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战而战
tuejan1912:16:37cst2016
罗成斌躺在血滩中，脸色苍白得可怕，汗滴如雨下，他的整个左手连同肩膀的一部分都不见了。
伤口看着异常狰狞，而罗成斌却硬咬着牙齿一声不吭。
在他身前不远处正趴着一头爬行者，它的整个脖子连带下鄂都消失了，在脑颅与身区间留着的是一个浑圆的洞。
一只手臂换一个脖子，这就是两者相换的代价。
李小冉蹲在罗成斌身旁，正在帮他处理伤口，消炎、止血、上药、扎绷带……
她的脸色也是那么苍白，没有血色，只是神情却是专注无比，镇静着……手中的动作麻利非常，就像她曾做过类似的动作千百次那般，娴熟而专业。
两头爬行者，一头从侧面突袭入人群，一头正面进攻。突袭的那头一举成功，正面那头却只成功了一半，或者说它也成功了，至少它一举瘫痪了人这一方最主要的战力。
王府站看着躺地的罗成斌，神情复杂，连他都开始有些焦虑了，甚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成斌，一定要挺住啊！”
快速包扎完了，罗成斌在李小冉和王府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先前发射那些特殊子弹对他本就损耗巨大，再加上失血过多和创伤，他现在看起来异常虚弱，坐在椅上，身区还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连眼神都显得有些涣散。
“兄弟，坚持住！“
楚蒙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进行安慰，只好学王府般打打气。
“我没事，你们不用管我……还有六头。“
罗成斌涣散的眼神挣扎着凝出些光亮，沙哑着声音说道。
怎能不管？……只是还有六头爬行者，的确棘手……那艾丽丝为何还不来？楚蒙心中恼火，却也只能干着急，一着急连脑海中的那些光点图像都变得模糊起来。
“小心！“王府大喊一声，同时举枪扫往头顶方向——楚蒙的头顶的方向。
楚蒙心下骇然，冰寒的感觉若针刺般警起，头顶一方巨大的阴影若一座冰寒大山般自天而降，只要一瞬间，他就将被这方大山压成个粉身碎骨。
事情来得太突然，更是趁他分神之际，连举枪的机会都不多给……换句话说，他有机会举枪，但举了抢，就意味着在下一刻他得用自己的身躯去硬扛爬行者的尖牙或利爪。
开枪，会死！躲开，来不及，速度没它快，必死！楚蒙从未感觉过死亡会如此刻般来得如此的直接，避无可避！
“你为何而战？“
茫茫然中，楚蒙似发觉自己站在另一方战场之中，这方战场偌大无匹，一眼看不到尽头；扫眼过去，均是征战，密密麻麻的人类军队，若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的怪物大军，相互着撕杀；天昏地暗间，世间仿若只剩下了杀伐和死亡，杀！杀！杀！死！死！死！
个人的生命在这宏大若天地的战场中，就若草芥般迎风而碎，秒小若尘土。断肢飞扬间，血流成山河，殷红染无边，胜过阿鼻地狱。
仿若就在这一刻，天地之间突然传来一道饱含沧桑的巨大声音，这声音竟掩盖了整个喧闹的战场：“你为何而战？“
楚蒙心神荡漾起伏，看着这方宏大若无边际的战场，只觉整个体内的鲜血都在滚烫着倒流，热泪盈眶间，他隐隐拓得一明悟，于是他对天长吼道：“我，为战而战！“
王府整个心都凉了，这一刻他只想到两个字：完了！
罗成斌半残了，楚蒙也要完了……荆州队完了……希望没了，一切都没了……没了……
爬行者扑下的那一刻，李小冉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不！“
不！上一个噩梦世界，已死得够多了，一个个地死在她身前，她觉得她对死亡已经麻木了，直到这一刻，或许她自己都没发觉，她其实还未麻木，她心中还有着渴望、有着希冀，渴望着新的战友、希冀着战友们带给她的安全的温暖，她……只想要温暖，远离死亡、能自在活着的温暖。
希望又要破灭了吗？——等待的终只是失望或绝望？
不！
此刻楚蒙的意识正处于茫然之中，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隐隐之中他似乎感觉自己正在做着什么。意识茫然，他的身区却在自主而动。
在利爪即将触头的那一瞬间，楚蒙的双目之中各闪起一缕亮彩，微一动作，以毫厘之差避过劈头那一击，同时右手闪起，握拳，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那怪兽的胸口轰去，再收拳。
打不死！收拳那刻，身区似乎直接得出了这个结论，于是闪出的同时，他又挥拳往一处打了一拳。
收工！
楚蒙从茫然中醒来，一时很是茫然。扫眼看去，众人的神情很是怪异……有点像见鬼了时那种眼神。只是，就算见鬼了……鬼有爬行者可怕吗？
爬行者？……楚蒙记起来了，一头爬行者扑向了自己，问题是……自己为何，好像还活着？不是必死的吗？
没有死，身上没少哪个地方，也就是没受伤，那……请问是怎么来的？……难道是女主艾丽丝及时来了？
楚蒙兴奋地往左右身后看去，艾丽丝呢？——那个性感妖娆的女主角，只是……她人呢？
艾丽丝没找到，原来她还没来。只是为何大家的眼神还是那般诡异，而且看的好像……正是他！
“你们在看什么？“楚蒙心下有些不安，摸了摸脸蛋，又摸了摸下巴，再摸了摸身上其它的关键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吶“罗成斌本无血色的脸容，染起些红晕，扬了扬下巴，用目光指出了方向。
楚蒙顺着他所指，懵然看去，然后是一脸的震惊，再转为惊喜。
“演！你继续演！“看着楚蒙那震撼转为惊喜的样子，王府一脸的不爽，愤愤不平道：”你怎么不去演戏啊，你去演戏肯定是影帝，那啥邓超之类的，也只能靠边站。“
看着李小冉微笑点头表示认同及阮达丽震撼得眼神闪着亮光，还有那奸商杨资江摸着下巴张嘴思虑的样子，楚蒙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自己张大的嘴巴问道：“我？“
“嗯！“连同范伦婷和那黑人在内的众人异口同声地点头嗯道，当然范伦婷和那黑人警察说的是”yes！“
那黑人警察说完后，还伸出大拇指补了句：“中国功夫，棒棒达！“
棒棒达？楚蒙看着那脑袋碎得像西瓜、死得不能再死的爬行者，难以置信这会是自己的杰作，自己的力量有这么强？——为何他自己不知道？
“我……我是怎么杀死它的？“楚蒙问道。
听到楚蒙的问题，众人的眼神更古怪。楚蒙眨着眼睛，不解地看着众人，思索着他们那古怪的眼神到底是怎么来了。
没有答案——只是王府瓮声瓮气地说了句：“这应该是我们问你，我们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杀死它的！“
原来刚才众人根本就没有看清那个过程，因为那一瞬间来得太快，去得也太快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那爬行者就落地不动了，脑袋也碎了，而楚蒙却正满脸肃然或者说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结局完全超乎想象！
“酷！“罗成斌抬起剩下那只手，颤巍着伸出大拇指冷道，眼中却是光彩连连。
“演，你继续演！“王府依旧愤愤不平。
李小冉欣笑着，正想说点什么，却不想不远处竟接二连三地响起爬行者那恐怖无比的嘶嗷。
……爬行者，还有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