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法走出的黑暗 ( 四 )
离开了钟陌栾的办公室门口，江弧扇径直向走廊最顶端的那扇门走去。
那是Legalrevenge的茶水间，钟陌栾也很少来这个地方，她对喝茶什么的实在是兴趣不高，相比之下，可能酒要更受钟陌栾欢迎，只可惜Legalrevenge里没有酒吧。
江弧扇推门而入，茶水间里有一扇大窗户，阳光能够直射，也算是分部里一个比较亮堂的地方了。他靠近了窗户，抬手在玻璃上敲了三下，等了五秒，又敲了五下，转身走到茶水间门口，皮鞋落到地上发出脚步声，不多不少，刚好九步。他直视着那深棕色的木门，忽然发现在门柄旁边有一个刻上去的细小箭头，直指门边的一个小方桌，心脏在刹那间无端狂跳起来。
方桌上放着一个瓷茶壶，那是分部配套的公用品，但是茶叶要自己带。桌子上除了茶壶就是一个小开水壶，插头被拔掉了放在一边，桌边有一个大的饮水机，但在江弧扇的记忆里，饮水机里只有冷水，那个红色的龙头如同虚设。
他向桌子的方向跨出一步，小心翼翼地向那边走着，江弧扇能感觉到他的脚心在出汗，与皮鞋的鞋垫黏在一起很不舒服。其实他已经看见了，江弧扇的视力不差，只是现在仍存在着侥幸的心理——没准是管理茶水间后勤人员的告示呢？但事实证明，这种可能性并不大，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也就这么一个道理，人们总喜欢去盼望一些概率很小的东西——例如彩票中奖。
很不幸，江弧扇没有“中奖”，他一只手抓在壶柄上，右手轻捏住那张纸条，轻轻抽了出来——他的动作很慢，但还是把纸撕裂了一部分，这种纸的纸质很薄很脆，他曾经在April夏的办公室里看见过一大沓。
纸是对折的，他打开来看，上面是一行很潇洒漂亮的草书，像是钟陌栾那个类型，江弧扇需要仰望的行列，主要是因为他的字实在无法恭维……
“既然谎言无法长久，那就让她变成现实吧，不用等我了。”落款为April。
完蛋了，江弧扇此时的心情就像之前的钟陌栾一样是崩溃的。
八个小时前……
于April夏的办公室里，江弧扇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如果郁金香来了，就说我不在，如果她问起，就说我去总部找John先生了。”
“那您？……”
“我会在茶水间的密室里等候，如果她来了就对我说——在茶水间的窗户上敲三下、五秒后敲五下、转身走到茶水间门口，脚步声要九声，再敲门两下，我会出来的……”
“您之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有变动我会留言在茶水间桌上的茶壶下的。”
“为什么是郁金香？”江弧扇问出了一个他本不该问出的问题。
自然的，April夏也不会回答：“不！你不需要知道！”
“她到底是谁？我想知道，哪怕是忤逆您？！”江弧扇依旧不死心。
“好吧！”April夏妥协了，但还是没有打算现在告诉他，“你终会知道的，如果她愿意告诉你——希望不会太晚，如果她不希望我也无法强迫她。”
之后江弧扇就走了，April夏在几十分钟后就前往了茶水间——主要是因为钟陌栾并不常来这里。
……
江弧扇现在夹在两个人之间，有些左右为难——April夏在这件事上已经和他撇清了关系，但他依旧觉得不安，似乎有大事要发生，江弧扇在想他放任April夏去总部找John是不是一个错误的举动——他也许需要把她找回来，只要她出发不久。
但是每个人知道的，都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