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城来人
monoct2005:08:39cst2014
“老王八，出来！”瓷娃娃大声叫道。
“你这小淘气包子，你叫谁老王八呢！”一声断喝传来。
“额，是你的小儿子王老八……”瓷娃娃讪讪笑道。
“来了来了！”在门口，一个同样穿着麻衣的大概十岁上下的孩子走出来，“都告诉你多少次了，我是小八，叫我阿八或者阿爸都行――哎呦，你干嘛敲我！”
王老八被这个小瓷娃娃跳起来一拳敲在了额头上，顿时痛的哇哇大叫。
小镇上的瓷娃娃归去来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小淘气，也是出了名的能惹事，所以，相差五岁以内的大孩子没有一个敢惹他的。说来也奇怪，这孩子从刚刚会走就到处挑衅，不是今天把这家的眼睛打肿了，就是明天偷着朝某个美女的关键部位扔上一个小石子，然后溜之大吉逃之夭夭。就算是被抓到了，也会装成一副可怜巴巴事不关己的表情，让人哭笑不得。
这个王老八也是自从认识了这个瓷娃娃后就一直“饱受摧残”，好几次都想狠狠捶他一顿，但是看着那满带邪恶的眼睛眯缝成月牙状，然后挥着小拳头的样子，只能把一肚子的气都咽回去。这让淘气包很是开心。
“今天找我干嘛？”王老八一副世界末日要来临的表情。
“听说，明天皇城要来人，要不要去围观？”淘气包眨巴大眼睛，一脸的希冀。
“拉倒吧，我咋没听说呢？你小子指不定又搞什么破坏”王老八一副我太了解你的样子说道。
“是真的，不信咱俩去布告栏那里，刚刚才贴上的。”淘气包难得一本正经。
“真的？”
“当然！”
王老八也感觉很是新鲜，因为据镇里面的老人们说，皇城大概有五十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他们也想见识一下所谓皇城的人是什么样子，跟着小淘气包一起来到城门口的布告栏。
当然，他们是不认识什么字的，通过打听，终于确定了，皇城的人明天一早就会抵达这里。据说是要为皇城选拔有修炼潜质的天才少年，送到皇城密地去接受一种体质上的蜕变仪式。
这对淘气包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一两岁的时候，就经常听外面的老人讲一些其他地方的故事，说有各式各样的修炼者，到了一定的境界，他们是通天彻地，无所不能，更有甚者，夸张到了呼风唤雨、吞云吐雾，谈笑间就可以毁天灭地。
正是这些传说，让小孩子对于“修炼”这个无比神奇的东西充满了憧憬。所以，一听到这个，归去来忍不住跳了起来，又是欢呼又是起舞。这下旁边的人就跟着遭了秧，天知道这孩子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情，被扯胡子什么都是轻的，所以，看到这个淘气包子有“失控”的迹象，立马纷纷离开，瞬间就没有了踪影。
“怎么大家都走了？”淘气包子问了问旁边的王老八。
“可能是因为到吃饭的时间了，大家就都走了。”王老八回答，心里却说，“平沙镇的人都巴不得离你这个小瘟神远点呢。”
淘气包“哦”了一声，脸色忽然又从刚刚的无比兴奋变得失落，这让王老八很纳闷，问道：“怎么了，刚刚还是一副开心到要死的样子，现在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开心归开心，但是……你是知道的，我老妈和我老爹打死都不会让我弄什么修炼的。他们让我以后本本分分地种地。”淘气包这样说。
“是啊。”王老八点了点头，“我也想去，但是我老爹和我老妈也不同意，更何况，我们还都不识字，就算是家里面同意了，估计皇都那些人挑三拣四的，肯定看不上我们这种人的。”
“得想个办法才好。”淘气包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
不过，这也就是片刻而已，随后两个人又开始做“大事”去了，一路上风风火火，只是某些人家又一次鸡飞狗跳了。
晚上，淘气包才回家，吃完晚饭，他跟父亲说道：“老爹，听说了吗，明天皇城好像要来人。”
“嗯，听说了。”父亲很平静，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是小人物，皇城的人来与不来跟自己根本连一粒米的关系都没有，日子该过还一样过。
“老爹，听说他们是来挑选有能力资质高的孩子去皇城，好像是修炼什么……”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父亲依然很淡定，“我们是个贫民，也是个农民，种好地，能吃饱穿暖，将来娶个媳妇，多好啊！”
“老爹你真是的，一点没有志向，怪不得一辈子只能当农民，一点出息都没有！”淘气包归去来鼓着腮帮子咕哝道。
“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再没志向，他也是你爹！没有他哪来的你！”母亲开门正好听到了儿子这样说，立刻用她那高八度的嗓门教训道。
“老妈你吓我一跳！”归去来道，“我说的是事实嘛――不过我很纳闷，你们为什么不同意我去修炼呢？”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母亲一口回绝。
“就试试，再说我也不一定能被选上。”儿子商量。
“那也不行，根本没谱的事，试了也白试。”父亲显然和母亲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比你能耐的人有的是，根本不用想。”
归去来虽然小，但是毕竟从小和其他孩子不同，至少心智不同。他了解自己的父母，知道，他们向来是说一不二，所以，也就不浪费口水在他们身上。
看着儿子悻悻地回到屋子里，母亲那“高亮”的嗓门再次说道：“小兔崽子，我告诉你，你不用搞什么猫腻，更别想偷偷跑出去，明天我和你爹就在家看着你，哪也不去，你也不许去。”
“啊？那你们不种地了啊！”儿子问。
“种完了！”一句话，归去来知道，跑路是没戏了。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因为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总是做一个怪梦，梦见天上落下大片的陨石雨，天穹发生惊变，整片世界就像是处在炼狱之中。
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自己也跟父母说过，但是得到的回答就是“谁让你整天满脑子瞎想”。
但是他却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好是坏也说不准。
随后，自己跟自己说了一句“顺其自然”，便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就听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小镇的街道上，行人纷纷让道，在两旁分列开来，不多一会儿，就见一队人马从城门口浩浩荡荡走了进来，打头的是两匹高头大马，一个是镇长慕容成风，还有一个是皇城的官员，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势。后面跟着两队禁卫军，再向后，是一辆车，拉车的并不是马，而是两头火狮子，这让从来没见过世面的小镇居民一个个拜伏在地上，也不管这车里面的人是谁，只是一个劲喊着“万岁”。
这些人到了一处院子停下，镇长先一步下马，来到车前，毕恭毕敬地说道：“六皇子殿下，已经到了，请您移步行宫。”
这时候，车上的帘子被掀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少年，长发披肩，眉如刀削，目若朗星，一身蓝色衣衫，有股子淡然之气。
“慕容叔叔不必多礼。”六皇子伸手将慕容成风扶起来，脸上带着很自然的笑意。
“真是辛苦了，当年您为了我洛国边疆的动乱，放弃了王侯爵位，自愿来到这个落后的地方做一个小镇的镇长。父皇现在每每提及，都是对您心怀有愧。”六皇子说道。
“承蒙陛下还挂念着老臣。还请六殿下回去后带话给吾皇，我慕容家世世代代都会誓死效忠吾皇。”慕容成风说的激动，六皇子脸上也是带着浓浓的笑意。
“如若我国臣民都像慕容老将军这样，那何愁大洛国不强盛？”随后话锋一转，“不知道人才选拔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唉！”慕容成风叹了口气，“不瞒殿下，这平沙镇的修炼风气差得很，老臣来了几十年了，都没有发现过资质好的少年。”
“这个也在父皇的意料之中。”六皇子说道，“本来我国就处于西部，而这个小镇更是与其他的城镇脱离，数十年上百年都不与外界来往，要不是当年为了让这里作为战争的缓冲区，抵御外敌，估计先皇都不会将其列为国土的一部分。”
“那……六皇子，下午的仪式……”慕容成风问道。
“依然要举行，哪怕只是走个形式。慕容叔叔，你现在就派人，去挨家挨户地找，只要有小孩子的，都带到这里来。”六皇子说道。
慕容成风立即派出人去，六皇子又说道：“其实这一次父皇和我的意思是，借这个机会看望一下朝中昔日的老臣，父皇日理万机，他抽不出空，我便申请过来了。”
自然慕容成风少不了一阵恭维，而后，六皇子又问道：“慕容叔叔，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燕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