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民医院
林帆走了一会儿，来到二中大门口。远远看见二中门口有二十多名武警把守，林帆走到大门，向一个警察问道：“警察大哥，请问黄忠宪警官在这里吗？”一个警察道：“你是谁？从哪里来的？你找黄警官有事吗？他现在在‘人民医院’。”
林帆有些吃惊，道：“‘人民医院’？难道黄警官受伤了？”
那警察道：“黄警官昨晚带领三百多名警察和五百多名勇士在十里古巷与怪兽大战了一夜，我们今天早上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受了二十多处伤。已经把他送到‘人民医院’救治去了。”
林帆道：“哦，原来是这样。请问‘人民医院’怎么走呢？”
那警察道：“你是黄警官的什么人呢？”
林帆道：“我和黄警官也只是初识，不过我昨晚上和他分别的时候说过要去找他。”
那警察道：“这么说，你还是个很守信的人，从这里出去后，沿着大路一直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后往右拐，再一直往前走，就可以找到‘人民医院’了。”
林帆道了声谢，见警察大白天仍然全副武装，问道：“警察大哥，你们大白天的还守在这里，还会有怪兽来吗？”
那警察有些不耐烦，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啊。现在全城戒备，市民已经分批聚居，由警察保护。大白天没有人敢在街上走，除非是林帆。”
林帆听到这里，不禁惊奇万分。又问道：“林帆？你说的是哪个林帆？”
那警察白了林帆一眼，说道：“你的消息真是一点都不灵通啊，据黄警官的描述，看起来，林帆和你的年龄也差不多，不过他手中有一柄宝剑。昨天晚上，二中被兽群围得水泄不通，眼看怪兽就要打进来了。是林帆不顾生命安危，冲入兽群中，把怪兽引开。才使二中之围得到解救。黄警官今早清醒后，第一件事就说要找到林帆，我们在十里古巷的每个角落巡了几遍，就差没有挖地三尺了。仍然找不到林帆，直到现在，没人知道林帆那小子去了哪里了。”
林帆第一次听到别人在自己面前这样数说自己，而对方竟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口口声声提到的那个人，觉得这件事是在很滑稽。他强自忍住笑，也不揭破自己的身份。咳嗽一声。说道：“多谢警察大哥的提示，再见。”说完，转身走去。
那警察见他要走，急道：“小子，你不要命了吗？赶快回来，大白天的你要是碰到怪兽，就完蛋了。”林帆道：“林帆冲到兽群之中都不一定死，我遇到怪兽也不一定就会死的。嘿嘿。”
那警察无可奈何，嘴里念道：“又一个不怕死的吗？这么说，倒是我的胆量越来越小了。”
林帆走在路上，心里不停的想着刚刚的事情，觉得实在太过离谱。一下子忍不住‘嘿嘿嘿’的笑了出来。随即想到：“这些怪兽为祸日烈，这么大的城市，弄得鸦雀无声，大白天的人都不敢出门。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得让更多的人能像我这样，学到法术，不但可以自保，还可以赶跑怪兽，维持正义。看来，我在石室中得到的功法不久就要公布于世了。这些功法本来就不是我的，我把它分给其他人，也无可厚非。”但他涉世未深，却怎么知道，如果有人学得法术，可又不仅只是用来维持人间正义这么简单了。
不一会儿，来到‘人民医院’前。见‘人民医院’四个大字高高悬着，非常醒目。但医院四周已是壁垒森严，新筑起了两米多高的围墙，门也封了。林帆绕到医院后面，纵身一跃，跳上墙，见四下无人，从墙上轻轻跃下。想医院大楼走去，医院里人来人往，人们小声说话，倒是比较安静。林帆走到楼梯口，忽然见到一个护士，那护士穿着蓝色工作服，手里抱着一叠厚厚的记录簿，头发盘成一堆，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明眸皓齿，年龄不到二十岁，青春貌美。林帆向她打了个招呼，她见到林帆，颇感吃惊。林帆平时一向大方开朗，和陌生人搭讪更是从不脸红。当下向那护士问明了黄忠宪的病房是在‘住院部’五楼五零一号房间。林帆谢过那护士，走向五零一号病房。
林帆来到房门口，正要敲门，突听到黄忠宪的声音说道：“小郭啊，我的伤已无大碍，这里有护士精心照料。你还是快回去，坚守自己的岗位要紧。”
小郭道：“队长，我从小就受您的养育大恩，您在我心中，就如同我的父亲一般，现在您受了伤，我真的很后悔，昨晚上没有和您一起并肩作战，保护您。”
黄忠宪道：“嘿嘿，尽说孩子话，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想的是什么我知道。不过，你说这话，我听了很高兴。”他顿了顿，又说道：“想我自入伍以来，遭遇到的凶险也不知多少次了。身上的伤疤少说也有二十多块，可从来没像昨晚上这么艰险过。那些怪兽，可是一点都不含糊。老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平常时候是警察，维护治安是我们的职责，有怪兽来侵犯，我们就是战士。舍身忘死、保家卫国就是我们的使命。小郭啊，你明白吗？我遇到你的时候，你才七岁。我膝下无儿，不过，我把你当作我的半个儿子。我希望你将来堂堂正正，做个好男儿。”
小郭哽咽道：“我明白，队长，您对我一直很关心，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黄忠宪又道：“嗯，说到舍身忘死，倒让我想起林帆那小子。那小子很有骨气的，昨天晚上是他解救了二中。但愿他没有死。唉！多优秀的青年啊，还那么年轻，可惜......可惜......。”他说到这里，连说了两个可惜，胸中似乎有无穷的感慨惋惜之意。像是在为林帆年轻丧命而感到可惜。又像是为像林帆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少而感到可惜。
林帆伫立门外，听了这番话，忽然生出一股崇敬之情。他觉得黄忠宪不但是个尽职尽责的警察，而且是个了不起的人。
只听小郭道：“队长，我先走了。”
黄忠宪道：“你得保护好自己，据说今晚有新的怪兽要来，很凶恶。”
小郭道：“我会的。”说完，向门边走出来，林帆见到小郭，见他眼圈红红的。向他微笑示意，郭义庆看了林帆一眼，随即走开了。
林帆见郭义庆走得看不到了身影。才去敲门。里面黄忠宪道：“门未锁，请进来。”
林帆走进房里，见黄忠宪斜躺在病床上，神色稍显憔悴。但仍然有一股威严。黄忠宪抽着烟。见到林帆，吃惊的看着他，说道：“你......还活着。”但见林帆神色淡定嘴角挂着微笑，说道：“怪兽虽多，可我不一定就死。”黄忠宪哈哈笑着，说道：“你这臭小子，老子就知道你命硬，不会那么容易死。”递给林帆一支烟，林帆接过烟，点起。
黄忠宪问道：“你怎么突然到这里来的？”
林帆道：“我本来要去警察局的，但不识路，就折回二中，向一个守门的警察问明白了，才到这里来的。”
黄忠宪道：“就这么简单吗？”
林帆道：“就这么简单。”
林帆看到黄忠宪手臂上，胸前都缠着绑带。想说些安慰他的话，却又不好开口，于是说道：“黄警官，你伤得不轻啊。”
黄忠宪一见林帆，就像见到年轻的自己。神色傲然的说道：“我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但身强体壮。这点小伤，只不过是点皮外伤，医生说我受伤后，没有及时止血，我又失了点血。也不算多，但院长是我高中的同学，偏要给我补血，你看，血还没输完呢。”林帆顺着他的手势看去。见床头还挂着半瓶血正在输入黄忠宪体内。
黄忠宪又道：“你怎么一点伤都没有呢，你小子可不简单啊。那么多怪兽都没有伤到你。”
林帆道：“这么多的怪兽，真的也不好缠啊。”
黄忠宪道：“岂止难缠，有些怪兽子弹都打不透，到也砍不死。你看，我这把刀。”说完，从床底下摸出那把一直带在身边的**。林帆见刀口上有七八个大缺口。心想：“看来，怪兽是升级了。”
林帆道：“黄警官，我听你刚才说，今晚要来新的怪兽。这消息可靠吗？”
黄忠宪道：“为了避免引起恐慌，知道这消息的人还很少。只靠我们武警，只怕应付不了新来的怪兽。我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担忧。”
林帆道：“武警对付不了，那军队呢？”
黄忠宪道：“自从出现怪兽后，这个城市的通信和交通都被阻断。我们已派出两拨人去向最近的部队请求支援。但到了现在，去的两拨人中没有一人回来。唉！或许他们在途中遇到了怪兽，又或许部队正在全力剿杀当地的怪兽，才没能赶来支援。”
林帆道：“哦，黄警官，那依你看，倘若今晚有怪兽来袭，它们会选择哪个市民聚居点？”
黄忠宪道：“这个不好说，但昨天晚上，怪兽只向二中围攻。今晚极有可能还会是那里。”
林帆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黄警官，去警察局的路怎么走？”
黄忠宪道：“你想去找那位姑娘吗？那位姑娘对你也是挺有情义的。”
林帆道：“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我先前答应她，要陪她找她父亲，而且我也答应过那几个大哥，要去找他们的，不能言而无信。”黄忠宪点了点头，便对林帆说明了警察局的路径。林帆一一记下。
这时，门‘呀’的一声开了，走来一名护士，双手抱着一叠记录簿。林帆认得她，在楼梯口遇到的，这护士名叫楚雨瑶。
楚雨瑶走进房间时，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林帆手里还正夹着半支烟，他和黄忠宪聊得很投入，接着抽了多支烟。楚雨瑶瞪了林帆一眼。说道：“这里是病房，不是吸烟室。你这人，向我问了黄警官的房间，来了却不做好事，病人需要静养，你一来就抽了这么多烟，弄得这里乌烟瘴气的，没病的也给你闷出病来了。”她年龄不大，人也不高，但这番话却说得入情入理。黄忠宪微笑不语。林帆被她说的有些难堪。他的眼光不敢和她接触，只低着头，双眼盯住地板。
楚雨瑶说完后，走向窗户，要去打开窗。林帆怕她回头来又对自己唠叨。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和黄忠宪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了看门。黄忠宪明白他的意思。只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二中，自己保重。”
林帆忽一转身，闪到门外去了。楚雨瑶开了窗户，回转身时，已看不到林帆。吃惊的道：“这人呢？”
黄忠宪微笑道：“他走了，想知道他是谁吗？”
楚雨瑶道：“管他是谁呢，我知道他是个烟鬼。”嘴上虽这么说，但见黄忠宪笑得有些神秘，还是忍不住问道：“黄警官，刚刚这人是谁啊？”
黄忠宪收起笑容，正色道：“他就是林帆，这好小子。”
林帆因昨天晚上解了二中的围。黄忠宪又给多名警察提起过，一传十，十传百。因此林帆此时也算有点小名气了。但真正认得他的人却只有几个。楚雨瑶听到刚刚那人便是林帆，竟然不知不觉的微笑了一下。眼睛望着门出了神。黄忠宪故意咳嗽了一声，说道：“想什么呢？丫头。”
楚雨瑶回过神来，道：“听他们说林帆有多勇敢，我还以为他长得想黄警官这样威武，没想到他长得文质彬彬的。又是个烟鬼。”看到黄忠宪后，又道：“黄警官，该给你换药了。”便给黄忠宪换上新药。敷在伤口上。黄忠宪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血是止住了。但裂痕还很深。使不出力。只怕还要十多天才能痊愈，不禁叹息了一声。而楚雨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