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卷59季 黒木的传奇历险记
黒木问:“啊,茅掉毛他死了吗?”
“安达,你傻啊,他死了,你现在看见的是鬼啊?”法布拉加讥笑。“哦,后来肿么啦,是谁救了他?”
“你别插嘴,听我接着说呗——,话说——,茅掉毛倒了了。之后——狮子狗塔拉押着受伤的茅掉毛下了枯叶山,却碰上了巡逻的巡捕营捕快,捕快说:“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押的也是我的人,当然应该由我们衙门管辖。狮子狗塔拉,没词了,茅掉毛就交给了交给了当年的道台曹桃城,曹桃城,见是茅掉毛,没说的,来了个“狸猫换太子”。用一个死囚换出来了茅掉毛。
茅掉毛说:“老曹,你妹的救了我一命,我老茅从来不欠别人一针一线,有债必还。你说,只要,我老茅能办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老曹说:“不急,不急,不急!”曹桃城,出身名门之后,家族兴盛,良田千亩,牲口骡马不计其数。他们家祖上七代都是当地的大土司,他父亲还做过一任道台。
曹桃城他活着的时候交友广泛,三教九流,土匪马贼窑子的窑姐儿小鲜肉,什么样的朋友都有,曹桃城在湘西人面子广的不得了,人脉复杂,鸡鸣狗盗梁上君子,踢一脚打一拳卖大力丸耍把戏唱大戏的朋友也有。其中就有枯叶山的茅掉毛。
当年,曹桃城对儿子曹笑曹说过:“小子,咱们家,家大业大,但是,老子还要给你买些东西。”
曹笑曹笑笑说:“爹,买什么好东西啊!”
曹桃城说:“孟尝君,交友亿万,天下名士,都来归附。他还要冯援凿三窟,老子为你买义,就为你凿三窟。”果不其然,这些话应验了。三年后曹桃城被杀,曹桃城被捕时,他儿子曹笑曹才10岁。曹笑曹连夜被家里的老家奴抱上枯叶山,交给了茅掉毛,茅掉毛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老道,他是湘西有名的巫蛊法师,他出手阔绰,视功名利禄,钱财女人如粪土。贫苦人家揭不开锅了,茅掉毛开粥场救济穷人。但是他的名气够大主要还是他的巫蛊术。茅掉毛果然有恩必报。曹笑曹被送到枯叶山,茅掉毛对他比亲儿子还亲。茅掉毛没有结婚,当然也没有儿子,曹笑曹就被当做了他儿子,师傅专心教,徒弟专心学,曹笑曹就是——那个,看见没有,茅掉毛旁边旁边的那个十几岁的矮子道人。”黒木看见了,一个个子矮小的孩子站在茅掉毛旁边,瘦削的小肩膀比自己又矮又瘦,一阵风几乎都可以把他吹飞。
法布拉加惬意笑笑:“其实平心而论,咱们草原上的巫师不比茅掉毛的法力低,比如擦不干草原的不弱法师,他是草原上德高望重的老法师,他会灵魂召唤,有人看见他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有岂不噶草原的俚俗法师,他的法力比我父亲的法力还要高深,他闭关修行了十五年,据说,苔藓长满他的膝盖以下的身体,他坐的蒲团已经和草原结上了瓜蔓,他从来不见达官显贵,皇帝的钦差大臣去岂不噶草原请了五次请他去京城布道施法,他钻入湖泊下的地洞,避而不见。就是我父亲法布法,在克尔琴黑色草原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法师,但是你不可能拜草原的巫师做师傅,草原的巫师都是祖传的,从来不收徒弟,——南方人就不同了,你可以试试看,我看,估计行!”当天晚上,那达慕盛会结束,法布法在草原露天升起一堆篝火,就在露天,幕天席地,争似杯盘手抓羊肉,大快朵颐,宴请茅掉毛。
法布拉加拉着黒木也进入篝火晚宴。黒木是第一次不在他娘身边吃饭,草原粗犷的民风,豪爽的气魄,大呼大笑,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原本羞涩的黒木,渐渐被他们感染----。茅掉毛就坐在黒木对面,黒木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求人拜师,初次见面就开口拜师,是不是太唐突,人家不高兴了怎么办,况且这里是安达法布拉加的家,这样会让安达的父亲尴尬的。他满腹心事,内心忐忑不安,比揣一只小兔子在怀里还让人心神不宁。茅掉毛的法力高深有很多版本,最早的版本说他在洞庭湖里头枕葫芦睡在莲蓬里,一睡三年,不吃不喝,比陈抟老祖还神。但是黒木只知道一个版本,这是他亲身体会的一个版本。茅掉毛的法力是有人情味的,不是打打杀杀,不是装神弄鬼,他平易近人对发呆的黒木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茅掉毛一身干净的道袍,不急不缓,轻声细语地问道。法布拉加的父亲法布法正在喝奶茶,见茅掉毛对一个他都不认识的孩子说话,非常好奇,这是谁家的孩子,眼生得很。
法布拉加就坐在安达黒木旁边,他说,“父亲,这是我新结交的安达,他叫黒木。”茅掉毛说,“你们先别说话,我测算一下这个孩子的心事——嗯,哦——你,孩子,你说吧是不是一直在观察我,从白天那达慕大会时,你就在暗处偷偷滴看我,对不对?”黒木激动地用力点点头,他激动的不会说话。
茅掉毛笑:“孩子,你的心事是想拜我为师!对不对?”天啊——!他是算命先生吗?我没有抽签,也没有测字,他在五米外把自己的心事看的一清二楚,毫无隐私,太可怕啦!——黒木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滚到茅掉毛面前跪下的。茅掉毛不坐,稳稳当当地四方步,站起身子,站在那里嘎巴嘎巴扳手指,他对黒木说,“孩子咱们爷俩打一架?”黒木跪在草地笑,说,“师傅,您是吓唬我,别说我不敢递招,就是我伸手了,一个照面我就死啦。”茅掉毛呵呵一笑:“做我的徒弟,必须先和师傅过招,看见没,这个徒弟就是几年前收的,他是我朋友的儿子,他爹救过我的命,想拜师规矩依然不可以破。”矮小的曹笑曹骨碌碌眼珠子看着和他年纪相仿的黒木,一脸的不屑。或许是被曹笑曹的不屑的表情激怒,黒木牛脾气犯了,低头牛角冲刺,猛轰茅掉毛的腰胯。茅掉毛说,“好,牛脾气倔强,是个修仙的材料。”茅掉毛微微一侧身子,一个手指都没有碰到,黒木就扑了一个狗啃屎。他爬起来,再来,猛虎掏心,茅掉毛依旧不慌不忙,转动一只脚-,这样,一连八个筋斗噗通,噗通,噗通,-。黒木最后不起来了,起来还是摔倒,他滚在地上,疯狂地滚到茅掉毛的脚前,狠狠滴抱住茅掉毛的双腿,企图摔倒他。茅掉毛终于出手,一个手指“啪”——弹飞了他。茅掉毛说,“孩子,过来,举起酒杯,咱们爷俩喝一杯。”他一愣。法布拉加大叫,“安达,快快,仙师收下你啦,快快磕头拜师!!”黒木跪地磕头,接过了茅掉毛递过来的杯子,高高举过头顶,一口喝下。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一老一少,对喝,先是小口抿,后来喉咙打开,喝!
茅掉毛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痛快!痛快!”而后接着说,“孩子,你来的不是时候,我明天就要离开草原去玄武山啦!我们可以做一夜师徒。”
黒木说,“师傅去玄武山干什么?”
茅掉毛说,“呵呵,师傅也要学习巫蛊法术啊!云游四海,活到老,学到老。”
黒木说,“师傅还有比您法术更加高深的法师吗?您不就是天下第一法师啊!”
茅掉毛说:“傻孩子,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道家分为四层,第一层:傩舞术,第二层:巫蛊术,第三层:得道术,第四层:修仙术。师傅毕生苦修,也在达到第二层:巫蛊术。就是最低等级的傩舞术也比凡夫俗子界最厉害的拳脚功夫,厉害的多。普通人的功夫练习的再好也是凡人,我们道家都是半仙之体。师傅想更上一层楼,就得:得道术。但是,师傅达不到那一层,我得去玄武山青牛镇。”
“玄武山青牛镇,什么人这么厉害?”黒木说。
茅掉毛说:“青牛镇有两家道家门派。”
“什么派,比师父的枯叶巫蛊术还厉害?”
“天下道术出自老子,当年老子骑牛过函谷关,道法渡令尹,令尹羽化升天,留下嫡系传人,就是青牛镇的令,尹,两个大家族。尹姓世袭历代国师,自己称呼自己一正门,也就是说自己才是根正苗红的嫡系传人。令姓一直和历朝历代的朝廷不合作。被视为庶出子,反而和江湖豪客交际广泛。现在的掌门人令白狐,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尹姓国师一直不屑于和我们这些旁门左道交际,怕丢了朝廷的脸面。我要云游四海,就是去看望老朋友令白狐,当然,今天你我师徒有缘,一夜师徒,师傅还是留些东西给你,你自己潜心修炼,以后有缘你来枯叶山,来找我茅掉毛!”说罢,茅掉毛拿出一本书《心意法术》,一把桃木剑,一个三角黑色令旗。黒木又趴在地上,咣咣咣,磕头三次。他再站起来时,师傅茅掉毛和师兄曹笑曹踪迹不见,他面前,真真切切,整整齐齐,三件法器《心意法术》、桃木剑、三角黑色令旗。黒木不知道自己从此以后将会走进一条曲曲折折的修仙之路。
得到三件法宝之后,黒木第二天就潜心研究他希望借此可以回去,回到他在东京温暖舒适的家去,那里还有漂亮的老婆可爱的孩子,还有地位显赫的检察官的位置等着他,所以他特别刻苦用心尤其是《心意法术》,一本线装古书,神秘极了,都是一些蝌蚪文,堪比五线谱,根本就是有字天书,他自诩学霸高材生但是打开这本书,他傻眼啦,一个大字不认识,睁眼瞎,他这是切肤之痛——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为什么当初读大学时没有研究蝌蚪文呢,他想修仙法术回到东京去,看来异想天开。
草原的秋天和往年一样,风沙很大,这几天沙尘暴来了,铺天盖地,弥漫整个克尔琴黑色草原,灰蒙蒙地天地几乎混沌一片。这一天他放假,黒木不必去端亲王府邸喂马,这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别人都把自己家的牛羊骆驼赶回围栏,窝在家里闭门不出。黒木闲不住,他趁母亲不在意时,偷偷地溜出家门,他的怀里藏着三件茅掉毛送的法宝,他要寻找一个无人区,他徒步走进了草原深处,一路向西。
草原上地大人稀,只要你愿意走路,无人区多的很,黒木走向了克尔琴黑色草原的西面,他来到一个断崖旁边的一个煤矸石堆旁边,这里露天堆放了堪比小山丘的煤矸石,矸子堆七八米高,背风,没有人打扰,虽然仍然有如雨的沙子洒在头顶,但是清静,没有割肉一样的砾石击面的黄风。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他相信在这个鬼天气里,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应该没有会愿意来这个破地方来骚扰他。听说法师侠客往往会掐诀念咒,祭起——宝剑,御剑而歌,宝剑疾飞,乘风破浪,翩翩起舞。
他凌空抛起桃木剑,桃木剑迎风飞行了七八米,啪,跌落,他连着尝试了八次都是如此,他还是一个书呆子异想天开,童心未泯,很多想法在修仙者看起来过于天真,在他眼里这些似乎有无穷的吸引力,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连连失败,他不得不认为吃力不讨好,此路不通。他的好奇心比旁人强,所以并不十分泄气,他开始琢磨《心意法术》和三角黑令旗,他希望不管哪一个,有些突破就是胜利。
“老大,我在他家门口蹲守盯住了的,他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啊!怎么不见人影啊?”一个熟悉的声音,钮轱辘波之境,这个王八蛋滚犊子,怎么在这里?
“别急啊,草原上草丛茂密,可以藏人,这里都是乱石,很容易发现他的,大家伙,加油,分头找!一定要活活地把他揪出来!”比耶悍,对,就是比耶悍,这个魔头。他们在找谁?还用问,一定是在找自己呗!——黒木大惊失色。怎么冤家路窄,在这个鬼地方碰上了冤家啊!不对,他刚刚自己说过了是在自己家门口盯梢喱-。看来还是那一天打架的事,没完没了啦!黒木悄悄滴收拾好随身物品,屏气凝神,隐藏在矸子堆坡底的一个洼地,他趴在地上,大气不敢乱喘。
“老大,找不到啊,我这里没有人影!”
“老大,我这也没有,他跑哪里去了?”
“老大,还是没有找到,他人间蒸发啦?”一连四五个汇报的人,都说没有发现黒木,他们汇报的声音很大,比耶悍大声说:“哦?那他会飞啦?估计你们看走眼啦,或许根本就不在这里,走——,我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快快,快走!追!”黒木趴在地上,听的清清楚楚,他待了三分钟,仔细听听,外面没有人说话声音啦,他探头缩脑,露出眼珠子四处打量,确定没有危险啦,才出来,他打算尽快离开这里,是非之地不久留。草原上处处危险,不但有饿狼,还有比饿狼危险百倍的坏人比耶悍。黒木啪嗒——拍打身体上的泥土,擦擦脸上的污秽,打算就此离开。
“哎-哎-”一阵妖风,他怀里的三角黑令旗迎风招展飞起,-狂风祭起不了桃木剑,却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吹飞三角黑令旗。丝绸做的黑令旗是三角形的,比手绢大,几起几落,狂魔乱舞好似断线风筝飘飘荡荡,翩翩起舞,黒木把三件法宝都当做命根子,所以,心疼不已丢了他们自己怎么回东京啊,他急急忙忙追逐。风儿一阵一阵,一阵风停歇,黑令旗啪,从天而降,跌落,黒木急忙疾飞去接住,黑令旗,正好跌落在他的脸上。他很高兴,法宝失而复得。
突然一抬头,四周,八个明晃晃的斩马刀,扇子面形状包围了自己。为首的正是比耶悍。黒木,步步后退,比耶悍,步步紧逼。
比耶悍面目狰狞狂笑:“滚犊子的黒木,哈哈哈,呵呵,你上当啦,哈哈哈,第一计,打草惊蛇,我们故意高声说话,那是说话给你听的,引你出洞,呵呵,你小子——贼,竟然没有上当,哈哈哈,第二计,回马枪,我们嘴上说离开,呵呵,其实,根本没有离开半步,我们埋伏在四周,就是等你露面啊!呵呵,呵呵,你还真的听话,自己出来啦,呵呵,我看今天谁******还会救你?法布拉加就是神仙巫师也就不了你啦,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已经死在矸子堆里啦。哈哈哈,哈哈哈!”比耶悍狂妄至极。黒木步步后退,比耶悍步步紧逼。
“比耶悍,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为什么?为了你小子打了我四拳,为了你小子破坏了草原的规矩,规矩。你懂吗?”
“不懂,什么规矩?”
“草原上历来的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规矩,你破坏啦,我,比耶悍作为一个王者的形象,这就是规矩,你破坏了,你必须付出代价!”
“比耶悍,你只是一个杀牛人出身的王府家臣扭搭悍的儿子,你怎么可以称王称霸啊,克尔琴黑色草原的王是端亲王,克尔琴黑色草原世世代代都是端亲王家的,你一个仆人的儿子也胆敢称王称霸吗?就算是我破坏了草原的规矩,也是应该送到端亲王府邸,理应由王爷发落啊!怎么的也轮不到你一个仆人的儿子在此撒野啊!”黒木是检察官出生,诡辩的义正词严,说的比耶悍哑口无言。
“老大不要和这个小子浪费口舌,杀了他!”
“对,杀了他,剁成肉酱!”
“对,剁成肉酱,喂狼!”说着,八把明晃晃的斩马刀挥起,杀到面前!
黒木的腰里也有一把弯刀,安达法布拉加结盟时送的,但是一把弯刀对付八把斩马刀简直是笑话。他后退在断崖旁边,已无退路,他目测,断崖有十米高,底下是矸子堆,怪石嶙峋,杂草丛生,他没有犹豫纵身鱼跃。他滚落在矸子堆上就在这时,突然从矸子堆里不知道怎么的蹿出来了三匹狼,当时正是要进入冬天,草原上的狼食物渐渐匮乏,野生的动物没有食物也会在饿急眼的时候出来猎杀牲畜,甚至吃人。三匹野狼显然饿了不止一天,看见陌生人,野狼也害怕。当时比耶悍带人在断崖上看见了狼,他见过狼,但是没有猎杀过野狼,他们八个人也害怕,没有敢下去。黒木没有退路。他拔出来弯刀。独自面对三匹饿狼,他还是有些害怕,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他从来没有猎杀过狼。比耶悍在高高的断崖上看见了三匹饿狼都饿急眼的,他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可以追杀黒木。现在人喂狼了,他反而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黒木拔出弯刀就冲向了狼群,义无反顾。他刚刚被比耶悍追杀,他暴怒。他的满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了饿狼的身上了。他左冲右刺,上下挥舞弯刀,一时间,把三匹饿狼唬住了,频频后退。黒木是感情用事,拼着一股狠劲傻子一样瞎打。虎劲一过,他黔驴技穷的本质暴露在饿狼面前,饿狼看见这个人类反反复复就是三斧子半,外带插一脚兔子蹬鹰,程咬金的三斧子半唬人可以,对付饿狼万万不行。三匹饿狼前后侧翼包抄,前后夹击,黒木立即就陷入腹背受敌的险境。比耶悍在断崖看的清清楚楚,他就是不救他,要黒木自己解决掉自己的危险,否则,他将会变成饿狼的美食。黒木看见硬拼是不行的,他还是聪明,他佯装死人,倒地口吐白沫,抽搐不止,弯刀却是紧紧地贴身攥在手里。这也是一步险棋,倒地的他胸腹部完全暴露在狼群的恶魔般的犬齿下,况且倒地后视线受阻,他是全凭感觉——根本不知道狼群距离自己有多远,生死由命成败在天,就在此次一举了,要么杀狼自己活着,要么变成狼群的美食,一切别无选择。
狼群也是狡猾的,尤其是领头的公狼,佯装坐在地上休息,眯缝眼睛假装睡觉的样子,突然一个饿虎扑食,领头的公狼发起了攻击,腥臭的狼的气味扑面袭来,黒木沉着冷静面对,仰面朝天面对面的朝扑来的饿狼,双手捧弯刀在胸前,饿狼扑食的太猛烈了,狼的雪白的肚皮完全暴露在弯刀的面前,嚯——豁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大开堂,血,狼血,嫣红的狼血,殷红如桃花的狼血,噗嗤——,喷溅出来,黒木满脸满身都是狼血。公狼破开了肚皮,它还挣扎着想爬起来,呼哧呼哧气喘吁吁,最终死于非命。另外两条是母狼,母狼虽然亲眼看见公狼死了,但是母狼更加凶残,因为饿肚子了,母狼也别无选择,后退也是饿死。杀了一条公狼后,黒木的兴奋劲来了,他拿着弯刀挥舞着,他想主动进攻母狼,他犯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这个错误险些要了他的小命。母狼一前一后,不停地和他绕圈子,母狼的耐心是好强大啊,她们在不停地寻找最佳的攻击点,而黒木没有耐心陪母狼绕圈子了,他的攻击发动了—
民间杀狼或者捕狼有很多种方法,比如用狩猎夹子埋在雪地里,狼在冬天饿急眼了,在雪地觅食,一不小心就会被夹子夹住,铁夹子很厉害,甚至会夹断狼的腿骨,狼是一种很硬气的动物,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狼会用牙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受伤的腿咬断,而后逃跑,虽然断了一条腿它或者饿死或者发炎病死,甚至会被其他的猎食者捕杀吃掉,狼,还是硬气地咬断自己的受伤的腿,这种精神还是壮烈的。最传奇的捕狼法子只需一条绳子,猎人先挖一个地洞,猎人躲在地洞里,佯装羊咩咩的叫唤,同样必须在冬天饿狼饿急眼的时候,狼听到了羊的叫唤声,就会到地洞旁边来查看,狼伸出一个前脚向地洞里探看,这时猎人躲在地洞里迅速用绳子绑着狼的探看的前脚,狼必然会伸出另外一只脚来救援,猎人迅速把另外的一只脚也绑起来,两只前脚被绑起来了,狼会暴怒急眼了,伸进来狼头来啃咬绳子,如法炮制,猎人仰仗有利的位置,迅速把狼头和它的前爪绑在一起,狼就束手就擒了。
捕狼的法子黒木他几乎一无所知,以前狼是什么样的?他根本不知道。不知道狼是啥样的和杀狼是两码事,杀一只狼和杀三只狼也是两码事。他侥幸杀了第一条公狼,面对两条母狼,他有些急躁,他没有依然采取计谋智斗,而是挥起弯刀冲杀,这是母狼乐意看到的。母狼比刚刚杀死的公狼的体型小一些,力量也弱一些,但是更加狡诈和灵活。黒木他多少次挥起弯刀横冲直撞,就是碰不到母狼,两条母狼看见这个人类已经气喘吁吁了,突然,一条母狼绕道在黒木的脖子后面,扑——,扑倒了瘦弱的他,另一条母狼恶狠狠的白兮兮的狼牙,在腥臭的血盆大口下扑面而来。狼最狠的就是咬断猎物的脖子气管,还有用狼爪子掏空猎物的内脏,无论那一招,一招致命。在被母狼扑倒的同时,他的弯刀也攮进了母狼的腹部,而且弯刀在狼的腹部搅动了三下,本来咬住了黒木后脖子的母狼也松了嘴巴,倒地抽搐。母狼的肠子都露出来了,狼还挣扎着想用嘴巴把肠子拱回去-。扑向黒木的面门的母狼只有孤军奋战,狼的野性和凶残在最后的奋战里暴露无遗,黒木在连杀两条狼后,体力消耗巨大,迎面扑来的母狼让本来就倒在地上的他,已经无处躲藏了。呼——,狼的腥臭的大嘴巴就扑在他的面前,他拼命地用弯刀抵抗,狼的舌头都已经挨到了他的脸上,口水,狼的口水滴答在他的鼻子上,母狼完全扑倒了黒木,凶悍的狼爪子在他的胸口撕扯,他的衣服几下子就被刨动的狼爪子撕扯烂了,雪白的棉花散落在地上,狼爪子已经划破了他的腹部的皮肤,几道横七竖八的爪子血印子,黒木感觉并不疼痛,而是嗅到了死神的气息。母狼疯了一样不停地进攻,在勉勉强强的抵抗了几下以后,他感觉手脚无力,他快要被母狼啃噬了-。卡擦,一声骨头爆裂的声音,母狼的头骨被一个硬物击中,刹那间,万朵桃花一树开,花红的脑浆子爆溅了黒木一脸。狜通,一下子母狼栽倒在倒地的黒木的身上,死了。黒木吓得几乎昏死过去了。原来还紧绷的脑神经那一根弦,瞬间放松下来,险些承受不了,他强打精神不让自己昏死。等他再次清醒,看清楚,是比耶悍的斩马刀劈在了母狼的头颅。比耶悍没有跳下断崖,他的斩马刀掷出如同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比耶悍大呼:“我救你,不等于我不杀你,这是两码事,你打了我和我的兄弟,新帐旧账,怎么的咱们一起算!”比耶悍大手挥舞,八个人相继跳下断崖,挥舞斩马刀杀到面前。刚刚跳下断崖时,黒木的脚脖子崴了,疼的要命,只是面对饿狼时,他紧张的没有感觉疼痛。现在逃跑,跑一步,钻心痛。他一点一瘸,连滚带爬逃跑,看见了前面二十米左右有一个矿洞,是一个废弃的煤矿矿洞,黑黢黢的矿洞口如同魔兽的大嘴。克尔琴黑色草原人都叫这个煤矿大鼻子煤矿。黒木慌不择路饥不择食,竟然跑进了大鼻子煤矿的矿洞里。他是连滚带爬地滚进矿洞的,里面黑黢黢,伸手不见五指,又潮湿又阴深深,地上到处都是积水和煤渣。他在里面躲藏了一阵,没有看见比耶悍进来。刚刚的回马枪的教训告诉他,敌人或许还是躲藏在矿洞口,守株待兔等兔子自己撞树桩。他不敢轻举妄动,再被堵住了,就真的插翅难飞。
他摸住了一根树枝,倚靠在矿洞的一个角落,眼睛死死地盯住了矿洞口。一个树枝既可以当武器,也可以当做拐杖,还可以当做香烟,他还是恐惧手脚颤抖,人恐惧的时候会不停的抽烟,那是恐惧害怕的一种反应,现在他硬生生地咀嚼枯树枝,不停地咀嚼,咬的牙齿咯吱咯吱,他刚刚杀狼是没有时间害怕,现在想想后怕的手脚冰凉,不停的咀嚼树枝,不停的咬不停的吐出来。抽烟是人类发明的一种释放压力的方式。黒木想抽烟,有人果然给他送烟来了。不过不是香烟,是浓烟,滚滚浓烟伴随噼里啪啦的烧火声音,矿洞口,比耶悍在放火烟熏活人。浓烟滚滚铺天盖地弥漫整个矿洞口。浓烟还在不断地涌入。比耶悍这一招狠,他不进来抓人,黒木抵不住烟熏自然跑出来,自投罗网。他要是不出来活活熏死也好。这个歹毒的法子果然有效。不到一分钟,黒木几乎窒息,头昏眼花,呛咳的要命。他只有冒险进入矿洞的里面,里面更加黑黢黢,而且辨别不出方向,凭感觉是一个斜坡,蜿蜒曲折地延伸-,地上满是煤屑矿渣,他是匍匐爬进去,手和膝盖磨破,呼吸间满是煤屑的气味,偶尔有一两声谁滴落的声音,渐渐地已经闻不到浓烟呛咳的味道。地上潮湿,而且矿洞里面不通风,他流汗了,多半还是害怕的流汗。黒木笨手笨脚地又爬行了几十米,尖锐的矿渣刺痛膝盖骨。他累,累的气喘吁吁,怨不得谁,好似两世为人,终于逃出了死神的魔爪,他又一次重生。
许久,好似过来一万年。终于停止爬行,他倚靠在岩壁,舔一舔干裂的嘴唇,他喝了一口矿洞里的水,干净还是肮脏对于处于生死边缘的人来说,没有意义。他仰面朝天冥想这些天,他穿越来到草原,两世为人,都是九死一生,怨不得谁,人若一死,万事皆休,人若不死,必会出头。况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相信自己死不了,他暗自在心底大呼:我是浴火重生的火凤凰。我黒木是从矿洞里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在前世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自己现在不就是在十八层地狱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人不畏死,魔鬼靠边。他想到了琪琪格,想到了他认识十几天的娘,还有安达法布拉加,他们都是好人,自己要为好人活下去,自己还要回到东京,他横下一条心,自己不死,必会出头,出头之后衣锦还乡回东京。他摸摸怀里的三个法宝,还在,还好,没有丢失,他稍稍宽慰。脚脖子扭伤了,此时此刻又钻心疼痛,摸摸肿了,只是没有火把,看不见是不是伤了骨头。黑暗里,他看见了矿洞深处几个星星点点的亮光,幽幽地亮光,微弱闪烁,好似烟头。
黒木挣扎爬行十几米,摸到了亮光-啊,一个人的白骨手掌,这个亮光是骨头,没有肉的手掌,一个死人骨头的手掌发出的。骷髅?骸骨?他拾起亮光,的的确确是人的手掌骨头,骨头里有白磷,借着这一点点的微弱的亮光,他摸到了骷髅头,不是一个而是十九个,他仔细地数了数,也就是死了十九个人命。他们是谁?为什么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矿洞深处死了?他们的亲人知道吗?白兮兮的骸骨不是立即就可以形成的,他们死了应该有些日子啦!他们是在矿洞被人杀死的?还是被人杀死抛尸在矿洞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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