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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零星的火焰在焦土上绽放,狼烟狂妄地欲取代天空,短暂而又急促地嘶喊声此起彼伏。放眼望去尽是沉睡的生灵,他们身上染着红色的颜料……

  次在废墟中前行,他恍惚地走着,在不知不觉中越走越远,他的头顶,太阳的形状是模糊的、抽象的,使人质疑它身份的真实性,但是在场的人无人质疑,他们目前只能在地狱才有思考的权力。

  次眼中的景象是混乱的,无数零碎的故事内容胡乱拼凑在一起,不分主次毫无顺序,像是过去与未来重合的景象,使人完全不理解其表达含义,因此时间也变得混乱,夜晚忽然降临,但太阳仍在天空中挂着,只是光和热散播到了更远的其他地方。

  次没有任何感觉,也许他已丧失感知能力,只剩下行走的本能,这样的形容像是在描述一具行尸走肉,但世间本没有行尸走肉这种东西,他仍是有灵魂的,只是躯体暂时忘了灵魂的存在。

  身后发出呐喊,次迟钝地转过身,只见地上的死者不知何时重新站立起来,彼此又相互厮杀在了一起,次看了一会儿,突然之间他想到什么,然而就在他张嘴欲说出答案时,整个世界陡然为之扭曲,连带着沙场上所有士兵的脸,于是次看见一张张扭曲的面孔放声大笑,笑声是如此的声势浩大,以至于整个世界也都破碎……

  次睁眼,天空中万里无云。

  次问:“这是在哪?”

  人群如潮水般汇聚在一起,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前进。

  次在队伍中央,绑在一个魁梧的女人背上。

  次突然生出某种莫大的恐惧,他大叫一声:“快把我放下!”

  没有人理会,人群继续孤独沉默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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