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炸脉
随着那石门的完全开启,空气当中干燥的气息瞬间便是上升了数个档次,而聂琛自己明显可以感受到那深沉无边的黑暗当中有着某种东西,并且在不断的抽取着自己体内的水分,这才不消得片刻的时间,聂琛已经是口干舌燥起来。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调动着丹田气海当中的真气来抵御这诡异的吸取之力,而这一个分神却也是将聂琛整体的实力强行压缩三成左右。
聂琛的眼眸微眯,霎时间身上的凶戾之气大盛,狂笑起来:“就是干!怂什么?哈哈哈......”
随即便大跨步的朝着那黝黑无边甬道当中行进,渐渐的,聂琛的心中略微有些发颤,回想起刚刚自己的那一副凶戾的样子,自己都是觉得十分的陌生。聂琛下意识的搓了搓嵌在血肉当中的血戒,丝丝凉意由指尖传来,心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诡异的凶煞之气侵蚀的我越发的厉害了......
这甬道仅仅可以容纳数个人并排行走而已,黑暗当中聂琛一手支撑着墙走,不知道在黑暗当中触碰到了什么,随即便用白色的真气气团缓缓照亮,便发现是一盏灯的样子,于是聂琛便试着向灯内注入了些许的真气,那一盏石灯瞬间便被点亮起来,随即的整个甬道当中便都亮起了略微昏暗的灯光。
聂琛轻轻抚摸了一下石灯周遭的石块,发现便是一道道纹路将所有的灯盏连接在一起的,而他的心中不由的再一次被这精湛的技艺给蛰伏了。
可现在并不是欣赏东西的时刻,聂琛将心神收了回来,脚下的步子加快起来。
也不知向着甬道深处行进了多久,突然的,眼界豁然开朗,长的有些离谱的甬道瞬间便消失在眼前,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极其空旷的房间,整个房间呈圆形分布,周遭的墙壁上布满着漆皮几乎快要掉落的壁画。
而依稀可以识别那壁画上的内容都是关于这极西处的边陲之地,壁画的主色调便是红色与黄色。
上面所画,滚烫的鲜血浸染了在太阳照耀下的闪闪沙粒之上,一地的尸体全部尽是狰狞干枯的面容,风沙滚滚而来,毫不留情的吞噬了城市,田野,将它们同化成随风吹散的粒粒沙粒,天空之中一通体彻黑的物品破空而来,轰然的砸击在地面之上,随之而来的一物重重地砸击在那物之上,瞬间的威能震颤了整片大地。
那壁画只因是浮雕加彩,聂琛这才可以在脑海当中看的仔仔细细,一个图案猛地一下子砸在聂琛的脑海当中,那个图案似曾相识,猛然间浑身一个震颤,那几乎令他窒息的威压之感再一次浮上心头,他缓缓的将那衣兜当中的一块符文石板掏出来,赫然就是当日在阴冰魔泉所拾得之物。
那个纯水态的怪物令他记忆犹新,因为那是他唯一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深处都在颤抖!
而此刻面前的壁画之上被那通体黑彻物体所压着的那球体是多么的与昔日所见的那怪物相似,聂琛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泛起的紧张之感,心眼缓缓扫过,却又是一扇大门,又一次出现在了眼前。
此刻眼前的大门不同于之前的玄武禁制石门,这一次的则是看上去再也平常不过的褐色石门,看上去便是极其的厚重,除此之外别无他感,而最令人注目的便是这褐色石门两旁各缠绕着两只翻腾着的龙形石雕。
双眼怒目,四目相对,麟毛乍起,一白一黑。隐隐的看上去有死敌之意,而黑龙双爪作拉开石门之状,白龙双爪则作闭合石门之状,两只龙形石雕截然相反,看的聂琛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中便已经是在苦苦挣扎,这石门到底开还是不开,正在此时,聂琛手上的血戒低吟一声,虽然极其的微小却依然可以感受得到,这是他的思想已经开始动摇...即使聂琛并不知道这血戒到底是什么来历,可至少其中蕴藏的威能之势恐怕是这一界器物都所没有的。
聂琛也是了解过,铸造打造兵器器物,材料若是有夺天地造化之势,加上锻造者高超精湛的打造技艺,所锻造出来的便是已可以与神兵一争高下的武器。
而眼前的血戒定不是凡器,也不会是宝器,也没有圣器之上的造化符文数,聂琛隐隐的觉得它甚至于有了自己的灵智,远远的超出了那个在传说中出现的圣器......
想到此处,那又是何种东西竟连血戒都有所反应忌惮?聂琛心中已是做出了决定,没有了丝毫的犹豫便来到了那褐色石门之前。
他的脸上再一次透露出了决然之色,心中暗道,这世间本就是如此,以死相拼,只为了那随时可能破灭的幻想,但若要是幻想的彼端是真,那豁出命也是值得的。这世界以力量为尊,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若要是再没有几分血性与胆气的话,黄土早已掩身,被这世界压成齑粉!
万事开头难 ,聂琛既然动了念头,手中的动作便迅速起来,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拖泥带水,想尽办法就是要将这石门打开。
一丝龙威悄然的占据了他的心头,聂琛渐渐停了下来,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两只黑白龙雕,总觉得这两座雕像暗藏端倪,既然这两座雕像可以散发出淡淡的龙威之势,必定不是简单寻常之物,聂琛便斗胆向着白龙张开的血盆大口中灌进了一丝真气。
须臾之间,却见那白龙双目透射出耀眼强光,一旁的黑龙双目之处也是赤芒一闪,随即则是耳旁传来石块碰撞挤压的声音,那一双作着闭合石门的龙爪缓缓的卡在石门之上,偌大的石门竟是被向内推动了几分...
一开一合...想到此处聂琛便没有丝毫的犹豫,猛然的凝聚了厚实的真气打进龙口,黑龙双目则是迸射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瞬间那作着打开石门的黑色龙爪不断的向外推拉这那厚重石门,却见黑龙与白龙之间若有若无的有一条光纹在石门之上相连。
黑龙动,白龙动。那石门没有丝毫动静。
聂琛想起那禁制纹路也是段段相连,便想要抽手毁掉这石门上的纹路,可那黑龙的血盆大口仿佛有着无尽的吸力,将他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抽离身体,聂琛心头则是大骇。
他便死命的咬住牙关,额上的青筋绽出,真气如山洪决堤一般涌出体外,但依旧是被吞噬殆尽,那虚无的丹田气海几乎要被压榨的枯竭,面临着崩坏的下场,如同撕裂身体一般的疼痛不断的冲击着聂琛的大脑,险些让他失去理智。
聂琛浑身颤抖,已经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嘴唇被牙齿咬的鲜血淋漓。
“啊!!!!!”聂琛口中爆喝一声,脸色涨红的可怖。突然的,聂琛心头一阵大跳,无数的浓郁的血色真气由着心脏迸发而出,沿着聂琛的经脉统统充斥进入丹田气海,血色真气极其狂躁不堪,不断的冲击着聂琛身体,最终疯狂的凝成一股血色,轰然的直冲百汇之穴,将那一条主脉浸染的一片血红之色,血色涌动,不断的来回冲击着百汇与丹田,那一股的血色渐渐凝实,轰然爆散!
那黑色龙首轰然炸开,石门缓缓开裂……飘出零零血雾,再也没有了动静。
聂琛口中闷哼一声,这剧烈的疼痛感简直是要噬心刻骨,脸上的汗如出浆,脸色变得极其煞白。
那一股血色消散,一条浩浩荡荡的主脉赫然的出现在聂琛体内,丹田之气置于其中仿佛便是置于广阔无垠的苍穹之中。
他的眼前一花,昏厥在地,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