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monaug0123:11:43cst2016
只是刹那间,聂琛才有些深深的相信,这世上的一切在这天地之间皆是蝼蚁,那一种恐惧,是源自于内心深处的,弱者对于强者的恐惧。
世界如此之大,你我如此之小,是蜉蝣悍树吗?
可是,天地之间如此之多的修者前仆后继为的到底是个什么呢?
永生吗?财富吗?荣誉吗?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念起了邯辉,当初被附体之时自己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对战宁家老祖之时又有多少力量是源自于自己的呢。
过去的种种不断的回荡在脑海当中,无边滋长,此时此刻聂琛的脑袋发涨发痛,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勉强的稳住了身体。
一旁的宁缺忙跑了过来,询问着聂琛要不要紧,并试探的问着这七八分钟所发生的事情。
聂琛好算是平复了心境,脸色恢复了正常,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宁缺,宁缺的表情可想而知,没错,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当中。
那个黑影,还有那个倒在地上的老者,垂死反扑的大太子的军队竟被一人挡住。
雨不在那么大了,淅淅沥沥的,有些许会无声的飘到脖子里,丝丝的寒凉也许会徒添几分微微的冰惊。
聂琛缓缓地站起来,与宁缺一起走出了太子府,王将军的遗体已经消失不见,宁缺见聂琛略有疑惑,便解释道:“王将军他的儿子将王将军带走了,准备好生安葬,咱们呢,去哪?”
微风,朝面吹来,湿润的气息夹杂淡淡的腥味,风夹裹着雨冷冷的打在面庞之上。
天边依旧黑如泼墨,翻滚着的闷雷好似预示着随时便会加大的雨势,眸子,依然呆滞无光,他终是苦笑一声,仰面朝天不知在思虑些什么。
聂琛快步的走出去几步,可随即又停顿脚步,雨水淋漓当中,人影显得极其模糊。
一声闷雷响起,聂琛终是道:“不管什么了,我终是想清楚了,我们在这世上皆是蝼蚁,那么我们便要拼死敛尽一切的造化机缘破界飞升!”
风雨缥缈当中,他的身影极其的飘忽不定,似有非有一股迷茫之色,但却是每一步都迈的极其坚定。
……
自苍青大陆突现惊变之后,各个大陆族群之间的战火全面燃起,除极北之处的寒戾冰原,极西之处的瀚海大漠?整个人界无一不战火纷飞,其中争斗最为凶猛的便是魔陆与苍青大陆之间的战斗,双方国家几乎倾尽举国之力,可苍青大陆被打的节节败退,几乎就是一蹶不振。
即使是苍青大陆当中的修真大派加入战争却也毫无起色,而在民间甚至还流传着堂堂天道阁出现数个叛国修者一类的传言,总之皆是人心惶惶不可度日。
隐世海族依旧不管不问,总是一副随它去的样子,而其他岛国小陆有的依靠着魔陆企图瓜分天下,而有的则是遭受战火纷扰与苍青大陆联合反抗,总之而言苍青大陆代表着正,而魔陆则代表着邪。
可就现在而言,邪不胜正似乎已经不起作用。
战火纷飞,一步一步的不断的摧毁着这个世界的每一寸角落,战火荼毒生灵,使天下的黎民苍生和这个世界统统陷入水深火热当中。
时间似白驹过隙,时光荏苒,转眼之间日升月落,沧海桑田,一晃之间,已是三年岁月如梭而过。
殂海。
一艘破旧不堪等的大船缓缓地靠近一艘商船,商船上皆是些灵药仙材,还有价格不菲的丹药。
“砰……”两艘看上去相差甚远的船只碰撞在一起,而那一艘破渔船甚至有破裂之色,一个黑影从渔船上跳到商船之上。
商船之上皆是些满脸油光,体态臃肿的富商,水手只有单单的两个人。
那个黑影赫然是一个人,带着鬼脸面具,手持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沉声道:“所有人,抱头蹲下,要不然都得死!”
那些富商何曾见过这些东西,吓的一个个浑身发软,一个个身上的肥肉乱颤,颤颤巍巍地抱头蹲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从船上又下来一个人,他戴着一个白面具,面具的两个眼睛处有两个诡异的血色泪珠,无形的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出来,使得原本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烦闷。
他二话没说直接冲向船舱,将那一箱一箱的灵药仙材统统搬运上那一艘破船上。
突然有一个水手他高声喊到:“死面,我们平常是绝对不会招惹你的,你可知道吗,这货是魔陆订的,你可要好好想想。”
死面,说的就是那个带着白色血泪面具的男子,自从当年的苍青大陆东窗事发之后,在殂海之上便多了无数的打家劫舍的海贼海盗,当中最心狠手辣,恶名昭著的便是一个鬼面,一个死面。
三年之间甚至有这样的传言,当你在远处的海平面上看见了一艘破破旧旧的渔船,那么要不送命,要不留下货。
更令人好奇的便是,这两人最爱劫一些运送灵药仙材的船只,但是只要是穷苦人家一概不劫。
但若你是富得流油的商贩,话不多说,给你留一条裤衩子就算好的了。
凭借着种种,这一船二人在殂海各个重要航道之上的威望便也树立起来,那些海盗海贼只要是见了一艘破渔船就会远远的朝着它挥一挥代表着同行的旗帜,头也不回的远远的离开它。
而这样的情况一下就是三年。
那被叫做死面的人身子微微一佂,随即转过身子来,面具之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面容。
他冷声说道:“老子想劫谁就劫谁!管你是什么魔陆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从我这一点过也要留下买路钱!”
那水手仿佛一下子被噎住了一样,沉下了头去,再也没了言语。
不到一刻钟,那商船上的货物全被洗劫一空,那鬼面蹲在一位胖人面前,用手捏着他的脸,冷哼一声,道:“大哥,这些家伙怎么办?”
死面头也不回,整理着破船上的东西,淡淡道:“拿单子对一下,好的送些盘缠送走,不好的剁吧剁吧喂鱼。”
一刹那,商船上在甲板上蹲着的一大半富商的脸色瞬间煞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