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圆父亲的最后一个愿望
sunaug2323:31:56cst2015
“呯”“呯”“呯”四个大人登上了船，看了下甲板上的水渍，知道少年一定在这船上，四人商量了下，分开寻找。
“我父亲，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封印，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听父亲的话，杀了你，保一方平安。你的承诺，我不相信，因为我不知道你恢复法力要多久，所以我只能选择牺牲你的承诺、牺牲你，圆我父亲最后一个愿望。我不敢拿我的那一点自私，赌上几个村落上千人的命，我不敢，我真得不敢，只能对不起你了，只有杀了你。你的死，才是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少年本气愤的情绪，渐渐的安稳了下来，闭上眼痛苦万分，到后面好像决定了，拿起手中的菜刀指向大鱼。
“你相信我，到了海里，只要不被海卫军发现，我不出七日就可以恢复法力，到时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一定要相信我，帮我，你父亲就可以复活了。”大鱼着急了，因为它发现该船已经上来4个强壮的年轻人了，其中还有一人已经在慢慢靠近了他们了。
“对不起！我父亲说他的死，是因为发现了你们的一个秘密，所以……”“呯”少年的话被一个推门声给止住了。“小南，你怎么在这，快跟我们回去吧，你手里拿着刀干什么？兄弟们，小南在船舱，快点过来。”推门的年轻人看见少年手里拿着刀，惊讶的对舱门外吼着。
其他三人听到声音赶紧向船舱的位置跑来，特别听到少年还拿着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会出什么事，两步并一步地飞奔过来。
“小南，放下刀，和大哥哥走吧，你这么晚跑出来，你妈妈很担心，听话。来，和大哥哥一起回家。”刚刚那个年轻人擦了擦脸上的汗，不知道那汗是因为跑得时候流的，还是看见少年手里的刀紧张的。
“哥哥，可以帮我个忙吗？”少年紧紧得握住手里的菜刀，生怕被比他年长将近十岁的大哥哥夺走。”“咚”“阿彪你站着干什么？小南呢？”另外三个年轻人也来到了船舱门口旁，看见了第一个进来叫阿彪的年轻人，跨过门槛问道。
“国哥，你们来了，小南在这，手里拿着刀，不知道要干什么，刚刚说要我帮个忙。”阿彪看见国哥他们三人走来，紧张的心也放下心了，想着就算小南要干出什么傻事出来，他们四人也阻止得了，“小南，你刚刚说要我帮个忙，你说吧，什么忙？”
“几位哥哥，小南求你们个事，帮我杀了这条鱼，好不好，它太大了，我杀不了。”少年道出要几个年轻人帮忙的事。“哦，这事啊，你吓死我了，这么小还拿着刀，还以为你想不开呢。”阿彪松了口气，“这鱼是二爷家的，得问下他吧？”
“你们如果不帮我，我就不回去了，等我什么时候杀了它，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少年摇了摇头说道。“哈哈，多大点事，阿彪这点小事，二爷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二爷那么疼小南。小南，你把刀给国哥好不好，国哥现在就帮你把这鱼宰了。”叫国哥的年轻人轻松得回应小南的话。“不，我要亲自杀了它，为我爹报仇，你们帮我按住它。”少年回绝了国哥。
“好，兄弟们，一起把这畜牲拉到甲板上，让小南宰了它。”国哥爽快的答应了少年的请求并第一个向大鱼走去。
四个正当壮年的男人，轻松得就把大鱼拖到了甲板上，虽然过程中大鱼一直在拼命反抗着，但是被封印法力的它，和一条普通的鱼没多大的区别，只是体积大了一点。“你不能杀我，我真得可以帮到你，真的，啊~~”大鱼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少年传音，可是少年好像就没听见他的传音一样，挥着刀，用尽自己全部力量，刀锋向鱼头砍去。一刀未断，再来一刀，就这样反反复复七刀后，鱼头鱼身终于分离了；虽然满脸的血渍，但是小南笑了，这是他十年来，最释怀的笑。
“滴嗒”“滴嗒”……天空这时乌云翻滚，向船的上方密聚着。“哎，刚刚还好好的天气，现在就下起了雨。”阿彪一边托少年，一边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雨滴抱怨道。“哎，海边就是这样，阴晴不定，走了，我们快点回去，琴姨应该担心死了。”国哥拍了拍另外两人，拉起绳子用力拽了几下，“小南，来，顺着绳子爬下去。”
而对这场雨，少年并不以为是天空阴晴不定，他其实相信那条鱼的话，他相信那条鱼所说的一切，也相信那条鱼可以帮他，但是他并不想，他只想按父亲所说的去做，哪怕是屠神弑仙。
“好，马上。彪哥，我现在没力气了，我帮你拿着灯，你帮我把这鱼的腮取下。”少年已经无力的坐在甲板上了。“怎么了？取那腥味十分的东西干什么？”阿彪问道。“我有用，你帮我下。”“好的，你先下去，我马上就取。”“不，你取了，给我，我要拿着它，我才放心。”“好，好，马上。国哥你们先下去，到岸边亭子等我们，这雨越下越大了。”
“小南，给，收好这两片鱼腮，我们下去了。”阿彪把处理好的鱼腮交给了少年。
“琴姨，小南回来了。”还没到祖祠，阿彪就吼着。“小南，你不需要回家换下衣服？你看你这衣服，都湿了，有海水和雨水，穿着多难受。”国哥关心对着在他背上的少年说道。“谢谢你国哥，不用了，祖祠有我的孝服，我等下换上。”少年扒在国哥那结实的背上，无力得回答。
踏入祖祠，大家围了过来，“小南，你没事吧，都湿了，快背他到房间里，用热水洗下澡，换上孝服。”一位老奶奶心疼摸了摸少年的头。
“好了，小南回来了，大家忙了一天，晚餐到现在还没吃，大家赶紧吃了，等小南出来了，我们开始准备送钟宇的仪式。”一位族老说道。
“小南，你去哪了？大家担心死你了，娘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少年的母亲一边帮儿子擦着身体，一边说，“现在你爹不在了，你是娘唯一的依靠了，你也应该长大了，你这么一跑，长辈们担心你，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娘，对不起，是我鲁莽了。”少年像有心事一样，低着头。
洗完澡，母子俩也吃了一点饭，走到逝者的灵床边上，默默看着静静躺在那至亲的男人，心里想得各不一样。少年不敢把父亲刚刚和他说的话，告诉大家，因为他相信没人会相信；本来他也是选择不相信的，但是在船舱里和那条大鱼的对话，他相信了这一切。但是现在面对的是自己的父亲，他真得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先不说他下不了下得手，他如何在乡亲们和母亲眼前截下父亲的左腿。
“点长明灯，为逝者沐浴更衣。”仪师喝道：“亲人留在堂上，其他人员暂时离开祖祠，到门外等着。
这时，少年感觉到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大伙都出去了，只有他和他娘在，他觉得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可是他好难过，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下不了刀。“雅南，你先帮你爹擦洗下身体，我不想你爹穿寿衣，他生前最喜欢的那套衣服，那是我们相识后我送他的第一件衣服，他一直舍不得穿，我现在回家去拿，让他穿上他最喜欢的衣服走。”少年的母亲，泪不自觉得落下。
“好，娘，我知道了。您快去快回。”少年心不在焉的回应，就连母亲从身旁离开了都不知道。
“孩子，你还发什么呆，爹马上就要入棺了，你再不动手，要等到什么时候？爹知道你不想这件事告诉大家，你想一个人偷偷地扛下，对吧？”一个透明的灵魂走到少年的身旁，看着他。
“没，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要什么告诉他们，我不知道我说得他们是否可以相信。爹，你告诉我，我要怎么说他们才相信呢，或者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我下不了手。”少年抱着头，痛苦得说道。
“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呢？爹知道你心里的纠结，也知道你的想法，你这么做，爹能理解你，我也相信你娘能理解你，乡亲们最后也会理解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们在我的左腿做了标记，只有我的左腿才可以，快点吧，要不等下你娘回来了，你就没机会了。”那飘忽不定的灵魂急促的催着。
“爹，可是我……”“呼”“呼”“呼”，少年刚开口要向父亲祈求，这时一阵阴风吹来，少年向阴风来处看去，吓了不清，因为他看见了只有在东岳庙里的壁画上会出现的黑白无常，白无常的手里拿着招魂幡，黑无常的手持铁链向他走来。
“孩子，记得快点啊”那透明的灵魂喊道。
“你本被海卫军押着，害我们失去了你的味道，经过这么久才找到你，让你在人间多停留了这么久，是时候跟我们走了，来吧！”白无常微笑着手挥他手上的那帆招魂幡说道，而黑无常此时正在准备他的手里的铁链。
“我父亲没有死，求你们了，放了他吧，好不好啊！”少年听到黑白无常要带父亲走，心中的恐惧也没有了，向黑白无常不停地磕头。
“呦，有意思，这小子竟然可以看见我们，看来是一个清气体。看来我们要对他父亲温柔点，要不万一哪天他修炼成仙了位列仙班，我们就不好交待了。”白无常还是一样，微笑道。“我知道了，不铐他就是了，只要他乖乖的配合我们就好了。”黑无常和往常一般，面无表情的回应，“快点吧，我们要赶在丑时到黄泉路口。”
“不行，求你们了，放我爹一回可以吗？”少年试着努力想挽回黑白无常对父亲的押送。“小子，不要耽误我们，速度点，还有什么话，快点说，然后马上跟我们走。”黑无常明显不耐烦了。
“孩子，人的生死，生死簿早已定了，不要为难黑白无常大人了，记得我的话，几个村落人的性命在你手中，你要以大局为重。”少年父亲的灵魂主动得向黑白无常走去，瞬间就消失在天地间。
“爹，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少年崩溃地哭着，站了起来，走向屋内拿起桌子上的菜刀，然后向父亲的躯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