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边脸
两道身影急速坠入远处海面，激起漫天巨浪，良久再没了动静。
三长老？！小蕊心中忐忑，遥遥望着三长老沉入的地方。本来见三长老一直占据着主动，胜利只是时间问题，她已经彻底安心了，看来这狼祖的实力在艳装之人口中被夸大了不少，三长老甚至连极致冻结都无需用出，仅凭剑光的极致凌厉便已确定胜局。
只是没想到这狼族老祖如此阴险，对自己也够狠绝，竟然选择自爆身体，虽然只是一条尾巴，但其灵体何其强大，突然爆发之下，而且是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金刚之躯，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吧？
“哈哈，真不愧我狼族老祖！”艳装之人从刚才的慌乱中醒悟过来，一时佩服得五体投地。姜还是老的辣！他此时才猜出老祖所想，与其这样被人慢慢消耗，还不如自我引爆，如此以来，不但可以将超过操控负荷的多余灵力弃掉，而且还能给对方以重创，实乃是一举两得。不过，毕竟是自爆，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绝之举，老祖能够如此果决的使用出来，实在令他由衷钦佩。
“郁言，再来二百块钱的！”小蕊当然也明白此中关键，听到艳装之人又在此聒噪，烦乱之极，便吩咐郁言。
“好嘞！嘿嘿！”郁言心领神会，满脸坏笑，朝艳装之人靠过去。
X！艳装之人悔恨万分，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啊！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懂的，只是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这场战斗的结果了，所以心切之下，每见老祖稍显威势便不自觉的喝彩助威，每次话音刚落便又后悔不迭。
数次下来，身边这两个家伙都混成老客户了，交易一步到位，直接信用支付！
唉！忍了，谁让自己嘴贱呢！艳装之人身为狼族天皇，是绝然不肯向两个小孩子求饶的。
可是，协商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小……小兄弟，咱能不能别总照着一边来？要不换换……”
看着已经靠过来的郁言，艳装之人满脸委屈，眼圈发红。
“不行！”郁言一口回绝，“打哪边要我说了算！”
小蕊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奇怪，不由好奇的转过头来。
吓！看到身后勉勉强强还可以称作是人的模样，小蕊猛的被惊了一跳，差点跌入海里！
只见此刻艳装之人左半边脸肿成沙包一样，似乎比脑袋还要大，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手印，不用说，肯定是郁言留下的。
而右脸很正常，但却满带哀怨之色，在左边沙包的挤兑下，几乎全部萎缩到了右侧耳根处。
这家伙确实可恨，但……这样似乎不太好吧？小蕊斜了一眼正满脸兴奋，摩拳擦掌的郁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忍。她刚才一直关注着空中激战，根本就没回头看过，只听得啪啪之声甚是清脆，哪里知道在如此悦耳声中，郁言竟然造就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猪头！
“要不……就换一边吧？”看到郁言扬起小手还要向左边招呼，小蕊忍不住替艳装之人求情。
“是啊，不管打哪边，圣女都不会少了你的……药的。”艳装之人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急忙借着小蕊的话劝道。只是一直没听懂两人交易的是什么东西，隐隐约约感觉应该是什么草药一类。
“不行！”郁言固执己见，“对你来说，打哪里都是疼，不过对我来说，一定要看到效果才行，只有对比之下，效果才会明显！”
还要看效果？艳装之人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懂郁言什么意思。
小蕊却是瞬间了然，这家伙……也真是醉了！他分明是想等三长老回来后以此邀功，讨好三长老罢了！为了能飞上几圈还真是什么招数都能想的出来。
想到这里，小蕊一愣，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转向艳装之人。
“你刚才叫我圣女？你们竟然还知道我是圣女？你们狼族如此处心积虑，究竟有什么目的？”之前的一连串问题再次涌入小蕊脑中，现在除了知道这伙神秘人乃是狼族之人以外，其他的还没有丝毫头绪。
“我……”艳装之人后悔不迭，知道刚才慌乱之下又失言了。
但是这个问题更不能说，不然后果之严重可不是挨几下耳光就能解决的了，无奈之下，只好缄口闭目，不再多言，摆出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那就随便你吧！”
小蕊看其反应，知道是不肯多说了，也不再逼问，冷冷的说了一句，重新转回头去。
只是小蕊此话不知是说给郁言，还是说给艳装之人，但在两人听来却各有不同含义。
“好的！”郁言挥起右手再次向艳装之人招呼过去。
“呜呜！”艳装之人紧缄其口，不再惨叫，只是不时发出阵阵闷哼。
小蕊见从艳装之人这里也得不到什么线索，也不再去想此事，现在最主要的是，三长老的情况怎么样了？倘若是真的失败了，她也一定难逃被抓的命运，即便知道了再多又有何用？
心情焦急之中，总是感觉时间过的很慢。
眼见三长老坠入的地方迟迟没有动静，而狼祖消失的海面上却已经波涛汹涌了，水花向外翻滚间越来越剧烈，中心不断向上喷吐着银白色的气泡，似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从海底钻出。
“喝！”
终于，随着一声爆喝，一道银色身影于海水中猛然冲天而起，带起一圈瀑布般的圆形水幕，一同飞入百米高空，而后狼头抖擞数下，将周身水幕震散，重新化为点点水滴落下，一匹银色巨狼现出身来，正是狼祖。
此时狼祖的灵体比入水前明显虚幻许多，远远看去，像是由层层薄雾组成的一般，极目望去，隔着隐约透明的身体竟似能看见其背后的天空。
“老……呜呜！”艳装之人刚把小蕊的二百块钱消费完，强撑着硕大的左半脸努力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狼祖出现，振奋之下，正欲出声，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郁言神色间又现喜意，似欲要站起身来，心底倏然一惊，终于在紧急之下及时刹住了车，故意又闷哼几下，作疼痛状以为掩饰。
靠，浪费感情！郁言都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哪知这家伙竟然出声半截却没了下文，还在这哼哼唧唧的装可怜。
“啪！”最后终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忍不住照着艳装之人的左脸又来了一下。郁言心里倒是想的开，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多一下也不多。
“你！……怎么不守规矩？”艳装之人气结，没想到这个小子如此无耻，但自己如今落在人家手上，却也不敢说的太难听，只好委屈的争辩。
“我怎么不守规矩了？”郁言装迷糊。
“她还没说给你药呢，你就……”艳装之人看向小蕊。
“哦，这就是你不懂了，按我生意上的规矩，这一下应该是赠送给老客户的，我本就没打算要药的。”郁言一本正经的讲起了生意经。
“你……”艳装之人无语，他彻底认命了。遇到这种人能有什么办法，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嘴太欠了。
此时小蕊却是无心关注两人了，因为高空之上的狼祖之体，正不断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