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monaug0822:39:14cst2016
空气当中仍是飘散着淡淡的异香,死面面朝着苍茫大海却仍是淡淡的道出了那一句话。
一旁的鬼面已是浑身一怔,三年光阴荏苒,眨眼间便已经过去了三年岁月,三年战火纷飞,兄弟二人倒是发了不少横财,可却是这一句话,将这三年间已经被慢慢遗忘的记忆残片拼凑在了一起。
当初,少不更事,脸上依然残存着稚嫩青涩,可兄弟之间的情义尚未改变,彼此之间都是过命的,可现在身边却离开了当初的兄弟。
为了早日破界飞升他们翻遍了古籍资料,终于找到了一种吞噬其他仙材灵气的异果,只要是吞噬到达一个限度便会拥有足够大的灵力,可助他们破界飞升。
世间的战火便被无声的燃起,许许多多的富有人家拖家带口,带着无数金银珠宝,灵药仙材逃跑躲命。
于是,他们便就干起来了海盗的行当,凭借着化天瓶颈的实力与心狠手辣的做事态度,便慢慢的在海域上树立了威信,打家劫舍,落草为寇,战火年代为了活命生存,便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
死面的灰白眸子依旧盯着面前的霞光明灭的汪洋殂海,他缓缓地将那一张面具摘下,露出的便是一副极其冷漠的脸庞,岁月似乎将他的脸雕琢的十分冷厉,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稚嫩年少,眉目如刀,看上去却像极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他将那一面具直接丢如了殂海,让它随着风浪远行,他轻呼了一口气,淡淡道:“过往的我们始终无法改变,但若是一直去想它念它便会逃不开过往的束缚,我们能做的只有收拾好心情无畏的向着前方走去。”
鬼面摸了摸脸上的鬼脸面具,轻笑一声,直接将它摘下踩碎,道:“这东西带了三年,真是难受,终于可以做会自己了。”
海风缓缓地拂过眼前这两人的脸庞,有些湿润的海风吹的使人很舒服,那一轮太阳隐藏在缥缈的雾气当中显得整个太阳都有些飘忽不定,这两人便是聂琛与宁缺。
聂琛在殂海边伫立了许久,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直到了宁缺在身后轻轻的一声呼唤才恍然被拉回现实当中。
他依然有些呆木的样子,道:“收拾一下,明天上苍青大陆。”
苍青大陆,听到这四个字,宁缺心中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这四个字对于自己与聂琛的意义,但是自从三年前开始,苍青大陆便成了聂琛心中的忌讳,谁提到苍青大陆他都会跟谁急眼,可到了现在竟然主动要去苍青大陆,这着实使得宁缺有些诧异。
可仅仅片刻而已,宁缺一拍脑袋,顿悟似得叫了一声,连忙走向了岛上深处的房屋当中收拾起东西来。
一夜,聂琛在恍恍惚惚当中睡过了一个晚上,可他还是觉得这是他三年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自从三年前那一次他亲手杀掉一群想要杀人抢劫的海贼海盗,双手沾满了腥热的鲜血,满脸血腥,自那开始,他猛然间发现杀人之后血戒的力量便会变得更加强大,吞噬血精,哺育自生。
原本被完全压制住的阴邪之气骤然激增,心中竟隐隐的对于着杀伐,血腥极为的狂热,可一旦停止了杀戮,那阴邪之气便会侵蚀身心,疼痛难忍,杀戮之后便是无尽的快感,可疼痛一次越比一次更加剧烈,心中便更加渴望杀戮。
那种浑身冰凉刺骨,做着尸山血海噩梦的日子整整纠缠了他三年,足足有三年。
可是仅仅三年,自己的修为便飞速的拔长着,渡劫之时血戒吞噬自己的血精轰然将劫数冲散,化为自己的力量,使得他轻松渡劫,这种日子痛苦,却又舍弃不掉,因为他渴望着力量,为了可以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
……
次日清晨,破旧的小船缓缓推开有些隐隐发黑的殂海海水,这艘船就这样载着聂琛和宁缺驶向了最初梦开始的地方。
船,刚刚靠岸,入眼的尽是萧条枯败,地上残肢断臂,地上的泥土已经被血浸染的黑紫。
空气当中弥漫着血腥与恐惧,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房屋倒塌,毫无生机。
原本繁荣昌盛的第一都城此时此刻已经不成了样子,还有不少房屋仍在冒着黑烟。
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此时此刻已经不成样子,凡是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洗劫一空。
聂琛全然没有在意周遭的一切,以极快的速度穿行过帝都,而宁缺紧紧的跟着聂琛向前走去。
三年前,两人要用半天才可以走完的路程,而现在只要短短的一刻钟就走出了这个气势恢宏的地方,而这整个城池竟然没有一个人影,皆是一片死寂。
他回望了一下这座当初给他带来巨大震撼的地方,心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是多撇了一眼那艘破旧不堪的渔船。
只是刚刚出城,聂琛反手一震,真气冲涌,围绕着身体周遭,他的身体如一道飞鸿冲出,宁缺猛的一愣,随即也调动起真气也是犹如一道利箭飞出。
他急剧加速渐渐追上了聂琛,道:“去哪大哥?”
聂琛淡淡道:“北域,天道阁。”
宁缺脑袋当中嗡的一响,已经思虑不过来了,今天的大哥为何如此的反常,他这三年以来,无数次的听起聂琛说过关于他小时候的话,北域是一个心结,天道阁也是一个心结。
足足三日三夜,不吃不喝,聂琛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体上的疲惫,冷冽的寒风吹打着他的身躯,衣衫飘舞,他的脸庞上流露着深沉的冷漠,他的眼中只有了天道阁与北域。
究竟是多大的执念可以让一个人如此这般,宁缺不知道,或许甚至于聂琛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路之上,尽是尸首遍地,血色几乎染红了半边天际,入眼的尽是血色,刺鼻的尽是血腥。
战争当中最终惨重的并不是哪一方,而是在战火蔓延当中受到荼毒的人民。
二人停在一颗参天古木上,青翠的枝叶轻轻随着微风摆动,目光最极之处,是一座破天孤峰,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仙气蒸腾,瑞气所罩的样子了。
聂琛停了下来,嘴角微微牵动一下,两眉轻轻而蹙,已有些失神状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默良久,他布满血丝的灰眸一眯,嘴角抽搐一阵,似有似无的好像飘出几个个字来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