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棕褐色的灵魂
frijan2221:39:36cst2016
有些时候任欧有点无法直视梭亚，例如现在，梭亚微笑，用上了难得的敬语，举止优雅有礼的和刚才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这时候任欧感觉梭亚声音阴测测，身上直起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退到一边，摸摸胳膊，这种奸商的表情虽然很少在梭亚的脸上表现出来，但每次出现，通常都伴随着或多或少的财务乃至精神的打击，任欧有不少次遇到过这种情况，并且每次自己都被坑的相当惨，任欧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他默默找了把椅子坐下，没敢看梭亚，反倒专研起墙上的挂的画来，人鱼大多追求艺术，追求一种耳与眼甚至是心灵上的和谐，画上画的是一名少女，称不上有多么绝色，更何况还是在这美人如云的人鱼族，少女的外貌更是显得稀松平常。
但画中少女坐在海边的礁石上，手里抱着竖琴，纤细素白的手指拨弄琴弦，浅蓝的鱼尾拍打海面，这一副静谧的景象在任欧面前完全呈现出来，心随眼，耳随心，音乐从画中出来钻入人心，耳畔很快传来微弱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缓慢放大，不留意间，少女手指微颤，弹下一个音。
任欧被吓到了，赶忙缓神，望了眼那边的梭亚，眼看谈的差不多了，任欧随口一句，“女王，画上是谁啊？”
女王转头望了眼任欧，回了句，“我的小女儿阮流。”
什么？！任欧吓得站起来身，走到床边再看了会儿阮流，床上的人长了一张和画中人相差无几的脸，可任欧实在无法把她们认为是同一个人。
对于任欧来讲，脸好不好不是重点，不是任欧自恋，这个世上要找出长的比他还好的人几乎是没可能的，所以任欧更多关注于气质。
床上的少女在人类眼中可能还算可以，在任欧眼中就完全不够看了，硬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可能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书卷气，夹杂着一阵疲惫，任欧曾多次在和她外表同龄的少女身上看到过，听梭亚说的原因好像是因为高考这一种东西。
虽然高考是什么东西曾被梭亚普及过，也貌似听上去挺恐怖，但这种路人甲的属性实在不够特殊。
而画上的少女则多了点任欧很欣赏的东西，空灵到几近冷漠的性格，在礁石上的演奏反倒更像是一场自娱自乐的表演。
她眼中带着情愫，对着她指下的音乐，又或者是她所敬仰的万能的神，这场音乐似乎不光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可能也是对神对音乐的告白。
任欧对于这种美好事物的崩塌有点伤感，可梭亚一句“你过来坐下。”任欧就把这种心情抛到脑后了。
梭亚打发掉女王，拉了把椅子，他坐在椅子上，右腿压着左腿，“我觉得我得教你一些有关灵魂铸造师的事了。”
你早该教了！无视内心的吐槽，任欧外表装的十分严肃，“你说。”
“第一位灵魂铸造师是我师傅，世界本由神创造，她是神创造的第一个人类，神对她格外偏爱，默允了她从人类中挑选出她想要的人，还赐予了近五分之一的神的力量，不过只有管理他们的人才拥有控制的资格，其他的只能暂借。”
“可千年前神与我师傅不知道什么原因起了争执，我师傅在我大概活了三十多年时就了无音讯了，然后盟主的位置几次空着，哪怕上去了也不过就几年而已，神依旧还宠爱着我师傅，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改变这一点。”
“那么索拉呢？”任欧问道。
“对，索拉是大概过了十几任盟主以后出现的，她以一种极度嚣张的姿态让芬克占了盟主的位子，我很少过问盟内的事，到她执政的第十年，我才察觉到不对劲，我没找索拉，直接去见了神，我没见到，他默认了，神的天平终于不再倒向了我师傅。”
想起这些事，梭亚感到烦躁，平复了心情再继续，“然后索拉主动找我，我发现我同她也算和得来，就这么一直闹到了现在。”
梭亚停顿了会儿，“这算是我师傅创造的种族，为了展示神的偏爱，灵魂铸造师的生命与神并齐，可神的偏爱有限，所以灵魂铸造师的生命也实在称不上永生，灵魂铸造师需要灵魂来维持生命，灵魂会禁锢在灵魂铸造师的身体，提供永生带来的代价。”
任欧有点疑惑，“灵魂是什么？”
“灵魂携带性格，大脑携带记忆，灵魂是再生的依据，人鱼族的灵魂因为需要对海洋的操控，所以往往带点蓝色，然而你可能看不见，躺在床上的少女灵魂则是棕褐色，但是听女王这么一说，好像不仅是灵魂互掉的问题，记忆似乎也有偏差。”
“那么，那些被灵魂铸造师禁锢在体内的灵魂要这么才能取出来？”
“杀了我，”梭亚嘴角噙笑，“我死了，灵魂自然会出来，我背负着可是几万条命。”
任欧没接下话茬，他能很明显感受到梭亚恶意满满是在逗他，自己要是应了话，百分百是被奚落一顿。
梭亚眼见没趣，打算再重新捞起话题，结果就看到床上的少女睫毛轻颤，要醒来了。
“刚才女王就说药效很快就过，果然没错。”梭亚快步走到床边。
要不人家咋能当女王呢，对着自己女儿都能下手，任欧心疼了下少女。
梭亚没有心思对一个少女多费口舌，语气直接了点，“你的灵魂看起来像是人类，你从哪里来。”
少女刚醒来，还没缓过神，梭亚口气又有点冲，当即就有点吓到了，说起来少女也可怜，本来也是家里的一块宝，看多小说后偶尔幻想着自己没准能穿，结果还真穿了，刚穿过来还有点小兴奋，假装失忆好过了几天，结果医生一来看，就断定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失忆，指出她在撒谎。
少女想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赶紧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来历，反倒没一条鱼信，还被软禁了好几天。
看到梭亚这个态度，少女吓得一股脑把自己的事全说了出来。
少女语序很乱，上句不接下句，梭亚还没听懂上一句，下一句就蹦了出来，于是他很快喊停，“你捋清思路再说。”
少女说的正在兴头上，被这么一叫停，感到了不爽，但还是闭了嘴，想了会，才开口，“我本来是人类，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我本以为这儿总同我所在的时间有点偏差，问题好吧，还是2015年，人鱼公主不同普通人，不需要靠抢靠争来获得所需要的一切，我对这种穿越结果还算满意。”
“女王可不满意，阮流从小在音乐方面是奇才，据我所知，你好像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梭亚嘲讽人无底线，也不在乎当事人这么想，打着哈欠陈述事实。
少女被气到了，瞪了梭亚一眼，也没好气回了一句，“我钢琴可是考到十级的。”
任欧不懂这些，但感觉蛮厉害的样子，于是问向梭亚，“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的钢琴在业余当中不错。”梭亚嘴欠了。
“有本事你也考出十级！”少女气结。
“这不重要，”梭亚无所谓耸肩，“重点是......”梭亚性格恶劣惯了，霸道总裁气质骤然飙升，轻-佻勾住少女下巴，“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来这儿？”
“我知道个屁。”少女翻了个白眼。
“很好，我觉得我需要你来帮我找到阮流。”然后也不管少女是否还穿着睡裙，拉着少女就往外走。
少女赤着脚跟了几步，然后狠狠甩开，“让我换件衣服。”
“人鱼基本上不是胸前两块贝壳就好，矫情啥。”
“你要像人鱼那样啥也不穿，我也可以试试。”不是自己的身体，少女也相当开放解开扣子换上件白色连衣裙，然后再加了句，“我原来那具身体可比这具好看多了。”
“随便你自恋，跟我出去见女王就好。”梭亚先一步走了出去。
少女看了眼旁边的任欧，少女对这个长相不错，虽然没说几句话，但在梭亚对比下......少女还是对任欧挺有好感的。
任欧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随口说，“一起？”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