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袭
我呆若木鸡的盯着车窗外,灯光下,是由无数条红色幻影形成的巨大躯干,正泛着耀眼的红光飞速的几乎贴着我们车窗一略而过,密密麻麻的红光就像城市的霓虹闪过,又有如无数条带着翅膀的红色蛆虫,四面八方哪哪都有,那些东西已经把我们的车给包裹的密不透风了。我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感觉浑身发麻,在手电光的照射下,这些东西像是瞬间受到了刺激,都聚集到了一起,这下,我才看的清楚,它们聚集成了一条巨大的蛇形生物,就在离车窗外不到三米的距离,浑身泛着血红的光,密密麻麻的腾空扭曲着,不过看不到头部,确切说头部正在不断变化着形态,那种感觉就像是个外星生物。
我相当确定我的灵魂已经震开天灵盖逃向了天际,我们几个没有一个人发出哪怕一下动静,想必大家都和我一样,坐在车里的已经是一具躯壳了。
突然,这个由无数红虫组成的生物,就冲着手电光猛冲了过来,速度之快已经脱离了我们的反映,紧接着就是一阵撞击,车体都摇晃了起来,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我不知道头部撞向了哪里,七荤八素的,恍惚间,听到有人喊了声“快他妈关了手电”。
紧接着,又是极度的黑暗,可是这回,撞击没有停止,外面的生物似乎已经断定了我们的存在,不把汽车扒开誓不罢休的劲头。
车体剧烈的晃动着,我已经摇晃的快要吐血了,就在这时,我闻到了一丝酒精的味道,不确定是不是脑子被撞坏了的缘故,难道有人在这个时候还想喝两口儿?
车体在一个猛烈的撞击下,眼见就要侧翻了,正在这个缓冲的节骨眼上,我竟看见了一团浓烈的火焰透过打开的车窗喷射了出去,那一眼由于过于短暂,我根本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得见外面无数个声音,痛苦的嘶吼起来,似乎被真正的烈火吓破了胆,叫声痛苦至极,那些叫声就像无数个婴儿的啼哭,又像无数只蝙蝠的悲鸣,响彻云霄。
车终于在一个难以承受的角度侧翻了,我们都头朝地的砸了下来,互相撞击着身体堆在了一起,四周全是酒精的味道,不知道刚才是谁在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这个主义,貌似还真起到了效果,自打车侧翻后,外面似乎没了动静,连树叶的声音都不见了,现在才是陷入了极度的黑暗又极度的寂静之中。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周弥漫着窒息的感觉,仿佛空气都凝住了,我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连呼吸声都会惊扰了外面,那真叫一个静啊,我都听见了他们几个的心跳声,震得我心惊肉跳。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的手点了点我的屁股,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的屁股压到了他,我不想动,确切说我害怕动一下就会发生意外,还是静静的头朝下,以一个我自己都表达不出来的形态定格着。
就这样,坚持着,坚持着,坚持到我睡着了...
恍惚间,我被一阵异响惊醒,醒来才发现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隐约中能看到我的头下面正是鸭舌帽的脑袋,我枕着他的头睡了一夜?
紧接着,又是一声异响,原来不知道是谁把车前门踹开了,“都起来吧,没事了”鬼爷的声音传来。我想他肯定是确定了危险已经解除,我们几个艰难的挪动着身体,因为姿势奇怪,时间又久,很多部位已经被压的没了知觉。
“亏你小子还能睡的着,哈喇子流了我一嘴你知道吗?”鸭舌帽话里面带着怒气冲着我直瞪眼。我两腮发热,不知道怎么回他,现在一看才看清楚,我和鸭舌帽还有秦回三人坐在车的后座,鸭舌帽最倒霉,被我和秦回压在了最下面,我突然想起昨天那时候有人用手指桶我的屁股,应该就是被我们压在最底部的鸭舌帽弄的,现在想想心里还有点窃喜。
我们在鬼爷的帮助下折腾了半天才从车里出来,这一出我才发现眼前的景象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的越野车已经遍体鳞伤了,就像是挨过无数刀酷刑的囚犯,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肉了。
而四周的树林更是让我大开了眼界,这里是大山的腹地,如果换做平时可能天亮的会更晚些,原因是枝繁叶茂的林子会遮挡光线,可现在我的面前竟是一颗颗的秃树,目力所及的树上已经一片叶子都没有了,简直就像是一片“死林”。如果不是我们经历了这一切,还以为我们已经处在了长白山的冬日枯林中。
我刚抬脚走了一步,没想到就是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屎,正当我要起来的时候,我发现不对,我已经活脱脱的被埋进了树叶堆里。
没想到脚下的树叶已经堆积成五十公分的“席梦思”,我艰难的起身,身上扎满了树叶,鸭舌帽一副死灰的脸盯着我,我知道他乐于见我出丑,可能这样能让他心里舒服些,也弥补一些昨天对他的“压迫”。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在这为数不多的四个人里,竟然又少了一个————鬼爷不见了。
我一下慌了,难道鬼爷也进了林子失踪了?
似乎他们两个还没发觉,我紧张的问道:“鬼爷呢?”
他们两个环视了下四周,我才从鸭舌帽的表情里看出了紧张,他艰难的站起身,看来他昨晚确实被压的够呛。
秦回叫了起来:“鬼爷啊鬼爷,你...你别这么玩啊,这不是捉迷藏的时候,要玩回家在玩啊。”
鸭舌帽瞪了秦回一眼,我倒是有点想笑,这时候秦回这小子还能开玩笑也是够了。
“你们这些狗崽子都给老子过来”鬼爷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我吓的一激灵,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没发现什么,我们几个继续朝着那边走了几步,竟然发现鬼爷站在一颗粗壮的得有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树后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我们互相看了看,这时鸭舌帽叫了一声“鬼爷”,鬼爷面对着那棵树,却没有说话,而是向我们摆摆手,意思是让我们过去再说。
直到我们来到那颗树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当我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挂在树杈上的时候,恶心的感觉翻腾着肠胃,哇的一口,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