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卷19季 虎口脱险
frifeb2609:04:00cst2016
黒木很少有时间在街上闲逛,自从他从老人家里出来,一下子找不到北,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东京的雨水导致一些低洼的涵洞积水,这些天,积水还没有排干,黒木鬼使神差地居然把车开到了猛犬律师事务所的写字楼下,他抬头看看这座写字楼,烛天不见了应该由图猛犬来顶替烛天。
由于是法律的约束,检察官是不可以在开庭前会见辩护律师的,黒木把车窗放下,停车凝视了一会儿,开车走了。
黒木的一举一动图猛犬在律师事务所的玻璃窗后看到了,他叫来松野。说,烛天不见了三天了,报警也踪迹不见,刚刚我看见黒木在楼下看了一会儿,你看他是什么意思?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庭了,秋一休的案子恐怕只有我来接手了。
松野在文件上睡眼惺忪地趴着,听了图猛犬的话,他强睁开双眼,说,我找了几天了,烛天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菜菜子和烛天的那个新交的朋友麻衣夏果。我觉得这事背景不简单,恐怕不是一个黒木可以搞鬼搞的了的。恐怕是－－－。
松野欲言又止,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三五的姿势。图猛犬明白,他也想到了,有这个实力的组织不是官方的警察就是三五组。这是日本战后畸形崛起的一个秘密组织。官方态度暧昧,老百姓暗地支持,于是在地下,这个组织疯狂发展势力,可以说门徒遍及朝野各个阶层,即使是朝廷的首相大臣恐怕也和他们丝丝缕缕牵扯不清。
三五组的组织结构严密,主要经营烟酒业,他们已经公司化运营,都有合法的外衣,除了一个老头子教主,还有十二大金刚护法。东京是他们的老巢,听说,最近一次他们组织有一个老大的儿子结婚,警察居然封锁整条街道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
我什么感觉也没有,我太累了。松野说道，我松野感觉太累了，我想退出这个游戏,本来我和秋一休也是普通师生关系,这样帮助这个中国留学生还带进去我的朋友的律师事务所,甚至还有菜菜子和烛天两个大活人生死未卜,我感觉水太深,我力不从心啊。
图猛犬是为了帮助松野才接受这个案子的,完完全全是义务免费的打这个官司的,现在松野态度暧昧,他一时间骑虎难下,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才好,毕竟他也不想得罪三五组的人,他是律师,不是混的痞子。人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穿新鞋却是忌讳踩狗屎。
振作点,松野,一个声音呐喊。
我振作不起来,我不会游泳,这里的水太深了,我会淹死的。松野趴在文件堆里面,闭眼,根本没有抬起头看一眼。
秋一休还在看守所,叶翩翩还没有找到,我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你们放弃我烛天绝对不放弃。那个声音说道。
什么?烛天?松野一激灵灵打冷战,一下子醒来,抬起头。
烛天和菜菜子大笑着转过身子,他们都穿着清洁工的衣服,戴着严严实实的清洁工的帽子,看着图猛犬和松野。烛天和菜菜子的打扮太让人意外了,他们的出现也太让人惊喜了。眼看着他们就被最后一颗稻草压垮驴子,烛天如同救火队一样及时冒出了。
图猛犬急急忙忙关上律师事务所的大门,挂上暂停业务的牌子,悄悄地掩上窗帘,刻意看看,楼下有没有狗在盯梢。他如同熟练的谍战特工做完一切。
再回到烛天和菜菜子面前,仔仔细细看看两个人,黑了,瘦了。但是都还精神。四个人热烈拥抱在一起。菜菜子哭了,眼泪哗啦啦流下,止不住地流淌。
烛天讲诉了这三天他和菜菜子的九死一生经历。
那一天烛天在给黒木打完电话后,幽昧花纸回来了她没有找到菜菜子,就回来了她不是一个人,她的后面还有两个黑西服的男人,两个男人走到伊基塔旁边侍立,幽昧花纸说,抓住这个家伙了啊!好,很好。
幽昧花纸给两个男人递了一个眼神,突然两个男人闯过来,一人一把军刀挥向伊基塔的脖子,伊基塔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电视里面的宠物狗,他是一个超级宠物狂热爱好者。伊基塔眯缝的眼睛的余光发现了飞速袭击的军刀,只听见两声肋骨断裂的爆裂声音,两个黑西服男人被伊基塔手里面的遥控器瞬间击倒,都是肋骨断裂伤,幽昧花纸似乎早已预判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个红色的消防灭火器砸在伊基塔的头上,伊基塔瞬时倒在床上。
两个男人挣扎着站起来,军刀猛刺伊基塔的肚子和胸口,伊基塔滚落在烛天旁边,挥舞的军刀割断了绑住烛天的绳子。
伊基塔顺势举起茶杯砸到了一个男人,疯子一样扑向另一个男人,扼住他的咽喉,几下就掐晕一个,烛天趁火打劫,举起椅子砸到伊基塔,夺路而逃。
在门口的幽昧花纸还企图用电击棍击倒烛天,烛天毕竟是高大的男人,从气势上他就不怕一个高个子女人,虽然差一点被电击棍击中,烛天还是成功的撞飞了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他没有回头,直扑电梯口,心跳的剧烈,受伤的手臂和头皮撕裂一样剧痛,他来不及多想,伊基塔一定会击倒所有人追杀来的,他认定伊基塔是超级杀手。
在他身后果然传来了幽昧花纸的“救命”声,和两个男人被击倒骨头断裂声、惊呼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他进入电梯,拍打几下,电梯没有反应,他急匆匆顺着楼梯向酒店的大堂跑去,恐惧和剧烈的紧张气氛加上狂奔让人窒息。尤其是皮鞋在空旷的楼梯间撞击水泥地面的声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让人以为伊基塔这个疯子就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从18楼速降到二楼。楼道的拐角他砰,撞倒一个人,烛天吓得激灵灵魂飞天外,被撞倒的人吓得哇哇大哭,是一个女人,声音熟悉,是菜菜子。
菜菜子躲在这个拐角的阴影里面很久了,一直不敢冒险出来,直到被烛天撞倒。他们身后并没有伊基塔这个疯子追杀出来,谢天谢地,他们就在二楼,到了大堂他们就安全了。
他扶住菜菜子走下最后的台阶到了酒店的大堂。正在这时,正对面的电梯大门开了,浑身血迹斑斑的伊基塔疯子一样冲了出来,烛天和菜菜子刚刚脚踏白色的大理石铺就酒店大堂的地面,惊魂未定,突然间,凶神恶煞的伊基塔再次出现。菜菜子的血液从脚后跟凉到脑门。烛天为了逃命,也为了救菜菜子的生命,拼了命的架起菜菜子狂奔,酒店的大理石地板太光滑了,两个人突然跌倒,一时间吓得血液倒流,筋脉寸断。菜菜子哇哇大叫。酒店的前台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有,保安也没有,他们同时缺位了,只有自救,烛天抱起菜菜子在滑溜溜的地板上滑行,居然比奔跑还快,伊基塔扑出来,太猛烈,也滑倒了。这时,伊基塔的后面幽昧花纸居然带着那两个鲜血淋漓的男人出来追杀伊基塔。他们又一次混战,趁着宝贵的机会,烛天抱住菜菜子冲出了酒店,冰冷的雨水迎面哗啦啦浇湿两个人的全身上下。
烛天实在抱不动菜菜子,两个人又一次在雨水里面栽倒。救命,救命啊,菜菜子在雨水里面狂呼,可是这个高级酒店地理位置偏僻,路上空无一人。
地上雨水积水很深,雨哗啦啦打在脸上钻心的疼痛,伊基塔那个疯子还在后面,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烛天拉起菜菜子就跑,砰,身后,一声枪响,他们吓得又一次跌跤。菜菜子大呼,救命啊,上帝啊。恐惧使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大呼大哭。
跌跌撞撞地烛天连拉带拽着哭喊的菜菜子跑向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便利店,竟然空无一人,眼看伊基塔在身后紧追不舍,烛天没有办法,拉扯菜菜子拐过街角的报刊亭,向一个居民区跑去,街上雨水如注,恍惚昏暗。
砰,又是一枪。伊基塔彻底疯了。
烛天抱起菜菜子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眼泪哗啦啦从烛天的眼睛里面流淌,他也害怕,但是害怕又有什么用?
伊基塔彻底疯了,在酒店里面还是用拳脚,在街上他居然开枪了,烛天知道今天要是跑不了的话,总有一颗子弹会打死他或者菜菜子,甚至是他们两个人,一个也活不了。
烛天想起他的儿时,在奈良,他和妹妹在田间被一个有钱人家的恶奴追赶,只因为他们饿了偷了那个有钱人家的土豆吃,结果他们被追急眼了,拉住妹妹跳进了一条小河,恶奴才狞笑着离开。那一年他十一岁,妹妹八岁。那一次他的脚上在河流里面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疤,妹妹的手臂骨折,修养了半年,至今还留下了后遗症。
万万想不到,他成年之后还要经历一次这样是生是死的大考验。他的手里不仅仅掌握至今的命运,还掌握一个稚嫩的女孩子的命运,他眼睛里面流血,哗啦啦,哗啦啦,模糊了双眼。
砰，伊基塔，开了第三枪。
烛天低着头，猫着腰，拉扯菜菜子拼命狂奔入狂奔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