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轮回功成
tuejul2111:29:38cst2015
然而归去来此刻脑中忽明忽暗，一道灵光闪过，他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身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整个人看起来落魄不堪，走在大街上，四下张望，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理他。
“我这是在哪？”归去来暗暗自语。
“喂！你个臭叫花子，别在我这站着，你想毁了我的生意吗？”就在归去来发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他猛然回过神来，见自己正站在包子铺门口，阵阵包子的香味让他觉得腹中咕噜噜叫，似乎很多天没有吃过东西，或是出于本能，伸手抓向一个包子。
“啪”！那个朝他吼的男子伸出大手毫不留情打了归去来一巴掌，直扇得他眼冒金星，口中还骂道：“妈的，哪来的臭要饭的，还敢抢老子的包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不由分说，那男子又一脚踹在了归去来的小腹，将他踹倒在地。紧接着拳脚相加。
归去来有心反抗，但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面对那个高大魁梧的包子铺老板，只能做一些被动的防护，但显然没什么用。
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管他，任凭那个老板怎么蹂躏归去来。
这时候，归去来似乎听到有人在询问着老板什么，老板只说了一句：“这小兔崽子偷我的包子，被我发现后，直接明抢。”
嗓门很高，立刻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其中不乏好事者，有人便说：“这种人留着是祸害，打死算了。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将来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随后，又有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几块石头，便朝着归去来的身上猛砸。
“啊……”归去来终于忍不住，发出了惨叫，但周围的人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即便眼前这个“小偷”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骨断筋折，让归去来痛苦无比，明明知道这是幻境，只是体验一世轮回，但那种痛苦却是很清楚地能够体会到的，因为经历轮回的人正是他自己。
就这样，任凭他如何惨叫，任凭他如何挣扎，皆是徒劳，归去来突然发觉，这世上落井下石之人比比皆是，然而雪中送炭的却寥寥无几。
带着不甘，带着绝望，结束了第一次蜕变。
画面不断流转，就像是时光不断飞逝，再一次的停留，是在山清水秀的田园，归去来坐在庭院的摇椅上，看着天上云舒云卷，一身锦衣玉袍，琴声悠扬，茶香四溢，侍女娇媚，护卫英武，门庭若市，来访者络绎不绝，此世似乎是颇有身份的隐士，个个来访者无不穿金戴银，高贵之气显露无遗。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归去来心中突有所悟，果然如同世人所讲，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在那不带掩饰的阿谀，表露无遗的奉承中，归去来却也只能感叹。
陡然间，天地失色，画面突变，九天雷动，八荒云起，归去来化作九万里鲲鹏，扶摇直上，直欲破天。此刻的他，当真是可以手撕苍穹，掌裂乾坤，脚碾虚空，拳破天地。名动九天十界，横扫八荒六合。
然而，当他俯身向下看去，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伏尸万里，血流成河，天地悲恸，血雨如注。狼烟四起，生灵涂炭，到处是断壁残垣，哀鸿遍野。
即便自己能力再强，在天灾面前，依旧如蝼蚁般渺小。在天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威压之下，又能有什么样的挣扎与反抗能够有效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天地间再无光亮，漆黑一片，整个世界充斥着硝烟残留以及烧焦的尸体与骨骼的腐臭味道，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
一个纪元的覆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面开始龟裂，大陆开始分离，山河动，沧海啸，火山喷涌，电闪雷鸣，岩浆滚滚，大陆之上，死亡之气愈加浓厚，天地间灰蒙蒙，黄色的刺鼻气体弥漫，这种环境根本不可能有生灵的存在。
随后，世界的温度骤然下降，全大陆都被绝对的低温所冻结，成为了冰天雪地的世界，火山、大海、江河、湖泊，彻底沉寂。
某一日，冰消雪融，死气褪去，草木发芽，生机重现。没多久，野蜂飞舞，彩蝶翩翩，生机重现。
生之极致便是死，死之极致方为生。
以上那些，归去来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亲眼目睹了一个时代的消亡、沉寂与重生。心有所悟般，处在了空灵之态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浑然不觉。这让为他护法的看门老人和萧清风都是大为惊异。
“刚才还气血翻涌，怎么这会儿却如此平静？”萧清风有些纳闷。
“难得啊！”老人看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没有顿悟，但却已经达到精神上的一种神游状态，看来你的轮回洗脉丹的轮回作用对他可要失效了。”
“那岂不是……”萧清风本想说少经历了几世轮回，损失可是不小的，但是似乎像是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此子妖孽啊！竟然能神游轮回外，而肉身却在轮回中，神奇，神奇啊！”
“不错，不愧是我的弟子，就是不一样！”看门老人又露出了很欠揍的表情。
“你这老不休，这次捡了这么大的便宜，若是让这小子成长起来，说不好世界的局势都会因他而受到影响。”萧清风说道。
“话可不能乱说，虽然他的资质天赋都不错，但是想要影响大局，还是很难。曾经有大能推演过这一纪元的局势，说了一句话。”老头子很是欠扁地不再说下去了。
“你这老家伙，总是这样，快说，是什么。”萧清风追问。
“他只说了四个字：‘玄之又玄’。”老人说道，“我也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起来这一纪元真的不会那么简单。”
此时，归去来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肉体发黑，生成一层老皮，接着慢慢脱落，连续七次，五行宝液和无根灵液混合的液体颜色也已经开始黯淡，第八次蜕变之后，骨骼发出声响，破体而出。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塑筋锻骨，老家伙，这一步可不容许出错啊。”萧清风说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这步很关键吗，要你嘱咐我？”老头说道。
归去来此刻灵魂已经回归轮回，九世轮回，并非单单指他本身的轮回，也有整个纪元的轮回重生，社会的兴亡更迭，旧物种的灭绝与新物种的衍生。甚至于天道的覆灭与新生，这都可以归类为轮回。
整个大局的轮回，让归去来心中有些触动，人也好，物也好，甚至是国家、社会、世界、纪元，似乎都遵循着一个规则，乃至于人性都不可违背。就像是世界没有永恒的光明，亦没有永恒的黑暗，这是不是也遵循着某种轮回规则呢？
归去来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偶然想到的规则，是他日后登顶巅峰的凭证，也是一种万物都不可打破的法则。
随着归去来眉心闪出点点光亮，躯体晶莹如璞玉，褪下来的肉体与骨骼已经化为齑粉，沉淀在了鼎底。蓝色火焰陡然大盛，随后渐渐熄灭。
在最后一点火光消失后，看门老人和萧清风都是激动地跳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大喜事一般，而这时候的天地异象也停止了。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