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被困混沌钟
monnov0910:11:41cst2015
其实殷罗心里明白,诸如像他在另一个界面里所读到的《封神演义》里书中的一些事,就算有证可考,或者就算是事实,在太古大神的眼里不过就像是撒一泡尿那么一回事,自己心中就算有些不平,或者因为端木雨嫣的原因觉得陆压斩了妲己的头有些不忿,但以如今自己的修为,与即便坠落人界的而且还是一个掉了修为沦为器灵的陆压相差也不是一丝半点,说句打击自己的话人家捏死自己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所以,殷罗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敢太放肆,现在是想办法从这个劳什子的大钟里出去才是正理。沉吟了一会儿,殷罗道:“既然前辈与娲皇有些因果,那您是不是可以将我放出去,留在这里对前辈也没什么好处,况且我一个人界的修真,对前辈来说不过是一个随时都可以放掉的屁,有些时候反而夹住更不舒服,倒不如将我放了来得痛快一些。”那声音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有些意思,脸皮厚,心无耻,又不失傲骨,哈哈,我现在越来越不明白娲女的精血石为什么会与你小子签订血誓了。”殷罗忙笑道:“这个晚辈倒还真不知道,也许娲皇是看在我老婆的份上吧,前辈不是说娲皇是她的始祖吗?”那声音有些飘忽,道:“你小子以为娲女的精血石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以比拟的吗?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说起来你小子也不懂,哈哈,不过你小子要想出去估计没有上千年的时光是不可能的了,这正好,我在这‘混沌钟’里呆得也是无趣得很,你来了正好有个解闷的,你说我能够放你出去吗?”。
殷罗一听大惊,心里一片冰凉,妈的,这跟活死人有什么区别。成天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和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老东西谈天,想想都让人发疯。心里不敢多想,嘴里道:“前辈你是说笑的吧,这暗无天日的也不是谈天解闷的去处呀,更何况我一个人界修真要是不吃不喝的最多也就活过三五天,到时候不闷死也得活活的饿死,再说了,我就算出去了,照样也可以与前辈谈天解闷嘛。”陆压似乎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是没错,不过你小子还真以为我是故意不想放你出去呀,嘿嘿,屁话,你小子也忒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这次救你小子,我是跌落两个级别的修为,如果不是娲女的精血石给我提供灵气,我早就沉睡过去了,还会在这里听你小子鼓噪?嘁。”殷罗此时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萎蹲下去,苦笑道:“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陆压嘻嘻笑道:“小子,‘混沌钟’是太古神器,是盘古大神造天地时所遗留下来的至宝,你以为是人界的菜市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殷罗一听没好气道:“你这个老东西,现在说这些有个毛用呀,老子在人界里逍遥自在的,谁叫你救我了,你不来胡乱插手,说不定老子还有一线生机,都他妈怪你多管闲事。”话一落口,只觉得眼前一亮,一个青衣长巾的老头儿出现在面前,用手指着殷罗,眼睛瞪得老大,一撮山羊胡子不停的抖动,半天才道:“你,你,你。。。。。。你小子好大的胆子,我活劈了你。”。
殷罗也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镇静,瞥了一眼眼前这个叫陆压的老头,不屑的道:“老头,激动个屁呀,反正都是死,你以为老子很怕呀,嘁。”说罢,还饶有兴趣的围着老头转了转,嘴里啧啧有声,道:“说实话啊,在那一个界面里,从书上的描述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觉得你在所有的神仙里面是最牛叉的,不但潇洒,而且神通广大,还有一个能够斩杀任何妖仙神的宝贝,尤其是你在身陷绝境的时候能够身化长虹逃之夭夭的这种本事,让我曾经一度的佩服得几乎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不过今儿见到真身,嘿嘿,有些失望,看你也不过是个很平常的糟老头子嘛。”陆压两眼圆鼓鼓的瞪着殷罗,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像是回味过来,不过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嘴里“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有些见识,老夫本事多了去了,那些不过是雕虫小技,你以为太古大神是吃素的吗?”殷罗见陆压神色缓和,心里暗自虚了一口气,忙趁此转移话题道:“我干才听前辈说这钟叫‘混沌钟’?前辈最早不是说它叫‘盘古钟’吗?”陆压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呵呵,你小子,小奸计。不过算你小子还有那么点对我的脾气,反正也没事,我就跟你说说那些陈年往事,打发打发时间。”殷罗连忙道:“那感情好,晚辈洗耳恭听。”陆压哈哈笑道:“你小子脸皮真厚,刚才还横眉竖眼的,这时候有低眉顺眼的,太假。”殷罗讪讪的笑了笑。
陆压也不管他,只是神情一下子变得有些萧索,缓缓道:“有好多事我都记不清楚了,在太古初期,宇宙还是一片混沌,整个宇宙又分为无数个小宇宙,在其中的一个小宇宙中一些精纯的灵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有了灵性而最终演化出一颗种子,种子又受宇宙灵气孕育开始发芽,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这颗种子长成了一株葫芦藤,这株葫芦藤就是太古祖师鸿钧祖师。祖师在混沌中实在觉得混沌寂寞,只是可惜他无法幻化人形,无法劈开混沌,恰好这时空间乱流界面闯进来三个妖魔,他们就是盘古,东皇和娲女。”陆压略略的停了停,道:“刚开始三人还想将祖师斩杀,可祖师的神通远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没怎么动手祖师就将三人制服的服服帖帖,三人心甘情愿的拜祖师为师。祖师本意是希望将混沌劈开出一方清明来,然而就算是小宇宙要想劈开也不是容易的事,祖师只得将本身化作三件圣器,一为‘开天斧’,一为‘混沌钟’,一为‘炼妖壶’,‘开天斧’用来劈开混沌,‘混沌钟’用来凝练支撑混沌的材料,‘炼妖壶’用来斩杀一切破坏混沌清明的妖魔。祖师本身化作三件圣器后,元神化作一粒葫芦籽混迹于宇宙中。再说盘古三人遵了祖师遗命,盘古首先用‘开天斧’将小宇宙混沌劈开,按照当时三人的商议,东皇用‘混沌钟’炼制器材将混沌撑住以免混沌闭合,然后在炼制阻隔空间乱流的结界,而娲女则随时斩杀从宇宙外的空间乱流界面流窜进来的妖魔,以保证劈开的宇宙清明。”。
陆压说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有些愤怒,殷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他的不满,只是静静的没有作声,陆压停顿了很久,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神色,道:“可是东皇那家伙却起了歪心,他没有先行炼制支撑混沌的器材,而是先炼制阻隔空间乱流的结界,盘古劈开混沌后因为没有支撑混沌的支柱,眼看混沌又将闭合,不得已只得用本身当支柱来支撑混沌,饶是他是祖师经血所化,也无法抗拒混沌的力量,最后只得将‘开天斧’化作‘不周山’当支柱将混沌支撑住了,而盘古却因耗费完所有的精力而无法保持本身,只得学祖师用精血一气化三清将自己的传承遗留下来。原来东皇那家伙心思是想着鸿钧祖师元神所化的那一粒葫芦籽,他自忖修为法力不是盘古对手,所以就在这上面动了心思,他知道盘古为人最是忠义,绝对不会置祖师遗命于不顾,这样他就毫不费力的剪除了一个对手,剩下的娲女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了。”陆压说到这里,神色又有些波动,最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殷罗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他不管不顾的大笑不止,最后好不容易的止住笑声,道:“可惜他机关算尽,却没算到我这个异数,我本是一头三足金乌,是火的精灵,就在盘古劈开混沌的时候,我也跟其他空间乱流里的妖魔一样闯进了劈开的混沌世界里来,只是我比其他的妖魔幸运,因为我的本体是以火为生的,娲女的‘炼妖壶’居然不能斩杀我,当然以娲女当时的修为法力要灭我也并非难事,毕竟当时我只是个小小的精灵,就算‘炼妖壶’不能斩杀我,也能将我永生困住,也许是看在我能逃过‘炼妖壶’扼杀的机缘上,她只是将我的本命元神剥离了一点留在‘炼妖壶’里,就放了我,这是她对我的第一个大恩。”。
陆压说到这里,不由的脸上显现激动之色,平息了一下神情,他继续说道:“我离开娲女后,在这个劈开的界面里修炼,这种清明的界面跟那空间乱流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灵气的精纯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我的修为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再加上我本体是精灵之火,更是没有任何天道法则的制约,那个时候盘古劈开的这个界面,已经形成了两个单独的界面来了,一个是妖界,一个是神界,妖界的形成是空间乱流里闯进来的妖魔,因为当时太多,娲女本来又有大慈悲心,何况她也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也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另外开出一个界面来安置他们,而盘古所化三清的传人也开出一个界面作为修为达到能够度过天道法则限制这些人的居所,称为神界,东皇那家伙自知理亏,所以在神界也出力将神与妖界的结界炼制出来以维持这种秩序,至此,这一个小宇宙的混沌才算安静下来,一切似乎步入了正轨。”陆压停顿了片刻,道:“可事实上这个界面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平静,东皇那家伙一方面培植自己的势力,一方面将祖师元神化作葫芦籽的消息泄露出去,一时间整个界面暗潮涌动,他却躲在暗处时时注意着妖神界的动静。真是机关算的一丝儿遗漏都没有,只可惜他终究没有算到我这个异数的存在。”。
陆压冷冷的连笑数声,又开口道:“那是的我修为大进,因为我修为不受天道法则的限制,所以东皇那家伙并不知道在这个界面里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神界大能出现,这给我寻找祖师元神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经过长时间的寻找,终于我在昆仑山的无极洞寻找到了祖师元神幻化的葫芦籽,其实,那时候祖师的元神已经生根发芽了,我为感谢娲女不杀大恩,做了一件蠢事,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娲女,娲女当时估计也没想到东皇那家伙的奸猾狡诈,所以急急的赶到无极洞,就在我与娲女准备施用无上法术将无极洞掩藏的时候,东皇那家伙尾随而来,意欲抢夺祖师元神,我与娲女拼死相护,但东皇那家伙实力远在我与娲女之上,没有办法,娲女又不愿与东皇生死相博,我趁娲女与他纠缠时一狠心将祖师元神吞噬后逃之夭夭,哈哈,这一下惹了马蜂窝,太古大战因此爆发,几乎所有的太古大神都卷入了这场争斗之中。”陆压说到此处,不由得神情大动。仿佛回到万年以前那场血雨腥风的大战之中。即便殷罗也能感受到当时那种惊天动地的大战情景,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不语。
好久,陆压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当时是一时情急,也没想到东皇那家伙在这个界面中的能量,他不但发动神界大能对我进行围追堵截,自己也亲自炼制‘射日弓’来对付我,我本体是精灵之火,可以分化十个本身,被他用‘射日弓’射杀了我九个本身后,我的元神受损,眼看就要被他斩杀,这时候娲女眼见局面越来越混乱,早已脱离了祖师的初衷,她也真正认清了东皇那家伙的丑陋面孔,就在我即将被东皇斩杀之际,娲女将我的元神收进‘炼妖壶’内,并自断一臂发下‘娲女不灭,陆压不生’的誓言,东皇那家伙才悻悻放过了我。这是我所受娲女的第二个大恩。”陆压的神色再一次激动起来,殷罗也不由得感叹道:“娲皇大慈悲之心,当可感动天地。”陆压摇摇头,道:“你只是看到她这点悲怀,却没有看到她的大功德。我在‘炼妖壶’里一呆就是上千年的岁月,再者千年的岁月里,我不但将元神凝练的更加精纯,而且还成功的和祖师元神融为一体,那可是祖师传承最为精纯的所在,以我当时的修为随时都可以脱离‘炼妖壶’的控制,因我感娲女大恩,不愿她有负誓言,所以,一直都没有动离开的心思,也没有动用法力感知外界的一切,这却使我做下的第二个蠢事。以至于让我终生后悔不能释怀。”。
话一落口,老头儿竟然两眼含泪,嘴角不断的抽动,殷罗不敢追问,只是心里隐隐知道定然与娲皇有关,果然,陆压最终说出了当时的情景,他道:“就在我百无聊赖在‘炼妖壶’里打发时光的时候,娲女终于将我释放出来,其实也不是她将我释放出来的,是因为她的誓言已经废除了。”陆压有些哽嘤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句话其实殷罗明白,娲皇誓言废除,当然只能是娲皇身陨,看陆压神情也知道。这时的陆压就像小孩子一样有些无助,殷罗暗自点头,心道:谁说神仙无情,只不过神仙比起俗人心性更加强大罢了,遇到足以让他们感动的情义,他们又与世俗凡夫有何区别?不然,又哪来的天仙配,牛郎织女,白蛇与许仙的神话故事来。一时之间到也找不出安慰陆压的话来。好在陆压毕竟是太古大神,其心性也不是一般世俗界的凡夫俗子能相提并论的,很快就平静下来,笑道:“一时间想起往事,倒是有些执着了。”殷罗笑道:“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前辈不忘情义,正是晚辈学习的楷模。”陆压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俗即仙骨,多情乃佛心’,孺子可教。大约你也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了。”殷罗点点头道:“知道一些,不尽详实。”。
陆压点了点头,道:“我得知娲女以大慈悲心化身宇宙后,一时之间愤恨交加,只觉得一切都是东皇那家伙的过错,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东皇那家伙也似乎知道在劫难逃,只是平静的对我说出了娲女化身天地间时留下的遗愿,他声称这是祖师的遗训,说我是祖师的关门弟子,这一切都是定数,在认祖师为师的时候,祖师就以大神通演算了三人的归宿,三人不过是祖师的诚、嗔、爱三念的传承罢了,如今劫数已至,无需别人动手他自己自然会回归处去,说完这话就大笑着消散在天地之间。然而我最终不能释怀,东皇那家伙虽说是消散在天地间了,可是太古至宝‘混沌钟’却没有了下落,三人中我与盘古没有交结,又与东皇交恶,自然觉得‘混沌钟’应该是娲女遗物,说他是‘盘古钟’只不过是我恶心东皇那家伙的叫‘混沌钟’为‘东皇钟’的故意之说罢了。”殷罗一听,也不觉有些莞尔,可见得神仙也是有小孩子心性的一面。陆压继续道:“这样时间又在不知不觉中消磨,我也受娲女神念的委托,参加过几次人界纷争,不过终是些俗事,唯一让我牵挂的就是‘混沌钟’的下落,所以放不下这个杂念,最终落入了东皇那家伙的算计中,被困身在里面而跌落人界。”说罢神色有些讪讪然却再也不说此中的经过。
殷罗也不敢追问,但关系到自己的大事,也只好追问道:“那依前辈之说,就永无出去的办法了吗?”陆压摇摇头,没好气的道:“我在里面也呆了数千年,要是有办法我不早就出去了吗?”殷罗一听这话,顿时绝望,妈的,看来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可是对于殷罗二次重生来说实在是不甘心,来到这个界面还不到二十年,刚有点融入这个世界,却不想又要陷入轮回,这实在是倒霉。就在殷罗沮丧不已的时候,耳边传来端木雨嫣小心的声音,道:“相公,你问问陆压前辈,为什么‘圣母泪’好像忽然间消失了一般,我感觉不到了她的一点踪迹了。”殷罗心里一动,陆压也听到端木雨嫣的话,一时之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连忙用灵念感知了一下,却发现也是毫无意识踪影,不由得大是惊异,殷罗反倒没有这种‘圣母泪’消失不见的感觉,只觉得‘圣母泪’仍然与自己存在着紧密的联系,只是在自己的灵魂深处那九个漩涡在加速旋转着,并泛出丝丝金色的光芒。殷罗立刻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发生了变化,不过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却一无所知,这是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即便是端木雨嫣他也没有告诉,当即不动声色的道:“这里是在‘混沌钟’里,也许是因为与这东西有什么渊源,‘圣母泪’才消失不见的吧,不过应该不会丢失,像陆压前辈这样的大能都无法摆脱这东西的控制,更何况‘圣母泪’这样的不过一个跌落境界灵器了。”。
殷罗的话,让端木雨嫣和陆压都觉得有些道理,大家又陷入了沉默,陆压也无趣的道:“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反正也没什么法子可想,我说了半天话,也累了我可要沉睡了。”说罢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殷罗的眼前,四周又陷入一边黑暗与寂静中。其实在殷罗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究竟在哪里不对,他也说不清楚,然而他在另一个界面是做过多年的杀手,在那一段随时把脑袋撇在裤腰上的岁月里,早就养成了敏锐的洞察一切蛛丝马迹的本能,这是作为杀手在无数的生死对决时保命的法宝,正是这样的本能救过他无数次的命。刚才听这个器灵陆压的一番讲述,他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有一根飘在空中的丝线,一时之间总也抓不住,但在他内心深处就是有这样的感觉,一种既清晰又模糊的感觉,就像是在他做杀手时遇到危险时那种感觉。他在心中可以肯定的觉得这个所谓的器灵陆压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