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对月伤情
sunjun1522:25:36cst2014
第三十二章,对月伤情
*****同学们:毕业在即,此次一别不知能否再见,只得道声:各自珍重!****
叶不凡、姚玉琴陷入生死不明,剩下的人也分裂为两路,在向第三谷摸索着。出了刀谷竟是一望无尽的原始森林,两对人马先后进入了密林,倒是一时无事。
此时金乌西陲。
“日已西陲,你不去见你父亲没问题吗?”一名手持红艳纸伞的妖艳女子眼眺东天。
“他把我从外面召回来不知过了多少天了,却是什么事都没有,我还不如在此陪你欣赏风景。”白衣俊美男子淡淡笑道。
两人一个是鬼凄凄,一个是吕玉郎。风景如画,欣赏的却是迥异的两人,一个寡言一个多语。
“你说是不是离家久的缘故,以前天天看着这些景色,我竟没有丝毫特别的感觉,而现在才发现,这景是如此的美。”吕玉郎见鬼凄凄不答话,便又接起,“还是因为身边有人的缘故呢?”
鬼凄凄亦是静默无语,仿佛百年不变的表情。
吕玉郎倒不在意:“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是对我的关心吗?”
“我只是觉得你在这里唠叨不休,有点烦了。我想回去休息了。”鬼凄凄总算回了句话,却是犹如冷水一般。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还要去父亲那里,便不送你了。”吕玉郎说到一半的时候,鬼凄凄已经下了小亭,步过了数阶石基,已离开了大半丈之远。
“哈,你是否真的如此讨厌我,还是有不得以的缘由?我都可以等。自从见你给小柳带来第一包糖的时候,我便已不能自拔,”吕玉郎目送缓缓远去的影喃喃自语,“心已随风去,山水仍相依。是谁错放了人生,又是谁在喃喃自语。”
“昔日的你曾只是我笑看的风雨,而如今,哎,空留了一声叹息。
呵,一曲清流,弦外飞音。来时,花刚满路,去时,草已荒芜。哈哈,伊人,我等你的心,与山水相依。”
吕玉郎呆立小亭似痴若醉自说自话。一阵海风送爽,却是流水弦外,拨乱一池秋水。
直到日头已渐西天,吕玉郎才缓缓而下,往晓日阁行去。晚霞披红了整个蓬莱山川,晓日阁本是金色琉璃瓦顶,现下却是铁红的霞光迸溅,颇有一番雅韵,而吕玉郎感到的却是暮日凄凉。
晓日阁是一座组合式厅楼,楼阁三层,每层三间,成品字布局,飞檐走龙,雕栏玉砌,镂空刻花,倒是古雅之至。
吕玉郎轻轻推开晓日阁的楼门,便听到了吕步侯的埋怨,“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什么时候了,你才过来。”
“父亲息怒,孩儿走的远了些,便来得晚了。”吕玉郎语气稍带有一些歉意道。
“哼,你就是绕蓬莱岛一圈也花不了这么多时间吧。”知子莫若父,吕步侯定然知晓吕玉郎来迟的原因,一者是无故召他回阁之事让他一直不悦,二者便是他带来的鬼凄凄。
“父亲这次找我何事?是拜见祖母还是舅叔。”吕玉郎直问缘由。
“少在为父面前颠三倒四,你离家那么久理应回来看望长辈。”吕步侯不想在不愉快的事上多做纠缠,“明天你便动身和红芒一起前往江浙一趟。”
“鬼凄凄已经被我调离了,红芒一个人就行了,我不用去了。”吕玉郎摊摊手道。
“少耍性子,想必你也见到了,不归路路主亲自来访,我也得有所表示。”吕步侯言道。
“这应该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吧。”吕玉郎非常了解他的父亲,他父亲绝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我儿果然不一般,一下子便能明了其中缘由。不过这事也怪你办事不力,玉玲珑本是一对,你只给我弄来了一个,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再跑一趟。”吕步侯有赞有贬。
“哼,想必父亲在此之前也不知道玉玲珑有两个吧,想让我当免费打手就直说。”吕玉郎淡淡地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忙碌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混账小子。”吕步侯对这个聪明的儿子一直都没什么有效的办法,谁让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那你能告诉我玉玲珑的作用吗?”吕玉郎话锋一转。
“这个,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你。”吕步侯仿佛有难言之隐。
“那我走了。”吕玉郎说着就要往外走。
“好了,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一点,这玉玲珑事关苗疆与中原的未来局面。”吕步侯还真拿他儿子没什么办法。
“还有呢?”吕玉郎一直对玉玲珑有很高的兴趣,要不然他父亲也不会让他亲自千里迢迢去争夺。
“暂时只能告诉你这些,万一你给我泄露了机密,后悔莫及。”吕步侯死活不往下讲。
“你对我还担心?”吕玉郎觉得好笑了,一向都是他耍别人。
“对,就是因为你太自信了,对了既然你如此自信,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查,这方向我已经给你指明了,但是前提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它们在我们手里。”吕步侯给自己的儿子设下了一个套。
“这可难办了,起码裘云峰我就收拾不了。”吕玉郎摊摊手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绝对不会外泄的,因为泄漏了对他也没好处。除此之外……”吕步侯欲言又止。
“哼,鬼凄凄你不能动她,她也绝对不会外泄的。”吕玉郎当然知道他父亲的意思。
“那可未必,你把她调离扶桑鬼王身边,便是消弱了扶桑鬼王的势力。不好说她不会与你产生怨恨。”吕步侯提醒道。
“产生怨恨这个或许在所难免,但她是那种比死人还守约的人,就算是仇敌她也只会正面交锋。”吕玉郎解释道。
“好,但愿如你所说,否则我会帮你。”吕步侯思索片刻警告自己的儿子道。
“那我走了。”吕玉郎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和为父一起用晚饭吗?”吕步侯对他这儿子还是有所了解的。
“我有约了。”吕玉郎说着便离开了。
“哎。”房间中回荡着吕步侯一声叹息,早年他醉心功名很少照看吕玉郎,使得他们父子之间一般只谈公事,很少亲近。
不过这个晚上,吕玉郎的约算是泡汤了,鬼凄凄没有来和他在月下进餐。吕玉郎倒也看得开,一个人在院中对月饮酒,时不时地仰天喃喃几语:“回首阑珊,谁与我一生相恋”“情是水中天,心生镜花缘”……
此时,高空明月愈来愈亮,云中穿行,天上方一寸,地上已千里。
洛阳城东,一座阁楼还是原先布局,楼中人还是那人,空中月亦是那月,窗外之人仍是那人。只是此时的琴音变了调,楼中的女子失了妩媚,多了惆怅。窗外的男子却仍是一如既往的守护,他不识琴。
幽幽灯火随风摇摆,昏暗灯光隐隐可辨,一女子端坐于三尺七弦,案台一壶清酒、一只玉杯静静停放。女子如冰似玉,却是一脸娟眉紧锁,雪白纱巾遮掩半面醉颜,一袭白衣更添七分惆怅。
“铃咚、叮咚”琴音幽幽荡荡,似若倾尽满腔幽怨委屈。玉齿轻启一曲婉歌飘出,月亮也不由得驻足聆听:
“我怎么能看清,你如梦幻般的身影;想留住你不容易――,似水与月的关系;我怎么能看清,你躲在红尘中的踪迹;没了我你会不会,一个人哭泣,一个人哭泣――;凡眼看世界,流水落花烟雨里;醒时岸边月,笑我痴情只为你;昨夜为他愁,换来今朝杯中酒;且醉且放舟,看破世间万般情;凡眼看世界,流水落花烟雨里……”
幽幽琴声,凄凄歌语,传送满心酸楚。
窗外之人依着月光隐隐可辨是名俊逸挺拔的男子,背负长剑手提酒坛,时不时地摇头晃脑,似在欣赏阁楼琴音,其实他不懂琴,但他却能听得懂语,“小子,你捡了一个大便宜,”男子说着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酒。
“我在她身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唱歌,还是如此伤人的歌,小子你若负她”说着打了个酒嗝,“我放不过你。”说着已有七分醉意,一个踉跄差点跌落房顶,“奇怪,我才喝一点,怎么就有点晕了。”男子说着便一屁股坐在了房沿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个夜晚不知有多少人对月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