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一杯茶
fridec2519:28:23cst2015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夕阳被惨白的云彩遮的严严实实，西方的天空犹如一张胡乱布满淤青的人皮，看上去并不怎么美观，偶尔有几缕残阳透过云层掠过树叶吝啬而娇弱的散落在地面上，一切显得无力而苍茫，甚至令人心生厌倦。
辞陌跟在封宇的身后默默的走着，两个人之间像是堵上了一层无形的墙，谁也不愿或是不想开口与对方交流，也许是因为倦了吧。
“你有见过笛卡吗？”辞陌低声问道。
“没有，我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封宇冷冰冰的说，像是已经明白了辞陌到底想问什么。
“哦！”辞陌依旧低声道，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二十年前的是与你父亲有关？”半响后辞陌抬起头看着封宇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封宇稍作停顿，语气同样显得低沉，像是不愿提起关于二十年前的事，但他终究还是说了，“二十年前，我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一切都很平静、安逸，听母亲说我当时突然的了一种怪病，没有人可以治得好，父亲虽是蜀山三杰之首，于民间行医施道，但对我的病却束手无策，后来师叔路失提出只有通过琉璃眼的力量才能医好这种怪病，父亲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同叔叔一起去了那片海，也就是古塔前的那片海，之后他们乘着月色进入海底，带走了那把剑，叔叔再也没有回来过，后来的是你们也就知道了。”
“你是说那年海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叹息，是因为你的父亲带走了那把剑，动过了那个封印？”辞陌惊诧道。
“哦！”
“正如白玚所说，一切才刚刚开始！”辞陌话长叹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那紧绷的肌肉说道。
“这些都是我前些日子听说的，要不是国师突然来到我家，告诉父亲要我们把剑送回去，怕是至今也没有人知道这些秘密吧！可惜我没有完成这个任务，海底的东西还是出来了！都怪我！”封宇有些无奈地说道，嗓子又些哽咽。
“哦，原来如此！”不知为何辞陌对眼前的着个有些失落的青年有些同情，也许他认为这些错并不在他，或者说也不在于他的父亲，辞陌走上前去拍拍封宇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着并不怪你！”
“要是我把剑放回去，怕是也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吧！”封宇丧气的说道。
“当你付亲带走剑的时候怕是封印就已经解除了吧！”辞陌冷不丁从口中挤出的这句话，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难道封印真的是在当时就解除的？可是当时为什么尾妖没有出现呢？又为何要等到而是年后的今天，但是当下尾妖也并没有出现，这头怪物到底去了哪里？难道是……？他依稀记得当年的尾妖出现手到了人的控制，可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难不成是绝？似乎有些不大可能，毕竟千年前这个连魔剑都不配拥有的家伙，并且在自己到达新仙界的时候就选择俯首称臣的人，怎么会有力量控制尾妖呢？
一间破旧的木屋渐渐浮现在眼前，门板有些颓旧，弱不禁风，时不时有米粒大小的木屑从上面随风滚落在地面上，像是用手指轻轻地戳一下就会戳出个洞来，院落里静悄悄的，放眼望去，一个瘦弱的老头站在一颗古老的榔榆树下，神情有些呆滞，像是在想着什么。树叶时不时凌乱的飘落，落在老人破旧而整洁的衣服上，一动不动。
“这是我父亲。”封宇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板，“爹，我回来了!”
“宇儿！”老人转过头，似乎很惊喜的样子，忙跑上前来抓着封宇的手，有些急切而担心的寒暄道，“你回来了，没出啥事吧？”
“嗯，一切都好，没出啥事！”封宇双手扶着老人的肩膀认真的说道。
老人的表现令辞陌有些吃惊，眼前的着个老人到底在但心什么？细细想了一下，莫非老人觉得封此行有危险，或者说别的什么？辞陌再也想不出来，决定等会还是直接问好了。
“这位是？”路尹指着辞陌问道。
“哦，忘了给父亲介绍，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叫辞陌，是我这次在路途中遇到的！”封宇忙回答道，像是在解释。
“哦，快请屋里坐！”老头看了辞陌良久，又突然间冲辞陌点点头，看的辞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将眼光避开。
“哦，伯父好！”辞陌突然想到自己没有跟人家大招呼，似乎显得有些不太礼貌，忙作揖行礼问好。
“哪里哪里。”老头笑着回应道，有从头上下将辞陌打量一番，那锐利的目光看的辞陌有些不自在，已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辞陌只好低着头，不在做声，好在一番寒暄过后，大家进了屋，屋子里有些温暖，地上放个火盆，里面的炭火微微翕动着，辞陌盯着火盆看了许久，却不知道如何打开话题，或者说自己一时间忘记了要干什么。
“哦，家父老了，身子骨有些差，怕凉，所以特意从北方弄了个火盆过来，眼下天气转凉，就将火盆升起来，这样就好多了！”封宇连忙解释道。
辞陌对着些道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刚刚路尹前前后后的表现让自己有些不解罢了。
“宇儿来了？怎么不进来啊！”里屋里出来了一个妇人的声音，有些苍老。
“他在招呼客人！没事，你只管多做一份饭就行了。”
“我得看看儿子去！”妇人接着说道。
门里走出了一个老妇人，衣着干净整洁，朴素而不失端重，风韵犹存，看的出来以金钱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有些慌张的样子，眼里依旧如老人之前一样带着惊喜，而更多的则是掩饰不住喜悦，看着封宇，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辞陌对此倒是有些不适应，低下头不自在地看着那个放在地上的火盆。
“这位是？”妇人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失礼，急忙管过头问道。
“这是宇儿的朋友，他叫辞陌！”路尹回答道。
“伯母好！”辞陌忙寒暄道。
“哦”妇人再也没有说话，像是不愿待见这位客人一般，转身回到了里屋。
“哦，少侠不要见怪！”路尹连忙抱歉道，接着准备茶具去了。
刻漏里的水滴答滴答敲打着木头，发出一种缓慢而有节奏的声音，辞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急躁，感觉时间过得很是缓慢，尽管在古塔里也同样有这样的一个用来计时的东西，可是辞陌却感觉这东西再也不能使自己安静，或者说不能使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他依稀还记得当年从新仙界带到古塔的那个，样子有些笨重，只是孔师、魅影失踪后，白玚、雅巽他们也在那场记忆犹新的战争中先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笛卡也变得少言寡语，每天除了那些来来往往的客人，便在也没有人跟自己说话聊天了，只有这个见证了一切的刻漏陪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不能说话，不能交流，但终究是那滴答声音陪伴了自己这么久，只是那场浑水是一切都湮灭了，什么都没有剩下，千年的时光婉如一日，所有的是就像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让人不寒而栗。
“少侠，过来喝杯茶吧！”路尹看着辞陌说。
“哦！”辞陌有些不自在，少侠这个词怕是不敢当，一直以来，他都是最弱的哪一个，师父、、魅影、白玚等等一个一个离自己远去，也许是自己运气好吧，带着满腔疑惑，突然被人这么叫，倒是让自己感到深深的愧疚！
空气中的茶香倒是让辞陌愣住了，庐山云雾！依旧是同样的茶香，着虽为名茶，然而在蜀山，自然是用这里的茶叶便好，何必弄来这杯庐山云雾呢？怕是有些奢侈了吧！不过说到这茶，先前在山上路追掌门也喝这茶，莫非是这两个人都是想让自己去找雅巽？可是自己到底上哪儿去找呢？又或者说这茶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是……辞陌不敢多想，索性等会问问他吧！
“这茶？”辞陌故意装作不懂，借此引出话题。
“这是庐山云雾！最早是一种野生茶，后东林寺名僧慧远将野生茶改造为家生茶，茶芽肥绿润多毫，条索紧凑秀丽，香气鲜爽持久，滋味醇厚甘甜，汤色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通常用‘六绝’来形容庐山云雾茶，即‘条索粗壮、青翠多毫、汤色明亮、叶嫩匀齐、香凛持久，醇厚味甘’。云雾茶风味独特，由于受庐山凉爽多雾的气候及日光直射时间短等条件影响，形成其叶厚，毫多，醇甘耐泡。”路尹说道。
“嗯，好茶！”辞陌自然很清楚这茶，对此，怕是天下除了雅巽就属自己了解的最多了，“不知为何伯父与路追掌门都喜欢这茶呢？”
“少侠有所不知，这是当年师弟路失最喜欢的茶，后来为了救宇儿，他却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只是我们感情深厚，饮此茶，以示怀念罢了！”路尹沉吟道。
辞陌这下才明白，原来这并不是暗示，只是一种习惯罢了，或者说关于雅巽也不过是巧合而已。
“二十年前……”辞陌试探道，见路尹神色不对，只好就此打住。
“也罢！”老人颤动着从唇间挤出这两个字，目光紧紧地盯着门外，像是在看什么，久久不在说话，辞陌急切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