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血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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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桓嗔脸都绿了，从没受到过这么大的屈辱。
展旭虽然没杀他，但这比杀了他还更让他难受。此时，他恨不得一掌结果了展旭。
但又怕展旭真会利用玄罡的威能，配合刚才恐怖的力量，杀了自己。
只见他目眦欲裂，怒火攻心。站在废墟当中，呆愣愣地目送展旭他们离开，不敢阻拦。
“噗噗！”
实在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再次大口吐血，苍白无力。
“玄罡的威力真有那么强悍？”他呢喃自言。
玄罡是拉开天才和普通武者差距的第一阶段。一般的修士发挥的力量若能劈石裂金，那拥有玄罡的天骄就能劈山碎金了。
铁桓嗔就因为只是一个平常的武者，才被家族分配到这偏远小城镇守。否则以他铁家的势力，会给他在百越国京都谋个更好的差事。
“太子殿下也应该来了。”他面露阴笑，紧咬着牙，看着展旭他们离去的背影。
“听闻太子殿下已经修炼到辟元境，栖身整个中原无尽天才之列。”
“而他也身具玄罡，且发挥的威力更强大。最重要他才十九岁，就有这般恐怖绝伦的实力，我看只有威名远播整个中原的三位公子才能与他比肩了。”
“嘿嘿……你的死期不远了。太子殿下身边高手无数，随便一个人都能像捏死蚂蚁一般将你拍死。”
他一脸怨毒，咬牙切齿。很想亲手杀了展旭。但限于自身实力，只好退而求其次，借刀杀人。
“慢着。”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阻挡展旭离开。
“还有事？”展旭偏过头，瞪着距离他有二三十丈的铁桓嗔。面无表情，但听声音却带着些许怒火。
“呃？”铁桓嗔哭丧着脸，顿时语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心里破口怒骂：“是哪个天杀的缺德货，刚把这煞星送走，本想借助太子殿下的力量杀他，怎么又把他给留下了？”
“这不是拆老子的台吗？假若这家伙改变主意，回来找老子麻烦，那我岂不是又要遭罪了。”
“弄不好还会被他莫名其妙的宰掉，届时我到哪里喊冤去？坑人也不带这么做的……”
现在伤得不轻，他只希望展旭赶快消失，眼不见为净。在这宽阔的东方天地间，都是百越国的疆域。
他相信只要百越国的太子殿下一声令出，就算展旭插上翅膀，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找到，无所遁形。
玄罡的威力实在太凶猛，让铁桓嗔胆战心惊。再加上那股足以让人神形俱灭的恐怖魂力。更让他毛骨悚然。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想法。先躲过这场灾难再说。
于是，他像送走瘟疫般，希望展旭在最短时间出城，省得再让自己丢脸。
“不是我……真的，我对天发誓，不是我……”铁桓嗔看出了展旭的杀意，立即开口否认。
脸色难看，以往的自己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而现在却会惧怕一个实力只有聚力境中期的武者。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在斜月城的威信，必会大打折扣。人们没了畏惧之心，怎还会臣服于他？
此刻，他非常后悔。早知这家伙不好欺负，放他一马，就不会损失那么惨重了。
“是我。”只见这个声音的主人从暗处走出来，双手背负，异常自信。
一身黑衣，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他那双眼睛却极为阴寒，犹似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毒物，正盯着猎物。
“终于出来了。”展旭冷声道，眼中甚是忌惮。因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强者，而且还是他现在不能对付的强敌。
不过，越是处在这个时候，他越要镇静下来，不能自乱阵脚。
因为身后的悦儿和漪婆婆需要他守护，半点也马虎不得。
“你知道我要来？”黑衣蒙面人眉头微皱，阴鸷的双眸有些异动。显然他很疑惑眼前这人是怎么看出自己的。
一直对自身藏踪匿迹的功法推崇备至的他不敢置信，这乃是本门最为奇特的秘法。但却被一个少年随口道出来。
若是让同门人知晓，必会出现骚动。而假如其他势力得知，整个百越国，甚至中原大地都会引发轩然大波，轰动天下。
“知道。”展旭处之泰然道。
“怎么知道的？”那人目不转睛地逼视展旭，盛气凌人。仿佛想要将展旭完全看透摸清。
“你猜……”
“呃……我猜？”他愣了半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猜不到。”黑衣人不假思索地回答，这种动脑子费力的事，他不屑做。还不如杀一个人来得畅快。既轻松又实惠。
“嗯。”展旭点头，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你不打算说一说吗？”黑衣人问道。
“不。”展旭摇头否决。
“为什么？”
“秘密。”
“什么秘密？”
“秘密说出来了，还会是秘密吗？”展旭翻白眼道。
黑衣人顿了一下道：“不会。”
天空的烈阳灼烧着整个斜月城，空气停止流动。展旭和黑衣人对立站着，纹丝不动。任凭汗水湿透衣衫。
“为什么来？”许久之后，黑衣人开口问道。
“不为什么？”展旭说道，他还不清楚此人的目的，因此很少说话，静观其变。
“知道我为什么来吗？”黑衣人问。
“不知道？”
“你猜我会告诉你吗？”
“不会。”
“为何？”
“因为你已经来了。”
“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吗？”
“想……”
“那你为什么不问？”
“你要说一定会说，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但如果你不想说，没人能撬开你的嘴。”
“有意思。”黑衣人畅快大笑道：“你似乎很了解我。”
他一直看着展旭，想要从其言语中找出自己想要的。
可从展旭进城与人交战，直到现在，他在暗中看得一清二楚。却一直看不透此人。
假使硬要说看出点什么的话，就是很在乎身边的人。
这是一个突破口，但他还不打算从这个方向动手。
“你我素未谋面，何来了解之说？”展旭面上平静。实则心惊肉跳，汗如雨下。
刚才与这人对话时，心神差点失守。尤其是他那双眸子，仿若可以让人沉沦。
而声音虽然平和，毫无锋锐之气。但却让展旭有种想要将自己的所有秘密和盘托出的冲动。为此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看来他精通一种秘术，假如用此来逼问犯人，很少有人能摆脱他的控制。”
就这么一问一答间，虽没有刀剑相争，但却胜过真正的生死厮杀。
看似打成了平手，实际展旭已经落了下风。在气势上岌岌可危，随时会崩塌。
“你好像很累？”黑衣人展眉关问道，面巾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其实不用苦苦挣扎，休息一下，放松警惕，不是很好吗？”
“试着去忘却一切，你将会有更新的认知。那应该就是你心中最渴望的。”
“不要压制心里的欲望，要懂得释放……”
然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痛苦不堪。
展旭被这声嘶力竭的吼叫惊醒，迷离涣散的眼神立刻恢复清明，灵台澄澈。
只见铁桓嗔抱头痛哭，满地打滚。哪还有一城之主的风范，如同一个疯子。
“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啊……”
“哼。”黑衣人看到铁桓嗔疯狂的模样，冷哼一声。右手一扬，一颗细如发丝的赤色飞针打响铁桓嗔。
“噗！”
这根飞针进入铁桓嗔的体内，片刻之后，疯魔状态消解，他瘫软在地，气喘吁吁，脸色煞白。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多谢大人不杀之恩。”良久后，铁桓嗔缓慢站起来，弯腰恭敬道。
“大人若有吩咐，小人必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报答您的恩情。”
他很清楚刚才自己的状况，以往只是在传言中听说而已。
现今却是亲身经历，此番痛苦，让他差点魂飞魄散。
血宫，一个非常可怕的势力，确切说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据传百越国还未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当年京都发生的血案，铁桓嗔虽未真正看见，但从事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他对这个势力的恐惧已经烙下深刻的印记。
百越国的古老世家公孙家族，一夜之间，足有百万之众的族人，全都死于非命。
其中高手无数，底蕴雄厚。但从开战到结束，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莫名其妙的死去。
他曾听家族中人谈起过是血宫这个势力所为。而利用的是一种古法，名为乱神术，扰乱武者心神，达到控制的效果。
可自从那件事后，血宫仿佛从世间消失了。而铁桓嗔有这个猜测，是联想到两个多月前城外苍茫大海上空所出现的怪象。
此异象牵动整个中原大地的各方势力，古族，世家的神经。
而血宫在这个时候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也没想救你，滚吧。”黑衣人寒声道，不拿正眼瞧铁桓嗔。好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这个……是是是，我，我这就走，我走……”铁桓嗔立刻转身离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即便心中不高兴，也只能憋着。谁叫咱打不过人家，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当铁桓嗔走之后，黑衣人看着展旭，厉声道：“该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