感觉？”
身处此地，愈发舒适。
秦烬在最初的适应后，自身力量涌动，辅助稳住身形，在这微缩星海内，盘膝而坐，双眸微闭。
自从修行天苍法后，他对这种修行姿态越来越熟练。
精神感知中，[神意凝身]的相关信息显露而出，秦烬认真观阅，记录在心中，同时施展。
精神力量涌动……
在这星海内，在秦烬的背后，神意现身！
金甲神将踏足星海。
和最初蕴生时相比，它的体型增长，已达到了近五米，周身笼罩的雷霆愈发激荡，背后浮现的金色光晕中，更是有若隐若现的山河之景浮现！
此时，它的一举一动，都蕴藏着惊人威势。
神意，会随着武道家提升，不断变化！
神意现身，秦烬依照秘法记录的信息，分心二用，生命能量涌动中，让自己的肉身更加活跃，精神力量以独特方式运转。
始源界内，寂静无声。
这是绝佳的修行地。
伴随着秘法运转，在某一刻，秦烬后方，神意屈身！
它如同秦烬一般，庞大身躯盘膝坐下，在这星海中，罩在了秦烬周身。
与此同时。
秘法运转，秦烬的周身泛起金芒，金甲神将的身影开始了缩小，在不断缩小中，直至某刻，与秦烬自身，面容契合！
此刻。
在这微缩星海远端望去，秦烬如同自身着金甲，持雷戟，背后光晕中，山河之景变化。
在契合的刹那，秦烬清楚感知到，自身的精神力量与生命能量，产生了交织！
以往。
在武道家的攻击方式中，战法与精神攻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手段。
但此刻……
秦烬若是一拳击出，同样可以裹挟精神力量，撼动敌方的精神世界。
“这，就是神肉合一？”
念头闪动中，环境帮助，秘法辅助，秦烬的精神与肉身达成了初次共鸣，他感知到了[灵机]！
这是一种极其玄妙的感觉，在那一刹，他仿佛看到了晋升先天境的自己！
进化之路，只要有方向，便可一直前进。
而这所谓的灵机，便给每一位想要突破先天境的武道家指引了方向。
在这一刹，秦烬自身确认了进化方向，精神与肉体开始自然发生变化。
那是人体本质上，对进化的渴望！
在这星海中，秦烬盘膝而坐，金甲引人瞩目，他周身的气势如同浪潮，一浪接一浪，每一浪都更为惊人，更为非凡！
这是自身开始蜕变，向着先天进发。
时间推移。
就在某一刹。
秦烬周身，那因神意相融绽放出的光芒，陡然暗淡下去。
他的周身恢复平静，异状不显。
但在他的体魄内，种种力量汇聚中，有特殊力量开始显现，开始蕴生。
那是[秘藏]！
秦烬清楚感知到，自身的一切力量，都融入秘藏中，让其不断变化，不断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
于忽然间，秦烬的体魄内，绽放出璀璨光芒，他如同也成为了这微缩星海内的一颗星体，引人瞩目。
他猛然睁开了双眼。
眸光平静。
微微握拳中，秦烬清楚感知到，有如同浪潮般的力量，在体魄内源源不断的涌动。
先天境。
生命层次的初次进化。
在进化的途中，秦烬能够在冥冥中感知到，自身的寿命增加。
具体数量。
是一百五十七年！
这只是起始，随着秦烬在先天境耕耘，这个数字也会不断提升。
心神沉入体魄内，在秦烬的感知中，精神力量与生命能量，融合成了一种全新的独特力量，那是真正的生命本源之力，在不断冲刷淬炼着体魄。
注意力调转，秦烬内视道基。
雷击木上方，雷纹依旧，但在这场蜕变中，却有更多的枝杈重现生机，结出绿荫，不复以往！
道基，虽是天苍法铸就，但在成型后，本就可以视为秦烬自身的力量之源，在这场先天境的蜕变中，也发生了极其特殊的变化。
灵墟蕴藏道基之内，秦烬能感知到其中的灵力，出现了一定变化。
体内澎湃的力量涌动中，秦烬有想要大战一场，释放一场的想法。
但此时……
他毕竟身处始源界，这里是学院的重要研究之地，不能胡闹。
近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的周身力量涌动，整个身躯如同离弦之箭，在瞬息间返回那长廊中，大踏步朝着出口走去！
在前行的途中。
心中念头微动，职业面板浮现，武道家相关的信息萦入眼帘。
[武道家：先天境]
[本源指数：413.7]
[蜕变次数：1]
“职业相关的信息完全变化了。”
“本源指数，就是精神和生命融合后的全新数据？”
“蜕变次数，是指刚刚那种全面性的进化么？”
念头在心中闪过，秦烬走至入口，推门而出。
微缩星海内，恢复了平静。
就在秦烬离开了一段时间后。
在这片微缩星海的深处，那一颗颗悬停在四方的微渺星球，宛若被巨浪卷起，摇曳中被推着朝着一个方向飘荡而去。
浪潮停止，它们疾驰返回。
浪潮又来，它们再被送出。
如此反复。
看起来，这种节奏，像是在……
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