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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玄奥残甲

  

satjan2315:48:05cst2016

  月朗星稀,“铛铛铛”,外面更夫的锣鼓响了三通,表示已经三更天了。

  冷清的月光透过窗棂将清辉洒在王四方死人一般青黑的脸庞上,更显压抑。

  满囤挑起煤油灯灯芯,火光摇曳,比刚才亮了些许,但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却没有半丝暖意。

  “唉……”一声悠长的叹息从板凳上传来。满囤双手抓着头发,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眼神空洞迷惘。

  自从王四方晕倒后,满囤整夜就没睡一个囫囵觉,忙前忙后,脚不沾地。

  他半夜跑去撼岩内城的圣手堂去请名闻四方的丹心老人为王四方诊治,因为没有足够的元币,丹心老人先是不肯,后来听闻他是王府内的人才勉强来诊断,但终究还是摇头,说什么白光入髓,伤了脏腑,无法医治云云。

  满囤一下子就蔫了,但他始终相信王四方还没有死,一定会再次醒过来。

  他是个老实人,最为忠心耿耿,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他一咬牙,竟然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喂给王四方,以企盼王四方能醒过来。这看起来不免有些可笑,然而对于一个一心为主的人我们还能苛求些什么呢?

  这还不到两天的工夫,满囤整个人就瘦了整整一大圈,眼窝也凹陷下去,看起来颇为颓废。

  而床上的王四方此时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体内一团白光任意肆虐,胡乱窜动,经脉被撕裂,气血被阻隔,淤积成血块,伤势更加加重。

  此时他的身体极为糟糕,任由白光在他体内这么破坏下去,或许他可能挨不到天亮,就会吐血身亡,一条生命就此消逝。

  王四方此刻昏迷不醒,但他的身体忽然徒生异变!他贴身携带的一块古朴,绘有诸多诡秘奇异花纹的残甲突然间散发出灰蒙蒙的微光,微光渐渐浸入其胸膛,顺着胸膛往下直入气海,所过之处,经脉修复,血块发散,逐渐消失,气血通畅。灰蒙蒙的微光最终在气海里面不断旋转,终于凝缩为一个浑圆的米粒般大小的珠子,静止不动,而这一幕景象王四方却是不知道的。

  他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在梦里他感觉自己身体意识皆被禁锢,无法动弹,多次尝试最终都是徒劳无功。

  一道白光紧紧包裹着他,他身体和灵魂的能量在不断流逝,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浑身滋生出一股死气,死气逐渐蔓延。

  或许有些人会听天由命,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但他却不甘心,不甘心一切算计最终打了水漂!他目眦皆裂,眼角处凸现道道裂痕,裂痕中流出醒目的鲜血,宛若十八层地狱中的恶鬼。

  他仰天咆哮,声音逐渐变得嘶哑凄厉,如同冰天雪地里被饥饿折磨的狼长嗥。一声接着一声……

  “我不甘心!天意弄人,天地为盘,我为棋子。这一世又是一颗死卒!我要逃脱,就必定要掀翻这棋盘,走出一条自己的路!纵使我身死,但是我的魂不灭!我永远存在这天地间!即便前方荆棘遍地,我也要追寻真理之门!”王四方在心中怒吼,黑发飞扬。牙齿森白,如同一匹磨牙的孤狼。

  或许是命运再次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蓦然前一道灰蒙蒙的微光在天穹闪现,紧接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王四方的面庞。他顿时只觉如冷水浇头,浑身一个激灵,眼前阴翳散去,捆绑自己的白光也消弭于无形。

  他举目四顾,发现依旧是熟悉的房间,床下满囤坐在板凳上将头深埋双膝,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

  查看自身,发觉腿上的伤口已渐渐愈合,结了痂。活动身体,发现脏腑内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

  他眉头紧锁,不禁发问:“这是何故?”要知道那刘秉德可是一名武道六重的武师,他的攻击杀伤力非常惊人!就算是随手一击,也足以杀死一名普通的武道二重武者。虽然王四方前世身经百战,战斗经验极其丰富,但奈不过自身境界的限制,就算他再怎么有能耐。受到武师的一击最终难免是个死。

  “嗯?”忽然他握住了自己贴身携带的残甲。

  “莫非……”王四方越想越不对劲,手轻轻摩挲着残甲,脑中的念头飞快碰撞。他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治疗之类法宝。他前世在白乌殿自爆按照常理应该是魂飞魄散,身死道消,是否能够轮回还是个问题,绝无重生的道理。

  但就是残存的一丝灵念附着在这区区残甲上重生到西北边陲。现在他身无余物,若不是这残甲治疗他的伤势,那还会是什么?

  想到此处,他越来越感觉到这残甲的妙处,正待细细观摩,一声惊叹却打断了他的思考。

  “公子,你终于醒了!”满囤脸上表情复杂极了,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惊诧,连忙道:“公子,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热粥。”话罢,便练头发都顾不上打理,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唉,想我一代巨枭,今朝竟会沦落到这等地步。”王四方思绪万千,不禁仰面叹息。

  调整心态,看着满囤出去的方向,暗忖:“此人若是用的好,将来未必不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看他言行举止,对我都很信服,背叛我的机会很小,正好我这里还有一套《牛魔劲》,便传授于他。”

  “只是这方残甲,我始终不能领悟其奥妙,只知道它现在能愈合伤口。罢了罢了,反正这残甲在我身上,日后有的是时间在细细钻研。”

  至于那加害于他的刘秉德,他心中并无一点仇恨之意,实力不济,乱吼乱叫也没用。或许他们三人稍稍忌惮着他,但也只不过是忌惮于王氏这颗他背靠的大树罢了,至于他,顶多也就是依附在这株大树上的蚂蚁。

  盘算好后,王四方便坐在床上盘膝开始调息起来。

  气血涌动,毫无闭塞之感,散发着勃勃生机,他隐隐发觉,自身的气血似乎壮大不少,经历了生死一线后,激发出了身体的一些潜力,这对他来说倒算是个不错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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