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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紫金铃

  

satdec0522:50:25cst2015

  当原欲之子的脚踏到东陆国广大的国土时,天空还在黑夜中静默,东陆国还在微冷的空气里沉睡,此时的长修山在静谧中安详地准备迎来一个新的黎明,氤氲着的山气悄悄升腾着,直到浮士德从床上做起,愉快地喊出:“又是一个无比美好的清晨呀”。因为十年来,他已经习惯每天和大山一起醒来,和晨风一起习武,和师兄***一起辩论,和师兄弟们一起聆听师父教诲。

  十年,说不长也长,人世间多少沧桑变迁;说长也不长,原欲之子和浮士德的生活都恍若一日,只做了一件事,原欲之子在寻找项带紫金铃的人,浮士德却在长修山学艺十年。要知道,原欲之子怎么也不可能找到长修山来,大天使按照天帝嘱咐的,用观心镜护住了整个长修山,不管是妖魔还是神仙都看不到修山所在,原欲之子只能在东陆国白白辛苦。

  今天正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这一天是浮士德十六岁的生日,十年来,师父从未给浮士德过过一次生日,而今天是浮士德投入师门十年的日子,师父纯元十年前接受天帝的使命,到人间来寻找、培养那个能够担当人间重责,应验赌注的人。十年来,大天使纯元对浮士德悉心教导,把他培养成了一个真正的文武全才。而浮士德也是勤学苦练,学识和武功都达到了相当的造诣,唯一不足的是,这十年来浮士德一直在长修山学习修炼,不曾下过山,他眼里的世界,还是自己六岁前模糊记忆的样子。

  今日的生日宴会虽然简单,但师父恩情深重,让浮士德倍感温暖,师兄弟们情真意切,让浮士德非常开心,大家把酒言欢,抒发壮志,一直到日落西山,才渐渐散去。只留下方舟师兄和浮士德,两人十年来一起学习练功,情义胜过亲兄弟,生活中更是无话不谈,今日宴会,大家虽然都十分欢喜,可***看得出来,浮士德的眼里流淌着难掩的悲伤,他知道,自己的师弟一定是回忆起了十年前的往事,于是他轻轻地拍了拍浮士德的背,说道:“师弟,我们去山前溪边走走吧!”

  山前,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被溪水吸尽了,两岸的花草奉送出生命的幽香,暖暖的风抚动着两个青年简单的装束,这里没有读书时的喧闹,也没有比武时的放达,有的,只是心灵间的倾诉。

  “师弟,十年了,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满身是血,拿着匕首想要报仇,这十年来你是我们师兄弟中最勤奋、最用功的,可是,谁也猜不透你的心,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师兄,我记忆中有两次生日最让我难以忘记,一次是我五岁生日那天,记得那天一大早,父亲就带着村里的几个人上山打猎去了,我的父亲从小喜欢练武,为人仗义,在乡村里间是人人敬重的好汉,也是我心目中唯一的英雄,那一天他追赶着一只野鹿和其他人走散了,追到山林深处,却见到一个道姑模样的妇人,被几匹狼围攻,父亲看到这几匹狼,也感觉分外凶猛,但他毕竟打猎多年,凭着一身豪气,他放箭想要射那匹头狼,而那匹领头的狼竟然闪身躲过,父亲勇猛,又放箭,射死了一匹小狼,其它狼似有畏惧,怒目看着父亲,渐渐退后了,父亲还依稀看见树后转出一只狈来,夹在狼群中都逃散了。父亲看那道姑,倒也没有看见她被狼群围攻而惊慌,那道姑也没有对父亲道谢,拿出一个项圈,项圈上有三只紫金铃,她把项圈交给父亲,只说是有缘人相赠,父亲问她是何人,她只说是从昆仑山到西海国长生山看望自家小姐,其他没有多说。父亲要护送她出山,她没有答应,一个人走了。父亲拿了项圈,背了那射死的小狼就回来了。”

  “这倒是一段奇遇,我听闻昆仑山上有许多仙家,恐怕这位妇人也不是凡人,你项上的紫金铃就是她送给你父亲的吧。”

  “是的,那天父亲回家,看这紫金铃确实珍贵,就把它当做生日礼物送给我了,那天生日聚会大家都特别兴奋,说是这紫金铃有好的预兆,我的母亲专门给我做了生日糕点,当时虽然战乱不断,但是父亲勤劳,一边打猎一边种地,母亲贤良,对我特别疼爱,一家人虽遭受转乱之苦,但也不缺乏欢乐,父母常常把家里的粮食、肉品拿来周济乡里,所以他们也受到乡邻爱戴,那天还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是什么事?”

  “那天傍晚时候,我正在村口玩耍,因为我家就住在离整个村子一里多远的一块平地上,跟其他人家不连着,远远地看见一个讨饭的老者向我走过来,待他走到我跟前,我看他慈眉善目,不像是好久没吃饭的样子,但看他一身破烂,像是讨饭的,从小父亲就叫我行善,我也早就养成了习惯,刚好那天过生日有一个爷爷在我衣袋里塞了一枚铜钱,我就掏出来要给那个老者,可是他却摇摇头,指指我胸口的衣袋。”

  “你胸口的衣袋里有什么吗?”

  “是我母亲给我做的糕点,我舍不得吃就装起来了,那个年代真的是吃不到糕点的。”

  “那后来呢?”

  “我就对他说:‘爷爷,这里没有什么呀?’我当时是孩子,还有点舍不得,就对他撒谎。

  他却说:‘是两块,对吧?’

  我非常诧异地问他:‘你怎么知道。’

  ‘我老人家好久没有吃过糕点了,当然不会看错。’

  ‘隔着衣袋,你怎么看见的。’

  ‘我还知道你叫阿德,今天是你五岁的生日,对不对?’

  我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他特别慈爱,就把点心掏出来,给了他,他吃的津津有味,仿佛好久没吃过东西了,边吃边对我点头。我当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好奇心,就问道:‘爷爷,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呀?’

  ‘我在这世间待了好久了,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地方,你说我从哪里来呢?至于说到哪里去,我要去的地方说不出来,说出来你也听不懂。你问我是谁,有的人说我是讨饭的,有的人说我是疯子,有的人叫我一声爷爷,其实只有我知道,我就只是我自己。’

  ‘你说的都好奇怪,爷爷,我听不懂。’

  ‘嗯,孩子,你还小,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将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你的一生会过得很有意义的。’

  ‘那我做了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果然是个聪明孩子,记住,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是谁,你一生追求的意义在哪里,慢慢去思考吧。’说完他就走了。

  那天我回到家,把这些事情给父母说了,他们都给我说了很多话,有许多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父亲一直说,现在是战乱的年代,要我将来好好读书,好好习武,为国家出力,为百姓多做事,后来母亲一直这样勉励我,这也算是他们对我最大的期望了。”

  “伯父伯母从小就对你期望很高,他们虽然身在乡村,却惦念着国家的安定和百姓的疾苦,实在是令人敬佩。”

  “只可惜他们都……”说到这里,浮士德留下了眼泪,再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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