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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远古记忆中的孩子们

  第二天,我早早的来到公交车站,拿着站牌票等待着639路车。车站上人很多,托我身高的福,我还能站在别人的影子底下以至于不会被阳光晒死。

  估计是我小看了人间的高科技,没想到这辆巴士可以这么快的到达军训目的地。当到我跳下车直奔大会堂外集合地点时,弑老师正悠哉悠哉的躺在竹椅上,旁边的小玻璃茶几上惬意的放着一小叠柠檬蜂蜜苏打水,而夙刖刑则戴着红黑色的耳机坐在台阶上,看着枫初源他们几个同学玩大富翁。

  我低头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可是我们这边与别的班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别的班都开始整队准备依次进入大会堂举行授旗仪式了,而我们班人还没有来齐,但是本是供全校师生喝的绿豆汤都被我们这边儿喝了一大半了,原原本本一个度假者的姿态。

  这时,安藤纪掀开大会堂的门帘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把一把飞刀干脆利落的扔向睡得正酣的弑老师,弑老师条件反射性的就被惊醒了,一脸蒙圈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安藤纪,随后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脚一蹬便飞上了天,越变越小。

  五分钟过后,弑老师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同时以各种姿势吊着拽着抓着的学生三三两两的也有十几个,被高空的缺氧和空气阻力折磨的生不如死,但好说歹说赶上了开幕仪式。

  走进大会堂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有一个橘色头发的学生用紫色的眼睛犀利而又轻蔑的扫了我们一眼,接着不紧不慢的翻开随身戴着的黑皮笔记本,记了几笔,便再也不吱声。

  开幕式绝对是对人精神上的摧残,我们学校的田中主任一站上去,台下所有人就知道立刻没有好事儿,我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他在哪里喋喋不休的絮叨:“接下来,我有三个大纲要与大家分享,其中每个大纲有五个小节,每个小节中有七个重要的点...”

  到最后的最后,我们终于对他忍无可忍的时候,刚才我看见的那个瞧不起我们的橘毛上去跟他嘀咕了几句,才就此作罢。田中主任下来了,刚刚那个橘发少年则露出了一幅笑眯眯的扑克脸,清了清嗓子,对准麦克风说到:

  “大家好,我是学生会主席天宫哲雪,相信大家一定很期待未来七天的军训日程,但是我有一点要提醒同学们,切记不要离开老师走进宿舍后的南山,而且,希望男女生不要再互相伤害,去对方的宿舍搅和弄的房间天翻地覆。上次我记得我校某一女生闯进了男生宿舍,碰巧那些男生在【哔——】,最后弄的校方都很尴尬呢。最后,祝大家在这七天玩的愉快。”

  我看着他在人群的笑声与掌声中走下台,但是,为什么总感觉这个人好像戴着个面具,不够真实,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使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信服他,心甘情愿的接受他的洗脑呢?我死命摇了摇头,真是的,我不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教育成抖M了吧。

  “哼,不愧是天宫部长的公子,”坐在我旁边的夙刖刑一直低着头在正大光明的玩所谓的违禁物品手机,蓦然抬头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吧,这个家伙所指引我们走向的伪善的成功。”

  好不容易挺过了开幕式,我随着人群迫不及待的涌出闷热的大会堂,走到我们班放行李的一个角落坐下在人海里搜寻熟悉的身影。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腥甜涌入我的喉咙,我蹲在地下,用手死死捂住嘴,眼睁睁的看着殷红的血渗透指缝一滴一滴流在地上。

  “同学,你没事吧?”嗯?流利的中文?我抬头看了看这个地地道道的东方人,乌黑的短发和乌黑的眸子,颜值很高,总算找到老乡了呢。他刚要拉我起来,可是衣襟上的姓名牌却“啪嗒”一声掉在了血泊中。

  这个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的小银牌上清清楚楚印着三个字:相沢睿

  相沢睿?睿?.....睿..吗?这个小小的字眼仿佛拉开了我记忆中一个本被封锁的空白,忽然,一阵剧痛袭上我的脑袋,霎时,好像有两股势力在不断的撕裂它,蹂躏它,直到它粉身碎骨,我只感觉我的头像是被一把钝斧硬生生的砍了好几下,最后才把脑壳牵强的劈成两半,没有任何尖叫**的力气。逐渐,一些零碎的画面稀稀疏疏涌入我的脑海,鲜血,杀戮,背叛...我想起来了,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小睿...浅川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吗?

  看着这些怀有酸甜苦辣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开始夺眶而出,滴滴答答落到血泊中。

  “让一下,让一下,再不给本尊让开就把你们打到冥界变成曼陀罗华的养分!”一个明显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传出来,不难辨认这绝对是一个重度中二病患者。本应该囚禁在修罗阵中生不如死的卡修斯如今好端端的朝我走来,他急切的推开人流,看见了无比狼狈的我,无奈的笑了笑:“我原本以为你失忆这事儿就会不了了之呢,果然九月病又犯了啊,战筱,你的执念太深,其实没必要为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执着不是吗?”

  卡修斯递给我一盒银蓝色的药,随后拿出手绢帮我擦了擦眼泪:“你不用太在乎浅川睿那小子,你忘了他曾经心狠手辣的在你后背砍了一刀,抓走孟香娥,囚禁王嘉宁的事情了?”

  “我当然是恨他,只有他死在我面前或许我才能原谅他。”我吞下了药丸,捡起掉在地下的姓名牌,走到水龙头旁简单冲了冲,恢复了常态,对相沢睿说到:“对不起,失态了。因为你的名让我联想起一个人。呐,你的银牌。”

  “没关系。”他温和的笑了笑,便转身过去检查自己的行李了。

  我看了看略有粉红的天际,小睿,不知道,今年,我们是否还能仰望着一轮共同的明月。

  那年大年三十的夜晚,人间处处烟火,张灯结彩,我在故居后的丛林中遇到了他,那时我还是男儿身。他那时还没有我的膝盖高,生着一张娃娃脸,没有普通小孩的娇气与调皮,只是用他双琥珀色的眼睛抬头看着我,微微鞠了一躬:“战筱先生,新年快乐,希望您新一年不会再醉酒闯进死神宫向卡修斯殿下告白。”

  “切,这小孩儿真没有礼貌,看来国民素质有待提高。”我蹲下身来,看着他平静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别人的黑历史,用手捏了捏他瓷娃娃般洁白的脸,“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结果,我就拉起他的手,把他抱回家抚养。他告诉我,他是帝都的皇室后裔,姓浅川,名叫睿。当时,我家里就像是个留守儿童所,除了他,还有别的几个孩子。王嘉宁,纯粹不会笑的超级大面瘫;郭祖宣,很中二但是很可爱;孟香娥,对美食超乎想象的执着,他们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但是,浅川睿不像祖宣香娥那样会撒娇,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要买糖葫芦。每当那几个孩子缠着我不撒手时,他都是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坐着,看人间冷暖,从不奢求什么,并一直以“先生”称呼我。似乎我们之间不论何时何地都有一道无形的隔阂,彼此相知却不能彼此信任,只能在生命中当最熟悉的陌生人。

  至今如此,他没有跟我说超过十句话,我一笔一画亲手教他的神族缘画,也被他改为自创的流水匚画,对于他的淡漠疏离,我只是一次又一次微笑着说:“你开心就好。”

  漠然间有一次在房檐上看烟火,看着他被火花映的通红的脸颊,我突发奇想,拿起他小小的手比自己的手,半开玩笑的说:“小睿,你看。什么时候你的手和先生的手一般大了,先生就给你成人礼好不好?”

  “好。”他转过头来,郑重的回答我。这时候,一簇簇烟火在空中绽放。

  朵朵烟花,照亮一颗牵绊的心。

  在他七岁那年,王嘉宁生了场重病,我每天魂不守舍的守在嘉宁的床前,饭吃不下去,觉也睡的断断续续,除了对嘉宁的病情,其他家里的一切事情我都撂下了,我已然无暇顾及其余的那三个孩子。

  待到嘉宁病情稍微好转,我疲惫不堪的到家里简单的收拾一下,免得被祖宣一气之下全丢进垃圾箱。却发现浅川睿在小山丘上的凉亭里枕着书睡着了,旁边还有我在医院匆忙做的尚未凉透的小笼包。我怕他着凉,便轻轻把他抱起来,准备送回卧室。在途中,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现实,浅川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的喃喃着梦话:

  “大哥,我爱你。”

  我又诧异又欣慰,晚了七八年的称呼,果然我没有养一个白眼狼,于是在他耳边也轻轻说道:“大哥也爱你。”

  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浅川睿也从一个正太锐变为一个翩翩少年。王嘉宁走了,孟香娥走了,他,最后也走了,只剩下恋家的郭祖宣,一直不离不弃的守侯在我的身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慢慢开始爱上了喝酒,不断的用酒来麻痹思想,逃避现实,迷醉于世间。而祖宣也在我的影响下,染上了恶习,从此不断出入帝都的各种大规模地下赌场,把家里弄的一贫如洗,最后因不服结果而单枪匹马闯入黑色舞会跟黑社会老大发生争执,左眼严重受伤做切除手术,自此之后只得带眼罩见人。

  自然界守护神堕落了。

  我没有想到,再次与浅川睿见面,是在打仗。那是一年的九月,我正坐在断垣残壁,朱红剥落的府邸中开怀畅饮。他冷冷的看着我,冰一般犀利的眼神把我的心戳的生痛,那年,拥有一半魔族血统的他带病征伐神族和血族,神帝派我过去压制,自己却离开帝都逃离到了人间。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变得如此衰败,战筱。”

  不带任何温度的话语,曾经我双手就能抱起来的男孩如今已和我一般高,并不再依赖我。

  浅川睿在我的后背砍了一刀。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是,心更疼。

  我看着自己暗绿色的军服被血一点点浸透,转过身去,笑着看着他。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也有无助,欣慰的说:

  “小睿,你长大了。”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扔给我一盒影碟,然后命令人把我府邸中仅存的,没有被祖宣当出去的祖传珍宝砸的粉碎。唐朝的玉竹青花瓷,神族的水晶冥河水时间沙漏,清朝花香晕染的金丝绸嫁衣,我淡漠的看着地上的血与酒融合,不顾及他们肆意的践踏。

  夜深了,郭祖宣迟迟未归。我打开录像带,映入眼帘的是孟香娥绝望的哭喊,和被枷锁紧紧箍住,额发低垂、面脸血迹的王嘉宁。他们两个,以绝食来抵抗浅川睿。我目瞪口呆的看完了这段音频,回手往自己脸上扇了几巴掌。

  战筱,你该醒了。

  我用绷带把伤口包扎好,换上一套崭新的绿色军服,扎起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拿起手枪,“砰砰砰”三声,打碎仅存的三罐酒,醇美的酒散发出浓郁的芳香,我走了出去,看着明月发誓要把香娥和嘉宁夺回来。

  第二天,浅川睿依旧手持武士刀与我对峙。

  毫无征兆的,我突然间一个燕子翻身,凭左脚发力蹬掉他的武士刀,踩在脚底下,用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他意外的看着我,琥珀色的琉璃眸子里有说不清的情绪在涌动。

  “你不明白吗?”我也冷冰冰的看着他,“你还太嫩了,浅川睿。”

  他没有吱声,任凭我用手枪对准他,等待着我开枪。

  “啪嗒”一声,是手枪落在地上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了。不顾一切的抱住他,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泪水再也禁不住感情的冲击,滑落在他洁白的军服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混蛋,你这叫我怎么开枪啊……即使你囚禁香娥,虐待嘉宁,让我流了那么多血,我明明那么恨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满脸泪痕的看着他:“就是不忍心下手啊……”因为你是我弟弟啊,小睿。

  由于魔族君主超乎想象的同时在血族与神族之间两个战场同时作战,迫使血族与神族联手成为了同盟军。

  “哼,杀害我的子民,抢我锦华港口,这仇,不报也得报!”血族首领楠知一真,也就是现在楠知赤的爷爷在结盟会上恶狠狠的说道。

  最后,浅川睿败了,败的很惨。

  我被他砍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而迅速恶化,每天几乎要在手术室待好几个小时以防毒菌入侵内脏。

  待到有一天,初愈的嘉宁和祖宣扶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没想到你总算落到我的手里了。”在那里,楠知一真揪着浅川睿的衣领,解恨的说道。浅川睿洁白的军服已经满身血污,过长的黑色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他什么表情,原本白皙的脸被划了一道血痕,正流着血。

  “向战筱道歉!”楠知一真放开他,命令道。

  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原本寥寥几步的路程他却像走了几度春夏秋冬,每走沉重的一步他都留下了一个血的脚印,终于,他停在了我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眸里泪花闪烁,不知道是屈辱还是悔恨,拼命抑制住痛哭声,“...先生...对不起....”

  我心里涌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不由的想要抱住他对他说声“没关系”。可这样不行,不能这么原谅他。难道神族流下的血与泪,就仅仅一句“对不起”就可以释怀的吗?战筱,你还真没有一个守护神的样子呢。

  突然,浅川睿再也支撑不住了,一下子扑倒在我怀里。王嘉宁愣住了,郭祖宣愣住了,甚至就连楠知一真都停止了喝血清。

  “先生...”浅川睿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蜿蜒而下的泪水在清秀的脸上流下点点泪光,他把自己的手吻合在我的手上,“手一样了。”

  霏霏谶语,阑阑青丝,一个少年儿时的梦。

  我愣住了,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吗?

  不,我给他不了任何的东西。

  浅川睿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痛哭,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襟。我把他紧紧搂在在怀里,没有任何对白,也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但是我听见了他源自心灵的声音。

  对不起,我爱你。

  我笑了,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我·也·喜·欢·小·睿·不·是·吗?”说着,我抬起他的脸,帮他擦了擦泪水:“别哭了,抚养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看见你的眼泪。笑一个吧。”

  浅川睿也笑了,笑的很甜。

  第二天,他就走了,我在他房间门口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留有他娟秀的字迹:

  即使你的大哥曾经堕落一度

  即使你的大哥曾经衰败至此

  但是

  请别忘记他是从血泊中站起来的王者

  请别忘记他为你付出的爱与代价

  所以,为了他

  笑吧

  之后,他便毫无音讯。

  “喂喂喂,想什么呢。你都发呆五分钟了。”夙刖刑五指张开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笑了笑,跟他一起走到队伍中。

  行程大概是这样的,先回宿舍放个行李简单认识下舍友,然后集合吃中午饭,下午就开始军训。

  我最近肯定被神帝老头子给诅咒了,全班那么多人,偏偏就我和另一倒霉女生分到了班级混合宿舍。那名运气不佳的女生叫佐藤虹御,黑色的长发里带着丝丝棕金色,优雅的盘成马尾,纯墨色的丹凤眼,修长的身材,总之,是个很漂亮带有御姐气质的女孩子。

  我们慢吞吞的走到101房门前,不情愿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S班的大学霸,她脸上敷着白色的面膜,温和的说到:“屋子里还有两个床位,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吧。”

  宿舍很小,但是少说也得有十个床位。我挑了一个上铺后,便把行李箱塞到了床下。一想到未来七天我这个堂堂大爷们要和几位女生同床共枕,就开始脸颊发烫。不知道这几天过后,我的节操,情操和贞操是否能安然无恙。

  看着那几个外班女生弄的内衣满宿舍飞,并且大声谈论一些十八禁的话题,我无奈的把头抵在铁柜子上,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不能乱想。但是用脚趾想想如果遇见这种情况不想歪都不可能吧!

  上天啊,你是在试探我男性荷尔蒙的忍耐力吗?

  好在这时候,佐藤虹御把我拖出去集合了,不然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是个未知数。

  “同志们都来齐了对不?”弑老师戴着顶宽宽的太阳帽扯着嗓子在我们队前面喊,“没来的吱一声!”通过安藤纪现在的一脸黑线我们就知道弑大大的智商欠费需要充值了。

  这时候,一个人从我们身边径直走了过去,与田中主任攀谈起来。暗红色的龙腾旗袍,乘风起舞的褐色短发,淡漠孤高的背影,和我一模一样的墨色琉璃瞳。

  “嘉宁!”

  “大哥?”王嘉宁回过头来看着我,熟悉的眼眸漾出了丝丝笑意,“你怎么变成姐姐了?”

  “咳咳,没什么,只不过是半路基因一不小心出了问题。呀,都比我高了啊。”我掐掐他的脸颊,“真是的,怎么还是个面瘫啊,拜托,给大哥笑一个。”

  “大哥,别开玩笑了,你真是走到哪儿都本性不改啊。”王嘉宁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先生,这...”田中主任诧异的看着王嘉宁,平时啰嗦惯了的大叔头一次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在我们眼中真是格外滑稽。

  “先生?”我以同样的目光也诧异的看着王嘉宁,真是什么鬼的节奏?

  “我是这所学校的股东,正在跟主任商讨资金问题。”说着,王嘉宁取出一叠外资合同递给我,然后附在我的耳边悄悄说:“其实我一直看不惯田中主任,大哥你帮我找个机会整整他支票上的数字你随便填。”

  “成交!我最近早穷的叮当响了。”我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他:“说起来,好久都没见到你了。香娥和祖宣呢?”

  “香娥最近励志要吃遍欧洲美食,昨晚飞机到达了巴黎。祖宣还是老样子,虽然经常流连赌场,彻夜不归,但是每次都是一摞一摞钞票往家里运。他足足给我们解释了三天才使我们相信他现在源源不断的钱源于赌赢了而不是抢银行,以至于现在好多人争着他去买彩票。”王嘉宁“扑哧”一声一不小心笑了出来,终于放弃了维持一副扑克脸。

  “看到你们这么幸福,大哥我也就算是放心了。”我回头看了看队伍,现在女生已经莫名其妙的开始沸腾了,一个个泛着红桃心的看着夙刖刑和相沢睿,“全民男神”的呼叫声不绝于耳,我略有尴尬的笑笑:“那,嘉宁,我先回去了,随时联系。”

  哼,全民男神,那明明是我才对吧。

  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一朵奇葩,自找被虐,反正谁喜欢夙刖刑谁倒霉(呱唧!呱唧!)。

  确切的说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主任脑子被驴踢了,叫我们用见到理科老师转身逃跑的速度出来集合了,目的就是让我们立在食堂门口当门神、眼睁睁的看着一坨坨黑暗料理的出炉吗?而且那个不知道从哪颗星星来的总教官足足在谩骂中浪费了吾等十几分钟的生命,一个个把我们当猴耍!

  天理难容!

  终于等到了吃饭,等的我们菜也都凉了,花儿也都谢了,弑老师也都睡着了。看着眼前一碗碗飘着诡秘迷之香气的暗黑物质,我和佐藤虹御明智的选择了不吃。

  看着饭桌对面的一男生艰难的咽下一口饭,紧接着慢慢的,颤颤巍巍的舀起下一口饭,眼一闭,心一横,嘴角抽搐着就吃了下去,我不禁双手合十默默的拜了拜观音姐姐,天啊,不要再虐待祖国的烂菜梆子了。

  待到全班同学都痛不欲生的漱口过后,总算盼到了我们最最期待的节目,没错就是睡午觉。如同出笼的兔崽子似的一路狂奔回如天堂一般的宿舍,抱紧无比亲切的小枕头,这就是我们此刻最期待的事情了。

  军训什么的,太阳什么的,都去狗带吧!

  可是我在梦里刚刚跟周公谈了一半人生和理想时,就无情的被万恶的**铃朝醒了。佐藤虹御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便急急忙忙拖着不省人事儿的我跑到宿舍外面集合,

  下午的军训就是煎熬,别的班站个半小时休息十分钟,我们倒好,站半小时,再站半小时;别的班随随便便去小卖部买瓶雪碧凉快一下,我们的主任去给小卖部当门神;人家的零食是酸奶加水果,我们的零食就是国产绿豆汤加华佗牌板蓝根。

  还差最后几分钟就要吃晚餐的时候,我们教官总算肯大发慈悲让我们小憩一下了。当然,他不可能心甘情愿让我们这几分钟好过,就教我们唱起了军歌,走调的去一边儿罚蹲。我们悲愤而惨烈的唱着:

  看我的看我的

  看我们的战士各顶各

  如果党和人民需要我

  我只有三个字

  看我的

  没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教官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用权术,威势要胁着我们。这么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遍,终于民众要爆发起义闹革命了,由夙刖刑为首,稍微把歌词篡改了一下,于是就出现了现在如雷贯耳的噪音大合唱:

  看我的看我的

  看我们的教官喝可乐

  如果老师不让去小卖部

  我只有三个字

  滚边去

  后果可想而知,起义以失败告终,每一位威武不屈的战士都壮烈牺牲在了敌人的火箭筒下。

  饭后,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我们回宿舍呼呼睡大觉之时。可是在太阳刚落下时,我因渴的不得了被迫去给宿舍的那群懒汉们打水,蓦然回首发现水龙头旁有一瓶美年达,心想上天肯定是眷顾我才掉个馅儿饼,于是二话不说开盖就往嘴里灌,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关在了一个单间宿舍里。

  谁啊那么不道德把我弄进这么一个黑不溜秋的房间里知不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啊!

  突然,有一种很难受的感觉袭遍全身,身体在不断的发热,一层薄薄的汗水已经浸透了雪白的校服,呼吸不断变的急促。我靠在墙壁上,丝丝凉意虽然暂时缓解了这种燥热,可是身体的一阵阵的空虚感却让我欲哭无泪的以至于昏厥。

  这时候,一个人打开了门,是学生会会长,天宫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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