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散心
sunnov1523:18:29cst2015
既然书院的九名学生已经表达了出仕的意愿，那书院方面自然是不会阻止的。但是表面上还是要尊重先生的意见，所以还需要去信和先生说明，此时已是十二月初，各地的已经进入雪天，信件的传递要比平时慢很多，估计收到先生的回执估计也要到小年夜了。
李眉和孙恪身为刘守义的弟子，陪老师过年已经是一种习惯，所以也要准备回书院。
“师弟，”李眉和陈喆说，“大家都很担心冼凡的事情，我们也会尽一切办法找到他，不过做事情还是需要有计划才好。”
“我明白。”
“冼凡其实……他会没事的。”李眉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没那么简单”这句话说完。
“我知道。”
“老师交代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和师妹明天就要回书院，还有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开春之后我们还会来天佑的，只是不知道老师会安排谁过来。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发生什么，你就直接找皇上商量，切不可擅自行动。”
“我会的。”
“好吧，你先去休息吧。”
“是。”陈喆说完了离开了。
“师妹，你怎么看。”李眉抬头看着房梁说道。
本来空无一物的房梁慢慢显现出一个纤细的身影，那个身体正坐在那里，轻轻的摇晃着小腿。
“这都是先生的安排，我们只要听命行事就好。”孙恪微微一笑。
“可是陈喆最近好像不太对劲，我担心他会……”
“那又有什么关系。”孙恪嘴角微微上扬。
“我怕他太年轻，斗不过那些老狐狸啊。”李眉报之以苦笑。
“老师不是说了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计划再周密也不可能完全顺利，还有你觉得老师会没有后手吗。”
“我只是觉得老师太过高估陈喆了，他进书院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啊。”
“我可不那么认为，我倒是觉得我们都低估了六师弟。”
“是吗？”李眉想了想，发现确实没有哪里忽略了，摇摇头。
“拭目以待吧。”
“你的那个小弟子姬羽宁呢，你打算怎么办。让她和我们一起回去？”
“有何不可呢？”
“倒也可以，她人可靠吗？”
“嗯，可以相信。”
“既然你那么说，那就怎么办吧。对了，你觉得她和小师弟登对吗？”
“这个孩子人不错，又是姬家的直系，倒是勉强配得上冼凡。不过，毕竟是那个人的儿子，以后真的很难说。”
“等小师弟回来就先定个亲怎么样，我看他俩挺般配的。”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冼凡那里……我就是一直都看不透他。”
“情报显示小师弟可能在卧龙山上，现在又是大雪封山，所以没办法确认。”
“小师弟那里不用担心，无论在哪里，他都能过得比我们好，信不信？”
“我不信，无论他再聪明，毕竟也只有十二岁啊。”
“这是我的直觉。”
李眉孙恪和姬羽宁坐上南下的马车回义州书院了，留下九个学生在天佑城。他们就成了京城的新贵，每天都会收到无数的请帖。吸取之前宴会的教训，请客的主人不敢再吃五石散，甚至连酒也不敢太多。大家已经清楚书院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无论内心有多么不满，表面上只有巴结的份。
李眉和孙恪这两位代理先生不在，剩下的学生就自由多了，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决定参加什么样的宴会，所以过得很是开心，只有陈喆一直呆在致远客栈足不出户，每天除了练拳就是看书，不让自己有一刻的清闲。他心里很清楚，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可是走向一条危机四伏的路，现在是最后的平静时光，他必须抓紧一切时间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做准备。
先生的回信过了小年也没有收到，大家猜想一定是哪里的官道被大雪隔阻了，过年前兴许是到不了了。这期间京城的雪下下停停，习惯了北方气候的陈喆决定出门走走，稍微放松下紧张的心情。
一早，他穿上平民的衣服，再戴上普通的帽子从后门出去，骗过了各个集团的探子，信步走在天佑的大街上。
年关将近，店铺大多都关门为过年做准备，像陈喆一样在街上闲逛的人很少，他们大多挑着担子到庙里祈福还愿的。旷阔的街道此时显得冷冷清清。陈喆想起往年这个时候他应该和冼凡一起打扫房间，两个人都灰头土脸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哎，小伙子，我们府上有活计，一天五钱银子，干不干？”
陈喆回头看去，发现确实有人叫他。
“说话啊，看你长得还算精明，怎么问你话都不回答？”说话的是一个妇人，扎着发髻，圆脸微胖，倒也有几分姿色。说话的声音倒是不小，隔着街道都能听得很清楚。
陈喆没兴趣也没时间，摇摇头表示拒绝，
“嘿！今年是怎么回事，找个短工都那么难。”妇人有点不死心，“一天八钱银子，管两顿饭。”
“要干多久活？”陈喆忽然问道。
“咦，听口音有点像南方人啊，”妇人见有戏，赶紧走到陈喆跟前，“那得看你的手脚利不利索，手脚快四五个消失就敢完了。其实就是收拾一下房间，我们刘府太大，靠我们这些长工根本不能在年前做完活计。所以打算请些短工，过去啊，一到这个时候就很多人满大街的找零工，没想到今天那么少人，找了几天才招到三个，”
“刘府？”
“就是陇右刘家，御史大夫刘大人的府邸啊。我们大人人很好，给的工钱也比其他府邸高。一天一结，吃过晚饭就结账。对了，你住哪里，因为我们这些用人晚饭吃得比较晚，如果你家住远了，就得在刘府过夜，先说好了，虽然有给短工住的地方，但是环境不怎么好。”
“我有住所的。你说的刘大人是叫刘泽吗？”
“可不能直呼大人名讳，”妇人紧张的说道，“要叫刘大人！虽说大人对我们这些下人很好，可是最讲究次序有别了，如果被他听到你直呼大人的姓名，大人一定会生气的把你赶出刘府的，知道了吗？”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嗯嗯，先按个手印就可以了。”妇女拿出一张纸，刷刷在纸上的空白处写了个八，“识字吗？”
陈喆看了看纸上的协议内容，按下了手印。
“我们可以进去了吗？”对于老师的本家，自幼生活的地方，陈喆充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