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过往
monoct1922:22:30cst2015
“我注意到，每次你的闪烁都喜欢瞬移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咳咳......”戴维咳出一口鲜血，顺了一下气，才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利用两只骨龙和我的魔法来包围你的三面，那么你一定会从没有任何攻击的那一面闪烁过去。所以我一早就算好了你闪烁过后的位置，然后只要在那里等着就好了......”
“原来如此。”死灵法师点了点头：“你在放完雷池之后恐怕就已经用镜像术和隐身术事先闪烁到了算好的位置了吧？”
戴维点了点头。在雷池完成之后，他先用了一个镜像术复制出一个自己，然后在隐身的状态下进行闪烁。已经战斗多时的死灵法师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戴维和两只骨龙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
“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你这样一个小子手里。”死灵法师哈哈大笑，虽然话语中表达的意思是不甘，但看他的表情却怎么看都像是开心。
“我最后还不是一样栽在你手里了......”戴维苦笑。
“其实你能杀了我，我是很开心的，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反抗。”死灵法师摇了摇头，说道：“但是最后那个魔法，不是我的意志。你也是死灵法师，相信你也体验过这种感觉吧。”
“是‘他’干的对么？”戴维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嗯，我知道这种明明不想做却被人强行操控着身体的感觉。”
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死灵法师终于从魔神的意志中解脱了出来。
“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戴维艰难的挪动着身体，坐到了死灵法师的身旁。
在戴维腹部被洞穿的那一刻，他的召唤就已经自动被解除了，骷髅军团已经回到了地底继续沉睡，骨龙也回到了它们应该待着的地方。
“戴维！”一声凄厉的哭声的从远处传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一个穿着洋裙的金发少女正在高声呼唤着，正是本该睡在结界里的妮可。
很快妮可便发现了坐在雪地中的戴维，连忙跑了过来。
“戴维，呜呜呜，你怎么了......”妮可看到戴维腹部巨大的血洞，惊慌失措的哭喊着：“你别吓我......”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戴维爱怜的看着这个天真的小女孩，右手不自觉的放到了她的头上，轻轻揉动着她的秀发。
“刚刚醒来，一醒来我就发现你不见了。”妮可一脸担忧的看着戴维腹部的血洞，又哭了出来。
“在你洞穿我心脏的那一刻，我的魔法就已经解除啦。”死灵法师在一旁虚弱的笑了笑。
“啊！”妮可这才注意到一旁躺着的死灵法师，连忙惊叫一声躲到了戴维身后。
“好啦，没事的。”戴维笑着安慰道：“他不是什么坏人。”
“怎么可能！”妮可激动的大声说道：“死灵法师是最卑鄙下流，无耻肮脏的东西，这是全大陆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还要强迫我和他结婚，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死灵法师双眼含笑，看了戴维一眼。
“那个......”戴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你不觉得......我有哪里不对吗？”
“啊？”妮可一愣，上下的打量了戴维一下，不确定的说道：“肚子......破了？”
“哈哈哈，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一旁的死灵法师开怀大笑。
“啊？不对吗？可是你确实受伤了呀。”妮可歪着脑袋看着戴维问道。
“他是死灵法师......”戴维无奈的笑了笑，指着死灵法师，却被死灵法师打断了。
“我叫杰明。”杰明翻了个白眼，对着戴维说道：“别老用死灵法师来称呼我，我也是有名字的，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是个死灵法师么。”
“啊？”妮可惊叫一声：“戴维......”
“他说的没错。”戴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和杰明的心脏说道：“不然你以为光凭借我自身的实力能把他打成这样么？”
“怎么会......”妮可的神色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是个死灵法师......”
“好了，你回去吧。”戴维淡淡一笑，抬手召唤了一匹骨马，对着妮可说道：“坐着它下山，山下有两匹战马，你挑一匹好的，回达鲁克城吧。”
看着面前高大的骨马，妮可终于相信了。
“我不要！”妮可激动的大声喊道：“我凭什么要接受一个死灵法师的帮助啊！啊？”
“那你也可以自己走下去。”戴维笑了笑，说道：“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野兽了。”
在戴维和杰明交锋的过程中，整座大雪山已然严重崩坏，不要说野兽了，恐怕活着的东西都找不到一个了。那些被关押在杰明老巢里的那些达鲁克公国的魔法师和骑士们，基本也被活埋在了里面。
“为什么......”妮可双手捂着脸庞，泪水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流下：“为什么你是一个死灵法师呢......呜呜呜......”
他救了她两次，每次都是在她最危难的关头；他教给了她魔法的基础理论；他救下了她的命，她的国家......
和他聊天会很舒服，她很享受被他敲脑袋的感觉......
可是他，为什么会是一个死灵法师......
“好了。”戴维轻轻拍了拍妮可的肩膀，说道：“反正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如果你暂时还不想离开的话，那就留下来听故事吧。”
“什么故事？”妮可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关于一个死灵法师的生平。”杰明虚弱的笑了笑，带着回忆的神色开始讲述有关于他的一切：
“那就从三十七年前说起吧。
三十七年前的一天，我在魔法师联合会通过了初级魔法师的认证，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蓝色法师袍。
就当我满怀欣喜的回到家中，迫切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恋人阿黛尔的时候，我却发现了家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我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杰明的语气非常平淡。
“当我走进自家院子的时候，却看到阿黛尔正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那个男人，正是一个男爵的儿子。我愤怒的上前质问她......”
“阿黛尔，为什么！”杰明站在阿黛尔身前大声的质问道。
“呵......”阿黛尔轻蔑的看了杰明一眼，说道：“够了，杰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都已经二十五岁了才刚刚成为成为初级魔法师，就凭你这样的人，也配拥有我？”
“阿黛尔......”杰明痛心的说道：“我对你那么好，你要什么，我都想尽办法给你，可是你......为什么？”
“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么？”阿黛尔呵呵一笑：“难道我就是为了要那些廉价的胭脂水粉，粗布麻衣，还要抛头露面的干活么？”
“阿黛尔走了，跟着男爵的儿子走了，跟着她想要的富贵的生活走了。”杰明淡淡一笑，说道：“其实我并不怪阿黛尔，我也知道，以我二十五岁才成初级魔法师的天赋，这辈子可能也就仅止于此了。如果我无法给予阿黛尔心目中想要的生活，倒不如让她自己抉择。但是让我不能忍受的是，不到三个月，阿黛尔回来了。”杰明握紧了双拳，神色间隐隐有些愤怒。
“即使时隔多年，每当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仍然会很愤怒啊......”杰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阿黛尔回来的原因是......那个男爵的儿子玩腻了。对，没有错！我最最心爱的阿黛尔，他竟然玩腻了就丢掉了！”
戴维和妮可都没有说话。
戴维知道，这件事恐怕就是导致杰明和死灵令扯上关系的导火索了。
“那个男爵的儿子是个喜欢虐待女人的变态，阿黛尔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受到了他惨无人道的虐待。当阿黛尔遍体鳞伤的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愤怒了。
我找上了男爵府，要求他们还给阿黛尔一个公道。不过结局很明显，以我一个初级魔法师的实力和地位，根本不可能讨到什么公道的。
我被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丢到了大街上，要不是在城里不能随意杀人，我丝毫不怀疑我会死在那里！
之后没过多久阿黛尔就死掉了，因为她的伤实在是太重了......”杰明的声音有些哽咽。
“后来呢？”妮可问道，她发现眼前的这个死灵法师似乎也并不是那么令人讨厌。
“不怕我了？”杰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妮可。
妮可连忙抱住了戴维的手臂。
“后来我离开了那座城。”杰明继续说道：“我开始了流浪法师的生涯，直到三年后在一次巧合下，得到了死灵令。
那是一块通体黑色，上面这些一个‘死’字的令牌。在魔法学校上学的时候，在书上有看过关于死灵令的介绍，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我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这面令牌，以我的左脚作为代价和魔神缔结了契约，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然后我开始了复仇。
但是一切都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本来想杀掉男爵一家，但是当我开始战斗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了。后来我越杀越狠，甚至不由自主的召唤出了恶魔军团，直到最后，整座城的人都被我给杀了！
我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原来是魔神已经掌控了我的身体。我疯狂的想要抗拒那股束缚，但是我做不到......”杰明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惊恐：“为了不要继续残害无辜的人，我才躲到了这座大雪山上，这一躲，就是三十几年。直到两年前，我收到了魔神的一个命令......”
“什么命令？”戴维和妮可同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