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阮流的弹奏时间
阮流热爱音乐,这是肯定的,但毕竟是公主,很多时候她都不是自愿弹的,因为命令,因为家族希望,因为很多很多的原因,只有独处时她才能享受点音乐的乐趣,能在一个天气良好,心情愉悦,自己又有兴趣,还有一群称得上顺眼的家伙倾听的时候,阮流这辈子是第一次遇到。
她在海底称不上孤独,但无聊肯定有,阮毓和阮冰关系不错,经常光顾着玩会把阮流给忘了,父王早死,女王又事情太多,身份原因基本没一条人鱼能和她真正毫无顾虑的和她玩,换了个人类的身份,倒还真有一群人愿意和她同等级交流。
阮流很少感到如此高兴的事,回家的事完全被忘了,反正她也打算在陆地玩几个月后再回去,就算没那么长,最起码也得逃完婚后回去,她将竖琴放在双腿间,手指拨弄两下,就弹了首在海底的歌。
这首是祭祀的歌,表达的是丰收的喜悦,人鱼的丰收通常是指鱼的产卵期,鱼产的卵多祭祀开的就大,阮流就会根据丰收的不同来确定音乐,阮流就选择了大丰收才会用的音乐。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手指轻巧,她这时想到离她最近的一次,弹奏这首音乐的时候,那的确算的上是一场大丰收,那次祭祀也开得盛大,给祖先与神灵的祭品摆满了整座宫殿,她在站在宫殿之巅,给她所有的子民弹奏,看着他们沸腾的、燃起的喜悦,她那时也忍不住挂上笑脸,这是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她的喜悦来自于心,心传到手上,连带起的音符都是愉快的,音乐感染上人,法琥绯和敬汁都是那种善于被煽动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和她脸上的喜悦,她们也忍不住嘴角微翘。
二哥被关出门外,因为红绿不被允许进入乐器室,而红绿又赖着他,二哥想争取点权利,就把门打开,自己坐在地板上听阮流弹竖琴,二哥不懂音乐,但音乐通人心,二哥看了眼红绿,笑了。
一曲毕了,阮流放下竖琴,心里痛快多了,那种不是自愿的弹奏完全称不上是享受,她闭上眼,这一首欢悦的音乐居然让她眼角湿润。
“感觉怎么样?”阮流问了句。
法琥绯不知道好坏,带头鼓掌,“很好啊!”
二哥也不懂,跟着法琥绯鼓掌,也附和道,“晓斐超棒!”
敬汁倒明白这个,她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吧唧抱住了阮流,“你怎么做到的,那首歌是什么啊?你的音怎么做到不杂的,感觉无论怎么样你的弦都不会颤,还有音调,怎么长怎么做到......”
阮流几次想推开她,都推不动,她无奈说,“哥,帮我!”
二哥真的妹控到了极限,如此微弱的声音都听到了,他不顾红绿,扒开敬汁,“你个老女人,凭什么碰我妹妹!”
一般女性通常在别人骂她老的时候就应该发怒了,但阮流是敬汁最爱小提琴手的女儿,学霸不说还是个竖琴方面的天才,而且敬汁一开始也学的是竖琴,和偶像走的更进了!想想就让人激动!
她推开二哥,拥抱住阮流,阮流怕敬汁一激动就把乐器磕着碰着了,就没敢挣扎,“我们先出去,如何?”她抚平敬汁的情绪。
敬汁也心疼这一堆乐器,当然不光是阮流的那种因为热爱音乐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她怕法爸啰嗦,法爸对于敬汁的错事不会骂,但会反反复复的啰嗦,这堆乐器最便宜的至少也是几千,最高的那是到达了几百万,什么受损法爸都会啰嗦好几周,敬汁实在是怕了法爸,所以她就同意了。
走出门外,阮流被敬汁黏得,二哥在一旁低气压,红绿很乖巧没有进去,却一直兴趣怏怏,看到二哥出来就整只猫愉快了,蹭着人家的小裤脚,二哥看到红绿,思考三秒,“快,把那老女人扑倒。”
红绿歪头,仿佛犹豫一小会儿,就颇无节操咬向敬汁的裤脚,敬汁一脚踹开的心都有了,布偶不是号称忍耐力极强吗!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敬汁真的一脚踹开了......
红绿本来脾气就差,breeder当年还因为脾气问题将红绿的价格降低不少,于是红绿还真的露出爪子,狠狠一划,虽说指甲剪过,但血线在指甲上,不敢剪得太深,还是留了一点的,再加上是夏天的原因,衣服穿的不厚,就划出了不少痕迹。
敬汁当场尖叫,迅速拿出手机打电话,看情况接电话的人好像是法爸,“快快快,我被红绿抓伤了!我要求......”
有如此大惊小怪的妈还真是不幸,阮流给法琥绯抛了个眼神,法琥绯接收到了,却疑惑看向阮流,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和智商低的人交流果然累,阮流叹了口气。
没过几分钟,门外听到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敬汁跑了出去,看到司机的脸,毫不犹豫进了车,挥手拜拜就走了,一连串的动作让阮流颇为不解。
法琥绯大概明白自个儿的妈性格实在奇怪,就好心讲解了下,“她认为女性的美貌很重要,特别是那些长得差的智商高的,会被别人误以为因为不能靠脸吃饭只能靠智商,所以留疤什么的......对她来讲是恶梦,当然你也可以认为她是矫情。”
一辆车开走,又一辆车到了,走下来的人阮流不要太熟悉,“越录?”
越录先把钱交给开车的,羞涩一笑再回答阮流,“我爸叫我去你表哥家,结果你不在,我就打了个电话给你哥,知道你在这里了。”
阮流琢磨着话听上去奇怪,纪晓斐可能有些事情年纪太小听不出来,但阮流至少活了上百年,而且也算是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所以阮流一听就奇了怪了,听这话好像是越老师赶着让越录来,照理来讲越老师把自己儿子当个宝,从阮流当时误闯教学环境就可看出,所以这会儿按理来讲越录应该在家里练琴来着。
按压下心里的思绪,“找我什么事啊?”
越录开口打算回答,结果一个少年的声音就打断了越录的话,“我想你了。”
易淓一步步向她走来,站在离她不到半米远的地方,单膝下跪,拾起她的手亲吻她的手背,他含笑抬头,“你想我了吗,晓斐?”
阮流的回答也毫不客气,“你可以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