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过客
sunmay1522:51:11cst2016
踏青石台阶,望通天孤峰,只是任时光荏苒脚下步子不歇,只是短短的半日,在真气庇体之下,甚至连些许大汗也未曾出过,回首当初登顶之难心中不禁唏嘘起来。
聂琛又行进了不到数刻钟,那在极目之处几欲通天而立的石门进入眼帘,遥想当初自己是昏迷之中进入的天道阁,对天道阁的大门,整个门派的布局并不是很了解,此时此刻却见那云雾缭绕,瑞气蒸腾之中,那一道似滔天巨浪一般的古朴厚重石门静静伫立。
聂琛心中一呆,扫视了一圈,这才继续前进。
待近了些,才猛然看见那巨门之上三字扣人心扉,似流转着时光,在岁月的长河中夹杂着扑面的压抑令人极难喘息。聂琛顿了顿,将在晨曦中所附衣襟之上的晶晶微露缓缓拭去,灰白的眸子中那怒火之意也被压制下去,可现在这近几十丈的石门未开,自己也是奈何不得,便寻了一处隐蔽之地盘坐吐纳,吸取着通天之峰上的灵气,瑞气。
聂琛闭目吞吐炼化真气,只是日头不断偏转,直至落下了西山,聂琛只感身上一阵微微寒凉袭来,让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才睁开双眸,算了算时刻,却见那大门已被暂时打开。
聂琛自然不敢怠慢,稍微调整之后,聂琛便匆匆猫入天道阁之内。
那大门之后却是一片空旷,此时已经夜幕四合,只感见前方不远处的不高之地有一团黑影坐落,耳边传来了空旷的流水之声,月色被云翳半遮半掩,只是留下些许星光点点,微光之中,远处似乎有些水波粼粼的景象,聂琛心中这才清楚,此处便是那三生寒潭了。
此处皆是无源弱水,在几个池子中来回流动,连羽毛都渡不过去,只有心中无一丝杂念的人可泅渡过潭,聂琛眉头一缩,心里清楚,自己之前经过了如此人事变化,若说心中无一丝杂念怎生可能,此刻聂琛所潜伏在三生寒潭之处,皆是有一股无奈,有一股彷徨之意......
正是犯难的时候,却见远处一个人影走来,聂琛收纳起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
那身影有些高壮,是一个少年,穿一身天道阁封门弟子的衣衫,年龄也在十四五岁,与聂琛年龄相仿,身材高大,足足高了聂琛半头。
此时,月光脱去云翳,将柔淡的月光撒照下来,洁白的月光拂在那少年脸上,聂琛脑中一颤,一个有些模模糊糊的样貌便在了脑海中,只是觉得…似曾相识…一时有些忆不起来何时见过他。
正思索着,却见那少年将手放在三生碧潭地面的一处地面,寻摸一阵,真气一涌,突然耳边便响起一阵子石块碰撞,机关发动的声音,那三生寒潭之中伴随着水花碰撞的声音从中潭拱起一朵晶莹剔透的散着淡淡沁人的寒凉气息的玉莲花,花瓣上光彩微微翻转?,在月光沐浴之下吐露着芬芳。
就是一瞬,空气之中如水冻结成冰之声悄然响起,本是不凉暑夏夜晚,此刻竟比严冬还寒。
那弱水竟然诡异的开始结冰上冻,只听见那少年喃喃自语,道:“如今仍是不会御物之法……过此处真是艰难……”
聂琛不做声响,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经做好了盘算,只见那少年待冰结数尺之后再次按下机关,一步越下三生寒潭,运气真气轻身踏过寒潭,朝着主殿方向而去,待那身影走远,聂琛便赶过去,趁那冰未化完之前三四步轻点过三生碧潭。
随即又望了望那冰中玉莲,心中自知是珍异奇宝,那若水已开始解冻,聂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作罢。
凭着之前对天道阁的零星记忆,在黑暗之中的天道阁摸索,远处,有石门碰撞发出的沉闷之声,不晓得今日石门为谁而开。
想到此处,聂琛心中暗骂一声,默默想,我莫不是得了病,想他做什么……
聂琛尴尬一笑,拍了一下脑门,当初就是由西南方向出来,想来那断天涯定当是在那里了,想到此处,脚下步伐加快,匆匆的赶向那里。
星光稀微,此处月亮未曾显露,山路虽说崎岖蜿蜒,可对于聂琛来说似乎如履平地,他步伐悠然,口中粗气不喘,身上微汗不出,可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快。
断天涯之上,聂琛似感见崖边有一人影闪动,便放慢脚步,慢慢的靠近去。
果然是个人,背影有些高大,身形如此这般熟悉,聂琛也是一惊,疑云笼心。
却见那人手中红光一亮,燃起火来,将一些纸钱点燃,让它纷飞进入断天涯谷,这星光疏稀,夜风微微之中,那人影似在轻轻拭泪,悲伤不以。
可就在这时,聂琛在不断调整位置的时候,脚下一个失神,踩折了一节干枯树枝,虽说是极其细微的声音,普通人几乎不可能听到,可那人毕竟是修者,立即便感觉到了异样。
那人一顿,死死盯住了聂琛所在的一片静默黑暗,随后冷然道:“是谁?深夜来此禁地,有何贵干?!!”
双方沉寂了一会儿,那人却再也耐不住性子,真气凝聚,衣襟无风自舞,似是一支上弦之箭,随时会猛射而出。
聂琛眼眸微眯,感到了杀气腾腾,他是不想纠缠的,丹田之中真气翻腾,循经全身,身子一轻,似一只脱缰之马飞奔而出。
那人一惊,手部一翻一震,激得空气扭曲翻滚,夹杂着真气所催发出来的灼灼热浪,以无比威猛之势冲向聂琛。
可聂琛脚下速度远不及那一股热浪,聂琛脑中由那人之处似爆发出一股子真气,聂琛停下脚步,口中念咒,同样是扭曲翻滚的空气,夹杂着真气所催发出来的热浪翻腾而出,两股热流相撞,一时间竟白光大盛,将二人的面貌照的一清二楚。
聂琛身子一震,认出来这就是刚刚渡过三生寒潭的那少年,他来这烧纸干什么?
白光之下,聂琛一袭黑衣,面纱被功法冲撞之风乱的剧烈舞动,那人一脸愤怒,大喝道:“来人报上姓名,为何议会我派的功法?我邯辉不打无名之辈!”
聂琛头皮一麻,一阵疾风忽起忽落,他脸上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好像是勾起了些许回忆,眉头轻跳,有些茫然,眉头一紧,终究是轻摇了摇头,一下子跳入断天涯谷,被那黑暗吞没。
在这寂静夜空之下,只有了一个悠悠的声音回荡:“我终究只是一个过客……”
邯辉一滞,眉头紧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