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歌身世
monsep0711:31:51cst2015
一座宽旷的书房内，秦家老将军在站在墙壁一尺处，身躯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原本在众人眼中顶天立地的他，在夜深人静时总是想到前尘往事，如恐怖的梦魇折磨着他，使之不能安然，难以入睡。
今日，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子这般争气，他终于忍不住落下了泪来，其中三分悲喜，两分释然，更多是减免了自己心中的愧疚。
想当年秦家何等风光，一门三杰，让众多新老贵族追捧，与之联姻！
老大秦石征战天狼国，以少胜多，生生将这个凶名在外的虎狼之师驱逐到了西方大漠，保青霄数十年平安，却无奈战伤积累，病死于回朝路上，享年三十五岁，追封为护国上将军。
老二秦穆自幼随兄长带兵打仗，冲锋在前，在秦石死后接兄长重托，，带秦家军南征北伐，立下了汗马功劳，被赐封为铁血王侯，最终在上平一战中陷入敌方十倍兵力围堵，奋勇突围未果，马革裹尸。
老三秦黎，秦歌之父，在青霄有赫赫威名，虎兄无犬弟，在两位兄长相继去世后，他十四岁入伍，一身勇力与智谋杀的敌军胆寒，生生为青霄打下数十万里的江山，为二哥秦穆报了斩首之仇，平定大凉国，一把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将其皇室烧的灰飞烟灭。
最后一次出征，是平定北方叛乱，与草原众部落组成的大军对垒，没有死于敌军之手，却死于己方通敌叛国之人，令百万平民叹息，举国哀丧。
那一夜，噩耗传来，老爷子沉默良久，最后微笑送走众人，“为国捐躯，理所应当，这是他们的荣耀……”
回府的路上，他黑丝变白发，脸色苍白，背影萧索如风中残烛，没有人知道这夜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一个人独自在灵堂前呆了一整夜，后来，这成了一个习惯。
然而，祸事并非单行，它往往接踵而至，没过几天，秦家又传来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
……
秦战天站在书房处，望着墙壁上的画像喃喃自语，“黎儿，为父对不起你，这次是你在天有灵吗，给了我一个赎罪的机会，是吗……？”
他的脑中总是忘不掉出征那一天。
那一天，秦黎出征，举国欢庆。
秦家灵堂前，秦黎向他跪下，言辞恳切，“父亲，我此次出征安危实属难料，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歌儿，他已经没有了母亲的陪伴，我不忍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我秦家树敌过多，歌儿修炼天赋如此非凡，定会受奸人所念，万望父亲好生保护，让他平安……歌儿虽然性情顽皮，却是懂事异常，不会犯什么大错，请父亲一定要护他周全，切勿受奸人挑拨……”
恳切之声至今嘤嘤在耳，那一幕场景至今历历在目，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都感到难以呼吸，压抑的发紧，却又不得不想以此超脱。
秦战天看着画像，无声地落下泪来，脑海中不自觉浮现了前尘过往。
清晨，秦战天从灵堂走出，面怀微笑。
一切如常，老爷子血气仍旧方刚，让仆人为他准备好衣服，洗漱过后，大步踏出。
每日依旧指导孙儿修炼，只是加大了修炼的刻苦难度，对此，秦歌没有抱怨，他也想变得更加强大，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
他此刻，还不知父亲已经遇难的消息。
转眼间十数日已经过去，即将是秦歌九岁的生日。
张灯结彩，宏大的秦府显得热闹非凡，满朝文武都来到这里庆贺，其中武将占了绝大多数，他们是昔日秦战天老爷子在军中的下属，胜似一家。
宴席庆贺，贵为皇尊的的夏家君主都来到了秦家，这是莫大的殊荣。
因为来到了这里，即便是皇帝也是为客，而非主，这是一种对主人的礼敬，因为秦战天就是夏沉的亚父，应行尊父之礼。
持续到了黑夜，宴会正式开始。
所有人都到了秦家府邸，足有千人之数，可以说这里几乎集中了整个青霄所有的中流砥柱，名门望族。
就在这时，一声传喝，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
秦家神童，英名远播，无法想象，跟隐藏的圣地之子一般。
这是一种天生的光环，与生俱来的气势，所有人眼中此刻都透出赞赏之意，一些老人甚至在问自家后辈是否有尚未婚嫁的千金……
歌舞笙箫，一片欢腾，秦歌很开心，因为他为家族争得了荣耀，就像可敌千军的爹爹一样。
他的内心在等待着秦黎的回归，等待着父亲回来对他的称赞，想着，他漏出了纯真的微笑，这是一种很甜蜜的幸福。
秦家府邸，氤氲光雾流转，仙鹤在宫阙上空长鸣，府中湖泊澄净，众人围之而坐，相谈甚欢，所谈不过都是称赞秦歌如何超绝的话语。
正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这样的气氛，热闹的场地一下子变得寂静，针落可闻。
只见府门处一群黑衣军队把手，硬闯了进来，“秦歌当诛，我襄王府今日定要向老爷子讨个公道！”
待所有人把目光放在了这说话的主人身上后，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这竟是先皇的亲弟弟夏尐！
与先皇相差整整二十岁的他，至今仍在盛年，生前备受先皇宠爱，可以说权势滔天，几乎与秦家不相上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人平生最为护短，平日间不知因此得罪了多少王公贵族，却都让人敢怒不敢言，这次又是怎么了，难道要问老将军的罪吗！？
要知道，这两人一个是朝堂的大佬，一个是军中的巨擘，如果碰撞，那后果不可想象啊！
即便他有皇室维护，可是老将军的威严也不容挑战啊！
且不说老爷子在军中桃李满天下，单单是他自己九品玄将的实力就已经足以让襄王仔细掂量一番了！
玄士，玄使，玄将，玄宗，玄尊，玄君，玄帝……
从玄将开始便可成一方强者，做一个公国的守护神，何况老爷子九品玄将的实力已经是很多年前了，要说他没有一点精进，恐怕没人会相信！
至于之上，那些人就不会局限在一个国家的范围之内了，都已经在天机榜上小有名气。
要明白，入天机榜最低也要是玄宗的实力，能够榜上有名，那是一个莫大的殊荣！
而且玄将强者，在整个青霄帝国也仅是寥寥几人而已啊！
秦战天老爷子面对此番责问，心生微恙，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迎接贵客。
至少表面上，他要给足皇室应有的面子。
秦战天缓缓走下台阶，虎风阵阵，道：“襄王何出此言，歌儿犯了什么错，竟让你动了如此大的怒气？”
夏尐见状施了一礼，愤懑道来，原来是襄王最为宝贵的孙女夏雪，竟在两日前失了清白与他。
人证物证聚在，容不得秦战天老爷子辩说。
秦歌此时正想离开此地，却被自家祖父叫了出来。
在众人面前，青石板上，老者虎目冲光，“歌儿，他所言是否属实？”
秦歌心中压抑，他想起了前两日的事，一个人正在交易场上闲逛，却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意识，当醒来时身边已经有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冰肌玉骨非人间罕有。
他很害怕，立刻逃了出去，没想到今日还是找上了门来，而且竟还是王府公主！
秦歌的眼神已经告诉了秦战天事情的真实与否，秦战天大怒，猛挥衣袖，抽的秦歌跪了下来，“混账东西，丢尽了我秦家的脸，你让你爹在天之灵如何能安息啊！？”
秦歌听了此话，犹如晴天霹雳，立在当场，不能说出话来。
他虽然只有九岁，却是早熟聪慧，普通人十四岁便成年，而他，却不可以常理揣度，因此，他很容易就听出了一个重大的信息。
“父亲……死了？”秦歌的声音发抖，眼神空洞，泪水止不住地掉落了下来，泣不成声。
秦战天看到此景，心中一痛，却仍是严肃非凡，虎目瞪着秦歌，一瞬后，他转身面朝当今天子，肃然道：“家中出了这等事情，实是秦家之耻，为皇室蒙羞本应罪该万死，但请皇上念在秦家对青霄赤胆忠心的份上，留秦家血脉，我秦战天保证定会让秦歌受到应有的惩罚……”
说完竟屈膝跪了下来，行叩首大礼！
所有人此刻心中都像是被一块千斤巨石压住，极度压抑。
可知道，秦家老爷子是何等的骄傲，面对先皇也只是平等相交，什么时候做出这等礼节？
再联系当今秦家之状，一些军中的高级将领，都要感觉到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一老一少，撑起一个偌大的家族，虽然繁盛，却也不过是夕阳西下，一旦老爷子撒手归西，秦家还能有谁？
念及此，一些将军互相眼神相对，明白了彼此的意思，齐声道：“我等求陛下念在秦歌之父的份上，宽恕秦歌罪状，不然上将军亡灵难安啊！”
见状，上座的锦袍黄衣男子面含的微笑立时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理解的深意，“众位将军平身，一切全凭亚父做主，秦家确实为我青霄立下了铁血功劳啊，万不能让众位卿家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