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您请
余海和谁不对眼草堂附近周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郭老的出现像是及时的偶然也像是观察许久的蓄势而发,不过总是救下了季墨两个,就足够了。
一身素袍,翻手挥灭让季墨二人绝望的灵力,而后负手而立精神矍铄的站在他们面前,郭老的动作敏捷的不像是个老者,几个呼吸间发生的事情比年轻人还雷厉风行,略显佝偻的身形却有种山岳般的高大巍峨,拥有能让人放下心的轻松安全感。
“余海你好歹也是个执法长老,对两个孩子动手真是给你长脸了啊。”郭老略带讥讽的声音不加掩饰的响起,直接简单粗暴,不拐弯抹角就是郭老胜过余海最多的地方。
余海脸色漠然,面对这个自己的“生死大敌”他内心的暴戾越发难以掩饰,只是有外人在这里他不愿自降身份的降低自己的威严感,因此仍是忍着脸上平静道:“他们两个学员顶撞执法长老,我略微施加惩罚难道不对?草堂有草堂的规矩,不敬长辈不该罚?”这番看似有理有据的质问甚至没有出乎余海意料的遭到了郭老不屑的嘲笑。
“哦?是吗?草堂的规矩原来你也还知道啊。”郭老眼带不屑的讥笑着而后脸色一正,“既然你还知道草堂的规矩就应该明白事情都要讲究证据,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了解清楚就乱下你所谓的审判,执法长老你说说谁错谁对?”
余海脸色一变,就要反驳却被一旁的张善人笑眯眯的拉住了,张善人经历多年独裁者的熏陶培养出了一股独特的气质,虽然是凡人一个但面对郭老这个等级的修炼者都是毫不露惧色,只能说环境使然。
“郭老先生当真是热爱学生啊,不愧是草堂唯一的讲师,在下平日里可是对您佩服的很。”张善人对着郭老一拱手貌似恭敬的说道,其实骨子里并没有多少敬意,披着羊皮的狼再如何伪装也不可能神似,所以两句话一说便露出真实的态度,“郭老先生身为草堂的讲师,有些事情是不是能不管就少管呢?张家或许会记着老先生这一次的。”这番话有里有外,记住,可能记好也能记坏,只是选择却是在郭老手上,这就是有能力与没能力的差别,身不由己或身随心意。
这世上有畏难而退的人数不胜数,但其实并不丢人,人之本性而已,可与畏难不退之人相比却是高下立判无可比拟,无畏之人极少并非没有,事实上也都是小无畏而已,无畏人是为小无畏。
说人老成精有些不好听,人活的久了总能看开些事总能无所谓一些不必要的结果,郭老对于这样在他听来再明显不过的威胁利诱真是很无所谓了,所以只是笑了笑道:“张家主身为方圆十里名副其实的掌权独裁者怎的连对待两个孩子的气度都没有,这样恐怕难以让群众心服啊,对张家的统治可能会有不少的不利之处,不多想想了?”人的说话言语风格深浅会随着年龄阅历的增加变得不再那么单一,往往一句话里蕴含的信息有深有浅耐人寻味。郭老这么说无疑是针对一个长期掌权的人特定的方针,权利能改变人的太多东西,能让一个天真的人勾心斗角,能让人失了本性。
虎毒不食子!
独裁者张善人接下来的话语可以让人明白世界上还是有些事是不能被改变的,一向带人残忍只谋己利的伪善人也是破天荒流露出温柔的一面,脱去了笑眯眯的阴毒下是与生俱来的如山父爱,“这是我唯一的儿子。”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表现出一种他的错我来承,他的罪我来受,他的仇我来报的念头,这也是真实,第二面的真实,好坏相对。
张善人说的很平淡却有种震撼人心的感动,可郭老却是陡然厉声喝道:“这个世界上总有公理,你就因为一己之私就成伤人之愿吗?!”貌似谁都是对的只是每个人心里的秤不同,看重的不同就有不同的选择。
被郭老保护在后的季墨沉默以对,扪心自问自己面对这种选择是会选择公理还是人情?默念许久后内心叹息了一声,郭老会失望的吧。
并不用想太多,其实有时候是想但不能,因为无奈,因为现实。
张善人狂笑了起来,极其的肆意猖狂,似乎心中充满了愤恨疯狂,“公理?公理算得了什么!若有公理我张家买下来便是,和我儿相比公理能值几分!伤我儿者死!这,就是我张善人的公理!”他对儿子的爱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这样的爱其实让人很难接受。
郭老默不作声,既然已经选择好了还有什么其它的必要,这种独裁者的选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改的。只是郭老浑身隐隐涌动的气机已表明的他的态度,张善人陡然又收敛了放肆,却变得比先前更加肆意,“郭老先生,你顾得了他们一时顾得了一世吗?招惹我张家的人可从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已经不再掩饰虚伪露出了独裁的獠牙,此时显然也是明白郭老的态度,强攻即使有余海这个执法者在也行不通了,只能是暂时先放弃,日后行事。
张善人放弃可不代表余海就不追究了,他怎么可能看着郭老来了一通再出些面子就全身而退,就算不能过分至少也要好好气一下他,否则他就不是他余海了。
“草堂我才是执法者,季墨何龙二人虽然事出有因算是自卫,可也确实伤害了同窗。退一步说何龙没有直接关系可季墨这个直接出手伤人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余海面无表情道,明明没他什么事就因为面子过不去就非要不放过季墨,人呐总是这么纠结让自己难受。
闻言郭老眉头一皱就要说话却被季墨给拉住了,从郭老身后走出来的季墨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不付出些让余海称心的代价事情就算解决了日后也只会更难办,长痛不如短痛,有些事情不能拖。
“想怎样惩罚学生您请说,学生不会反抗便是。”季墨嘴角微带笑的说道,不知是在笑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