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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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徽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随风飘动的纱织窗帘，落进了屋子。空气中浮游的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清晰可见，飘起来……再落下去。
“滴滴滴滴滴……”刹那间，闹钟的杂音充满了整个房间，时间总是这样，你不想理它，它却让你心烦。
楚觉赫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略红的瞳孔里散发着平静，却又带着一点伤感。他早就醒了，一直以来形成的长期的生物钟决定了他每天固定醒来的时间。而闹钟铃声提醒他的并不是他该起床了，而是他该出发了。去一个要去的地方，做要做的事。
望着搭在一旁椅子上的黑色西装。楚觉赫眼里再次不由得流露出一丝伤感。黑色，一种绝望的颜色，像是漆黑的洞可以吞噬一切。他知道，尽管无法接受现实但他终究会要面对。因为像他这样的人，衣柜里最多的就是黑色的色调。别人都说黑色的正装人一辈子只在两个场景上会用到。
婚礼和葬礼
“如果今天是我离去了，那么请你穿上这代表着绝望和安息的黑色，走到我的墓前说一声再见。如果今天是你身着安详的黑色躺在地下，那么请允许我走到你的身边，为你献上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祝福。死亡对我们而言仅仅是一场长眠罢，迟早，我们会再次相见。”
楚觉赫动了动眼睛，从床上缓缓坐起来，走下床。对着落地镜仔细整理着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才熨过的崭新的黑色西装却有着一些皱痕。
“咔嚓。”
一声轻响后，木质房门悄悄合上。重新像往常一样静静地等待主人的归来。
…………
南灵城郊，一辆酒红色宝马x6缓缓驶进了一处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庄园，越过建筑来到庄园后面的广场。这是一个看起来特别老旧的广场，铺地的石砖上长着青苔，标志着历史的地位。不过，今天却是不一样。一辆辆闪亮的豪车停在充满了古老气息的地面上，来自于时代隔阂的冲突无形之中充满了整个广场。
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蕾丝长裙的女子踩着一双将石砖踏得“噔噔”响的jimmychoo黑色高跟鞋往着广场的一侧走去，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像是秘书的女人。
“小姐，楚觉赫也来了呢。”秘书指着一辆黑色猎豹冲黑色蕾丝长裙女说着。
“他当然会来，他的同伴死了他肯定会来。他们那种亡命之徒，有个朋友多不容易啊，死一个就少一个，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朋友就是一切，习惯了杀戮看着尸骨遍野都没有任何表情的他们却能在朋友的墓前流泪。你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在思考。他们就是一群木头人，神经病！”长裙女满不在意的说着。
“小姐，您这样说他们对么？他们为人类付出了生命。”秘书用略带反驳的语气说着。
“切……谁需要他们付出生命了？神回来不是更好么？那样的话我们这种有着神的血统的人就可以纵横世界了。”长裙女不屑得说着。趾高气扬，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不过任谁都知道这不过是是一种极度自负而已。
不觉明历的人总是在这个世界上如鱼得水，认为自己身处云端，觉得自己生来就是要做大事的人，自我感觉良好却在外人眼里就像个马戏团里习惯了上蹦下跳的小丑。
“小姐……禁声，家主来了。”刚想继续发表反驳的秘书忽然压低了声音提醒着长裙女。而长裙女也是脸色一变，浓妆下的脸呈现出了一抹苍白。
不过谁料到，被秘书称之为家主的男人与长裙女擦身而过，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并没有对她有所表示，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仿佛当她不存在一般，直接对她视若无睹。
“洋气什么……不就是……”长裙女刚想发飙冲上去堵住男人的前路，却被秘书一把拦住了并拼命摇头让长裙女立刻闭上了嘴巴。因为在这位君主般气势的男人与长裙女擦身而过的瞬间，眼睛里射出了不屑和怜悯的光芒，让人心悸。
…………
莫天雨看着远处的这一幕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有许多人觉得别人的牺牲和努力是理所当然的。那些用生命为人类守护的人就应该去死。摇头晃脑地踩着毫无规律的步伐走进了古老广场一侧的教堂。
楚觉赫站在铺满了白色玫瑰的台阶前，台阶上面，有一个玻璃制成的真空棺材。里面，一个人影静静的躺在那里。嘴巴的部位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细小金属管道显得略微有点可怖。金色的短发还没有逝去光泽，依旧透亮。他的眼睛闭上了，却合上的如此自然，再配合上除了嘴部的其他精致的五官和棱角分明的脸庞。这个躺在真空室里的男人生前应该是一位很帅很有魅力的帅哥吧。可是视线往下，却有不这么想了，因为在他喉咙的位置，有一个金属块，只有懂行的人才会一眼看出那是一个声道补偿器。用来弥补由于声带器官受损而无法正常发音的辅助性设备。金属块深深植入进了他的咽喉处，是他的脖子看起来显得略微有点畸形。
“金狮，恭喜你，成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楚觉赫看着晚上安详沉睡的金狮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微笑，可是却又那么僵硬。
“别笑了，你知道你现在的笑容很难看吗？”莫天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楚觉赫的身旁，注视着前方的一切。
“我知道，不过金狮现在应该不会想要看见我哭的，我们约定好了的。”楚觉赫对着前方喃喃着。
“是啊，我们当初约定好了的，那时候，金手指和阿曰也都还在呢。”莫天雨像是被楚觉赫勾起了往事的云烟。
“可是，为什么我哭不出来，分明很想哭的，可为什么却要笑着告别。”楚觉赫淡淡说着，可是莫天雨分明听出了一丝哽咽。
“因为我们的使命就是用生命去保护生命，为了我们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还有那些爱着爱我们的人的那些人。我们会在没有人知道的战场上战斗，流下哪怕一身的鲜血。我们付出一切，都只为了让人类可以看到明日的光明而不至于绝望。绝望就像是黑暗啊，你越怕它，它就越来越对你有吸引力。”
莫天雨从西装里摸一朵红色花朵。并同时示意着楚觉赫。同样的，楚觉赫也从黑色的西装内拿出了一枝红色的花朵。――彼岸花。金狮最喜欢的花种，他生前总是在他家后面的花房里种满了这个。
“嘿！你们不觉得这种小家伙很漂亮吗？红艳的花瓣和剔透的花蕊！真的美极了！还散发着一缕淡淡的血腥味！真是适合我们这种人啊！来天雨你闻闻？”
楚觉赫现在还能起金狮在说完这段话后莫天雨的表情和反应。那是一种极度扭曲的样子，后来以金狮的话来说就是莫天雨好像被人脱光了拿去送到了被喂了高浓度**的公马群里似的。当时还笑的楚觉赫肚子一阵抽搐。
不过现在，楚觉赫越想越是心酸和无助。觉得为什么重要的和重要的过往总回离去？不给人任何一丝挽留的机会。
这时，莫天雨感觉到有人从一旁走了过来，便回头看了过去。只见刚才那位和长裙女擦肩而过的男人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蓝色的盒子，盒子上面刻画着复杂的花纹。
“这是金狮的徽章，上面有他的荣耀，他没有家人，组织希望你们可以代替他接受这份荣誉和尊严。”男人直接开门见山表明了来意。他的声音让莫天雨联想起了正在高速射击的火神炮机枪。热烈，危险和爆炸。给人一种压抑的滋味。
“海森先生，请转告上面，我们接受这枚徽章，您可以走了。”楚觉赫转过身来和来者的目光来了一个对碰。下达了逐客令，面对这个男人压抑的气息他没有丝毫的动摇。
一旁的莫天雨刚想说点什么却也被楚觉赫悚人的目光堵了回去。
“节哀。”
话落，男人转过身去，踏出了教堂，不过在离开之前，男人给莫天雨递上了一封牛皮纸质书信。信封的封口处印着一个半完整半残缺的建筑。
“是神陵的信件。”莫天雨看了看烫蜡印上去的标志，语气略微沉重得冲楚觉赫说着。
“走吧，去看看，我们要弄清楚金狮是怎么死的，顺便去做一件事。”
话落，楚觉赫一扫之前的悲伤，弓下腰放下那朵他手中猩红的彼岸花。又重新挺起了腰杆。仿佛重新扛下了天地，大踏步朝着教堂外走去。凛冽的气势让路过的前来悼念的人们不觉侧目。
“新的风暴，又要开始了。你说的那件事……是去‘revenge’(复仇)么。”莫天雨仿佛事前是知道什么，喃喃自语着，随后跟随着楚觉赫的脚步朝着外面走去。外面下雨了，本来就阴沉沉的天气终于忍耐不住空中的降温过程，下起了绵绵细雨。
这年的第一场春雨来了，不过雨来了，那么雷也不远了。
失去了许多重要的东西后，人总会麻木的，而麻木之后，就是拼了性命去将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