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归域
frimay0623:27:35cst2016
彩儿开始呕吐，吐出一大堆白色的半透明的东西，难闻的气味扩散开来。熊用刀拨了一下，那白色的东西一个个的，里面好像有一些线状的东西在扭动。
“这是些什么玩意儿？”
沧马的手指继续在彩儿腹部探寻着。“还有。”他闭了闭眼睛，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一按，彩儿痛苦的叫了一声，整个头部都拱了起来，我把她翻过身，让她头朝下，更多的白色物体被吐了出来。我们不停的重复着这个过程，直到彩儿开始干呕。如果还没吐干净，那就应该不在胃里了。
我给彩儿拭干嘴巴，坐到地上，看着手上的粘液。熊试了一下彩儿的鼻息，“还没事，呼吸渐渐平稳了。”她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一点，没有那种发紫的颜色了。沧马说，“它们在她身体里产卵。”
“你是说，这些东西是鬼菩萨的卵？”
“她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还活着，就是因为它们需要用她的身体孵卵。幼体孵化以后，需要大量的养料，肯定会以彩儿的身体为食。”
我皱皱眉，“彩儿被鬼菩萨形成的组织包裹。它们一定在其中为彩儿提供了氧气和水分，所以彩儿才没有死……为什么呢….为了….保持身体肌肉组织的新鲜！”
熊回头看看洞穴，“那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死干净。你们把地上这些东西烧掉吧。”他吩咐那几个人。
两个人举起喷火器，火焰喷射出来，地上的白色粘液劈啪作响，很快变成了焦黑色。
达铂的队医把一根管子伸到彩儿嘴里，用注射器往里推一种透明的液体。我环臂靠在树上，蒂娜走过来，递给我钥匙，“你先保管着这个。”
我接过来，看着上面斑斑的锈迹，又递给蒂娜，“这是所有人拿命换来的，我拿不动。”我说，“需要时我会找你要的。”
“你到这来的目的呢？”她说着也靠在树上。
“该知道的事情早晚都会知道。如果过于心急，反而会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她看着我笑了一下，往后撩撩头发，“出去的路已经找好了。”她说。萝伊和几个人在那里调试着电子仪器。四周的风飒飒的，吹得人的心飘。
蒂娜便收起了钥匙，走了。我垂下左臂，蜷了一下手指，听里面金属摩擦的声音。四周的阳光耀眼的明亮。明怡在彩儿的身边看着，一遍一遍的问队医她还好吧她还好吧。那医生后来就不搭理她了，彩儿后来又吐了一点，吐出来的液体已经很清澈了。队医对我说胃里肯定是没有了，如果到了肠子，就必须去医院治疗，这里没有太专业的设备。
朋克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做了整理。那本从尸体上取下来的笔记本在经过细致的扫描之后被装入了塑料袋密封。我过去看猫，它正卧在一个垫子上打瞌睡。我走过去，蹲下来用手拉它的爪子。沧马坐在一棵树下闭目养神。我到电子设备那边去，萝伊旁边的一个人正在处理那些扫描的图片。我问他，“这些东西有用吗？”
他很诚实的回答不知道，具体的分析还要回公司用由更专业的人来做。那些圆形的图案散发着一股邪气，使我感觉这所有的一切还只是个开始。
所有电子仪器的信号依然很差。不过我们还是准备着出发。达铂和蒂娜指挥着把所有的东西装上车。半小时之后，车子便发动了。
我倚在车窗边，看着外面逐渐荒凉的西北风貌。裸露的岩石侵蚀着地表，在落日的余晖中沙尘飞扬。车子走走停停了近三个小时，我们便到达了留人看守的帐篷边。这已经是完完全全普通的沙地。我回头看那一片在夜色中逐渐沉默的无言归域，心中越来越冷。帐篷外有人生了火堆，我坐在那里烤火，抚摸着身上一道道的伤口。萝伊给我倒了些热水，我捧在怀里，天上的冷星一点点升起来了。电子仪器终于恢复了正常，达铂和董德林的人取得了联系。明怡已经在帐篷里睡下了。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睡熟的脸蛋。我们在这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我们往东北方向进发，达铂和公司里的人约好了一个坐标。三个小时之后，我们看见了董德林公司的车队。我并没有看见董德林本人，但是大墨镜来了。他见到我很高兴的拍我的肩，拍的我有点厌烦了。人们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们把车开到一个接待站。停下车，各自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大墨镜带我们走进了一个房间。董德林已经等在里面很长时间了。
“请坐。”他说。
我们坐下来，达铂和大墨镜依然是站着。蒂娜看了我一眼。我们当初说好的，先暂时把钥匙留下。“你们辛苦了。”他说。
朋克干笑了一下。蒂娜说，“你们本应该告诉我们的，这次的行动有多危险。”
董德林没有什么表情，“我知道你们不会有事。”过了很久他才说。
“死了五个人，都是你的手下。”
“他们早就有所觉悟了。就连我也是。”他这话说的很宿命。“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只想看到的是你们取得的成果。”
“钥匙。”达铂解释道。
“只要你们遇见这只猫，你们就一定会得到钥匙。”董德林站起来，背对着我们看着窗外。“这把钥匙用来打开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在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对你们是没有用的。”
“这理由很难说服我们。”蒂娜说。
“钱不是问题。”
“这不是钱的问题。”
董德林说，“我没有说要你们把钥匙给我，这钥匙放在哪个地方都是无所谓的，你们可以暂时保管。这件事情改日再谈。但是我要提醒你们，这把钥匙和一个事件有关，许多人身陷其中。”
熊见我们出来，朝我们摆了一下手。沧马站在走廊里倚着墙。
我们各自回去。董德林的人带我们回了杭州。彩儿被送进了医院。我们也在医院呆了几天。这件事情还有许多地方需要处理。我给父亲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有说什么太重要的事。一周之后，我打的回了家。外面正好下着雨，稀稀落落的，我伸手接了几滴，冰凉刺骨充满迷离。
我心有灵第一卷北野归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