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路途中间
sunmar0614:10:35cst2016
王四方柔肠百转，忖道：此时如果我回应冷淡，势必会恶了王四梵，若是有一个武道五重巅峰的武徒处处针对，对我以后的处境大大不妙。当务之急，应该先交好于他，虽然暂时不会有什么益处，但长远看来，益处无穷！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去。
世上多是蝇营狗苟，追名逐利之辈，古之圣贤又有几人能例外？他王四方也只是长生路上的一个苦行者罢了。
思念电转，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嘶声道：“竟有此事？凶手着实可恨！我王四方虽然人微力薄，但也要为此事威尽一份薄力！冒犯我王氏天威者，虽远必诛！”
他满脸怒容，双目似喷火，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王四梵见了他这幅模样，听了其一番言语，心中不由对其大生好感，王四方所言亦正是他心中所思，当然他亦并非单纯到如同一张白纸的蠢货，不会全信了王四方的话。
这世上傻逼是有，但正常人毕竟还是很多。
王四梵轻拍王四方肩头，振声道：“你所言极是，只是，这次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王四方眉头一皱，道：“少主的意思是……此事另有蹊跷？”
“我正是这个意思。”王四梵眉头紧皱，似乎在筹措措辞。
“家族在边陲有没有什么敌人？”
“我说没有却是太武断了，不过却有两个家族与王氏势力旗鼓相当。”
“哦”？王四方等待其继续说下去。
“长白林氏和马邑驼氏。”王四梵忽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会是他们下的手？”
王四方道：“不错。”
“绝对不可能！”王四梵截口道。
“这是为何？”王四方眼眸中一丝奇光一闪而过。
“这……”王四梵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谈论下去。
王四方见其这副姿态，他也是个明白人，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转言道：“不知少主有没有听说过妖社？”
“你是说外城的那些散兵游勇？”
“散兵游勇？”王四方皱起了眉头。
“一群无赖地痞而已，值得你放在心上吗？”王四梵似乎有些不屑，一脸满不在乎。
王四方听了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上次在撼岩外城的那一战。暗自思量：如果说他们只是一群无赖地痞，为何会有武道二重巅峰的阴鸷少年和弓箭手吉榜？
再者那三凶为何会出手帮吉榜，“三凶”可是武道大师，他们与妖社之间会有怎样的关系？
既然如此王四梵为何要说谎？如果他不是在说谎为何将这样一个有着强大武者的团体说成是散兵游勇？难道他真的不知情？还是他刻意要隐瞒什么？
这些怀疑他并没有宣之于口，反而跳过了这个话题。
“少主，不知人马何时启程啊？”
王四梵道：“明日一线早就动身，你今晚好好准备一下。”
王四方道：“知道了，不知这次前往扬渠查案的有几人？”
王四梵道：“包括你我在内共有七人，由三叔带领。”
王四方忖道：竟有七人？况且是号称‘智囊’的王至正带领，这王至正一向被王氏依为柱石，些许小事更不劳不动其大驾，看来这次的事情果然是非比寻常。
王四梵抬首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你好好休息，为兄也就不打扰了，明日卯时便要动身，告辞！”
王四方正起步准备送送他，谁知此人也是干脆，挥了挥手，月白色长衫一闪，隐入了沉沉夜色中。
王四方摇摇头，进了房间，掩上吱吱呀呀作响的老旧木门，吹灭烧的只剩半截的蜡烛，躺在又冷又硬的小床上，望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倦意袭来，他便去见周公了。
……
知了不知烦为何物，在枝头奏着生命的悲歌。
在树荫下歇息的人却已受够了它的歌谣，嘴里咒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一边敞开衣襟，拿着扇子不住的扇动。
此人名叫王闼，是和王四方一同赶往扬渠的七个人之一，王氏五长老的一位近亲。
王氏设有长老会，共由五位德高望重，实力不俗的王姓老人执掌。名义上可以投票否决族长决策，还有和扬渠，回郡共享族长任免大权，族长德行有亏或所做所为损害到家族利益之时可以罢黜族长，重新推选族长。
但只是名义上罢了，事实上，自四十年前王西天上位以来，手段铁血，轻罪重罚，不过有过必赏，犒劳极为丰厚。对于长老会心生忌惮，加上长老会内部也已渐渐腐化，贪赃枉法，王西天便着手整顿长老会内部。
当然，长老会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散播对王西天不利的谣言，准备暗杀其人，谁料王西天将计就计，将他们来了个一锅端！不顾两位兄弟的劝阻，将五位长老用镔铁重斧处以腰斩极刑！
而后，王西天重新扶持了五位长老会代言人，至此，长老会的光辉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权力大大削减，如今已是一个空架子罢了。
这些暂且不提。
一个身穿禇红色衣衫的少年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斜对着众人，一丝不苟的擦拭着手中的窄剑，长发遮住了脸颊，面容看不真切。
但只要认识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性格乖张孤僻，极难亲近。
梅子鸢本是王氏外姓供奉包明星的高足，天赋异禀，但是一张脸却足以止小二夜啼，听说他本来生的星目玉面，可惜童年生了一场大病，后来便成了这副模样。
还有一个瑶鼻樱唇的绿衣少女，正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用树枝作画。
另外还有两个浓眉大眼的劲装少年正窃窃私语，谈论着什么。昨日测试中表现不凡的黑肤少年王四炼赫然在其中。
王四方盘腿坐在草甸上默默观察着众人，看到王至正端坐在一个铺着垫子的石墩上拿出一卷古书在细细研读，不时若有所思，轻轻点头。
“四方，看什么呢？”不知何时，王四梵来到其身边，微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