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罢手
sataug0621:42:57cst2016
郑延棠凝神向柳红官的双刀瞧去。只见柳红官长刀刺出，短刀立在胸前，以作防卫之用。这架势，倒让郑延棠开了眼界，长了见识。他以前和人动手打架，大多是赤手空拳，极少用到武器的，就算用，也只是些棍棒。而他们清泉十杰在草场上的那场夜斗也只是玩耍取乐的多，真正比试的少，且又是点到为止，打斗中又都有所保留。完全不似今日的拼命凶杀。这次柳红官攻得紧迫，而且可以看出柳红官的招式法度精严，攻守兼备，郑延棠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随即使出一招守招‘黄龙卧道’，枪尖一带，和柳红官的大刀碰在一起。只听‘砰’的一声，火花四溅，郑延棠的手臂微微发麻。柳红官顺势而下，直攻郑延棠中门，刀锋自上而下斜劈过来。郑延棠刚接过一招，已颇感吃力，柳红官第二招又已攻到，他见刀锋离自己胸口不到一尺时。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向后退了几步。方才避过柳红官的连环刀法。
柳红官随即跟上，丝毫不容郑延棠有喘息的机会。刀式一变，长刀直直地向郑延棠捅去，郑延棠才刚落地，见大刀又已向自己逼了过来。忙使一招‘童子抱心’，以枪去拨柳红官的刀。
柳红官见郑延棠双手握枪，立在中路，想挡开自己手中的大刀。而此时两人相距不过两尺，她不待招式变老，顿时收住大刀，左手小刀刺出，向郑延棠右手臂横刺。
郑延棠不禁心下大骇，要是她手中的锯齿刀砍在自己手臂上，那可不得了，只怕手臂都得给她砍断。他眼既疾，手亦快，心思所念及处，一招小花枪‘金簪拨打’便使了出去，幸得他在林帆的陪同下，已将杨家枪法练得烂熟于胸，这时才能做到心随意转，否则要是稍微迟缓一下，一条手臂势必难以保全。他将柳红官的短刀拨开，这才保住了一条手臂。
这时，两人相距得更近了些，就是用拳头也可击到对方。长枪反而没有了用武之地。郑延棠比柳红官要高出许多。他刚刚得脱大祸，本来是双手拿枪的，这时把枪交给右手，偷出左手，就往柳红官头发上抓去。这一抓可是普天下的粗鲁汉子都可使得出来的。眼看就要抓到头发，突然刀光闪闪，柳红官的长刀迅疾的劈向郑延棠的左手。郑延棠没想到柳红官的反应竟然如此快速。自己变换‘招式’已经够快的了，但还是很快就被她识破了。左手还没有碰到柳红官的长发的边角，便只得撒手。向后退了开去。
柳红官也收刀站定。怒道：“杨家枪法中有这种下流的招数吗？杨家枪法威名赫赫，提到这路枪法，谁不敬仰？没想到一传到你手里，竟变成了流氓招数。杨老令公的脸简直被你丢尽了！”语气中尽是愤恨讥嘲之意。
郑延棠没想到柳红官居然开口便说出自己武功的来历名称，不禁颇感意外。他对杨家枪法十分看重，对杨家将也十分敬仰。他平时和朋友闲聊，谈到这路枪法时。要是有谁对这路枪法颇有微词，不管是多么好的朋友，轻则发火诘问，重则破口大骂。听得柳红官的讥嘲之语，心想：“不论如何，不能因自己的缘故而损及杨家枪法的美名。”便道：“你别瞎编乱造的，不错，我一直使的都是杨家枪法，这不假。说到枪法上的造诣，我确实远远不如创造这路枪法的老前辈，这只能是我技不如人，但是你却不能因此就说这路枪法下流。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辱及杨家枪法，不然，纵然我武功不济，我手中的枪也绝绕不了你！”
柳红官见郑延棠答非所问，但从他的语言之中，得知他对杨家枪法敬重至极。心想：“此人虽然对我妹妹无礼，但也算还有几分可敬之处。他的武功比较单纯，也许他只会杨家枪法，倘若他再以这路枪法和我对敌，不出十招，我就会取胜。今日之事，虽然他有不是之处，但他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到时候要她给我妹妹陪个不是，也就是了。杀了他却是不必的。”便道：“杨家枪法流传已久，我虽然没有练过，但好歹也略知一二，我问你，杨家枪法之中，可有抓头这种卑鄙的招式？”说完话后，一副愤恨不平的样子。
郑延棠听后，这才想起刚刚自己确实有抓头这一手。心想：“我还以为她说我的招数下流，意欲侮辱我这套枪法，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那一抓。”他略加思索后，说道：“那是老子自创的招式。男子汉大丈夫使这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根本说不上什么下流不下流的！”
郑延棠刚刚和柳红官打了一场，见她刀法招招要命，毒辣无比。几次遇险，差点就命丧其手。刀法如此，其人的心肠也必狠辣，因此说话就不再顾忌了。而郑延棠所说的天经地义，也并非信口胡掰。他曾经见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两人先是吵嘴，越吵越厉害。终于动起手来，刚开始也不怎么激烈，可越打越狠起来。那男人眼看越来越不济事，忽然抓住那女的头发，这才得以扭转局势。
柳红官呸了一声，柳红城却在一旁偷笑。这时候插嘴道：“四姐，我就说了，这蛮子根本就蛮不讲理的，你居然还跟她这么客气。你再和他理论，难道是想栽在他手里不成？那时候，可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骄傲了。他一定会耻笑你，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口口声声要给你妹妹报仇，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是败在我手里。还是我厉害吧！我猜他还会说邪不能胜正，妖怎么斗得过人呢。”
郑延棠却道：“我有你说的那么啰嗦吗？我顶多是说‘哈哈，自古邪不胜正，’”
柳红官没想到这是柳红城的激将之法，听得柳红城这么说，又见郑延棠直认不讳。本来刚要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了。怒道：“我会输给他？我看他还没那本事。”瞪着郑延棠，说道：“姓郑的，我原可饶你一命，但你伤我妹妹在先，你出言不逊，侮辱我们姐妹在后。我又岂能放过你。”说完，亮出双刀，正要向郑延棠攻过来。
柳红城见柳红官动了真火，便在一旁偷笑。
郑延棠刚刚领教过柳红官的功夫，从两人的较量中，郑延棠心知自己并非柳红官的对手。再打下去，则非败不可。但柳红官并没有要罢手的意思。此时，郑延棠心中已微微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