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灰烬 ( 四 )
听到叫她，查橙子怔了怔，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范艾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最后停留下来的是不可思议。
“我……”上齿咬紧下唇，查橙子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不想说……那就先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慕金大人，范艾的尸骨，你还保存着吧……”卡罗兹瑟亚也没有强迫她回答，反而把提问再次转向慕金。
“范艾？教皇大人的管家吗？传说教皇大人还对他动了情，他现在在……”说到这里，慕金看向卡罗兹瑟亚，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他没有下葬，我强行把他挖出来了，笑话！他葬的地方可是帝皇陵，好歹他也是教皇大人过去的管家，总不能当陪葬吧！”
帝皇陵？！难道是……那个天坑？！
好像那个建筑上面写着遗泪教吧，貌似自己死后依莱温是把我葬在遗泪教的说。
帝皇陵……就是我的墓？
卡罗兹瑟亚自己也有点发蒙，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记得自己曾经是猫国皇。
分分钟居然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但按照他对整个事情的理解加上他曾经是预测师相信命运等等等等……说到底他也没有什么感到委屈的，更别提为有人记得而热泪盈眶了。
至于这眼泪嘛，其实是他妄想的……
虽说心里这么想着，卡罗兹瑟亚还是非常冷静地说：“范艾的尸骨现在在哪里？”
“右边的缪罗沙尔隔绝墙！”慕金很老实的回答。
在那个大殿内部的两侧是整整一面藤蔓墙，但从外部能看到大殿后方有两个空间，左右各一个，藤蔓把它们隔绝开了，从里面看根本看不出来，当初慕金出场的地方就是左侧的藤蔓隔绝墙。
说实话，慕金呆的地方还真不是正常人呆的——冱、范艾再加上自己，现在也得算有三个死人了吧……
“有联系过他的灵魂吗？”卡罗兹瑟亚问。
“没有！想联系也不行！”慕金又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是你，灵魂被锁在墓碑里，他只有尸骨，灵魂早就转世了！”
“要不是我被锁在碑里，你还能用得上我的‘永生诅咒’?遗泪教能完整收录我的巫术？”卡罗兹瑟亚悠闲地坐在碎石上。
“永生诅咒也就算了，盗躯术你也敢用？我自己也只是拿死囚做过实验。”
说起他的巫术，卡罗兹瑟亚简直是瞬间就变成一个疯狂科学家般——那可是他耗尽绝大精力研究而成的，虽然最初的目标：把自己及依莱温的瞳色变回来没有达成，但是他依旧创造出了各种巫术，在他死后被依莱温列为“禁术”。
就连柰过去也没有见过卡罗兹瑟亚这样失态的样子，他通常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许进入的！
“打住！”慕金再不开口，它可真担心接下来会发展成一篇“演讲”！
卡罗兹瑟亚转头看江弧扇和查橙子，在仆人目前这样失态可不是他想看到的——两人很安静地站在那里，什么表情也没有露出来。
疯子，真是个疯子！慕金嘀咕。
只要对亲人有帮助的，任何事情都能化成卡罗兹瑟亚的执念。
为之疯狂的执念……
“对于范艾的转世……藤你是知道一些的吧！”他再次向查橙子提问。
“是、是的……他……曾经把我抓去过一段时间，就在我从慕金大人那里离开之后……他好像疯了，完全忘记了过去的情谊，范艾抓我去之后，是近乎不眠不食的训练，他……把我和刚刚活捉的野兽关在一起，武器从手枪到弩箭、弓箭最后是小刀，这个期间，他还带我回国猫女国的遗址……”犹豫许久，查橙子才终于决定说出来。
“遗址？回遗址干什么？”慕金对她这种结结巴巴地说话方式明显不满，看了一眼卡罗兹瑟亚，却发现他竟然又把自己无视了！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森林，单独把我留在了里面，直到我快要死了，范艾才把我带出来，时间只是短短的三天，却像是噩梦一样……后来，他给我喝一种水治疗毒伤，伤好后我却发现自己多年的隐疾也没有了……”查橙子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只时述说，不要回忆，“伤好后，又是折磨，他把我放在一群毒蝎或者毒蛇之间，每次都是半死才出来，无数次、无数次、就像是一个没有止境的循环……”查橙子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终于，我逃了出来，就像重获新生一样，就这样的度过了一段时间！”
“前段时候，他找到了我，逼我去加入一个名叫Legalrevenge的地方，仇人就是——慕金大人伪装的身份李紫，他说我如果不这么做……主人会有危险！”
“Legalrevenge？你在那里的代号叫什么？”卡罗兹瑟亚问。
慕金抬头看他，她还以为他会问关于依莱温的事呢！
“数乙！”查橙子乖巧的回答。
江弧扇猛地抬头，愣了两秒，才忽然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再次把头低下，几乎要把脸埋到胸口。
“我还以为是藤……”卡罗兹瑟亚瞟眼向情绪激动的江弧扇，他可就是这么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