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悬空归来
一只黑色大鸟平展双翅,正向这边飞来,沈俚刚骂了句操蛋,灵狐突然驻足不前,昂头一阵欢叫。
看见大鸟,光头将戟噜吹的更响更急,大鸟突然调头向声响之处飞去。
陈因恍然大悟,说道:“姐明白了,光头在召唤这只大鸟,天哪,那戟噜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么神奇?”
等大鸟又飞得进了些,灵狐竖起前蹄长声欢叫,陈因等人惊奇地发现大鸟身下竟然吊着一个人,一眼便认出这人正是莫名失踪的心慈,大伙儿又惊又喜,谁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一切竟是真的,沈俚道:“心慈怎么没点儿动静,不会死了吧?”
陈因大声呼喊心慈,确实没点儿动静,大鸟在地空中缓缓盘旋,丝毫没有降落得意思。
“这鸟好眼熟,是…是不是黑雪雕?”金猴儿曾体验过被黑雪雕抓走的苦头,这一幕马上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垂死经历。
没错,这大鸟正是黑雪雕,陈因和沈俚也立马认出了它,在神农架,恐怕也只有它有本事随随便便带走一个大活人。愣了半天,陈因突然抓住沈俚胳膊,摇晃道:“快,快用毒木箭射它!”
沈俚两眼一瞪:“你疯了吧,这么远的距离别说哥准头不行,就是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射中心慈,不行,不行,太危险了!”说着连连摆手。
陈因不停地顿足,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好像再晚一会儿心慈就会被黑雪雕带走。
沈俚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别急别急,哥有个办法!黑雪雕好像被戟噜控制住了,我们只要抓住光头,就能迫使他让黑雪雕放下心慈,对对,这是个好办法。”
白驹灵狐躁动不安,不停嘶叫,沈俚端着钢弩正要向光头跑去,却听到黑雪雕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慢悠悠向地上降落,金猴儿惊道:“他还活着,心慈还活着,快看,他在反抗。”
随着黑雪雕越飞越低,空中不时有鸟毛四下飘落,大伙儿很快发现心慈每搁一会儿便腾出一只手猛拽黑雪雕腹部的羽毛,每拽一下,黑雪雕便发出凄厉的惨叫。
陈因破涕为笑,忍不住跳了起来,这时心慈离地面不过十来米高,陈因每一句喊叫他都听的清清楚楚,沈俚这回依她所说,端起钢弩,骂了句“师娘的”扣动扳机。
尽管距离不远,但黑雪雕尚在盘旋,为了保险起见,这一箭瞄的是翅膀,黑雪雕似乎一直在盯着疾飞而来的毒木箭,等箭飞近了突然挥动双翅,人鸟瞬间向上飞起,上升的毒木箭也被厚重的羽翼轻轻拍落,沈俚大骂黑雪雕狡猾,又上了根木箭,正要再射,却听心慈大声叫道:“你他娘住手,爷也还没死!”
这是大伙儿自他失踪后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沈俚连说三个“好”字,不敢再射。这时黑雪雕又惨叫起来,身子不停地下坠,光头见情况不妙,突然停止吹戟噜,三人小声嘀咕一阵,好像在商量对策。
黑雪雕越来越低,这时心慈离地面只有两三米高,大伙儿惊奇地发现,原来他并不是被黑雪雕抓着,而是双手紧紧扣住了黑雪雕的双脚,只是碍于距离太高,几次看向地面却不敢撒手。
灵狐盯着心慈团团转,奇怪的是它走到哪里,黑雪雕便立马绕开,似乎对这匹白马十分畏惧。心慈看出了端倪,向沈俚道:“将灵狐支开,不然这死鸟不敢降落!”
沈俚将钢弩交给金猴儿,双手搂住灵狐脖子,硬生生将它拉向一边儿。心慈向下看了一眼,突然松手,直条条掉在地上,黑雪雕脚下一轻,迅速震动双翼,一个猛冲,飞了起来,飞离地面十来米高时,一声清脆的叫声响彻半空,光头见它要飞走,立马吹响戟噜,黑雪雕一个俯弯儿,绕回光头上空,不住地盘旋着。
大伙儿见心慈平安回来,说不出有多高兴,你一句我一句问长问短,他长时间挂在空中,双脚几乎没了知觉,坐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陈因要去搀他,心慈摇头道:“等会儿我自己起来,这会儿…这会儿,双腿酸软,没力气了。”
白驹灵狐一声长嘶,前肢跪倒在地,用头不停地蹭着心慈。心慈半空中就已经发现了它,也是好奇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又见前面有三个陌生人挡道,后面趴着一群鳄鱼,领头的几只贴在地上一动不动,跟死的一样,心中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这白驹灵狐一定是感念当日救命之恩,报恩来了。
陈因很想知道心慈出洞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想跟他解释这里发生的一切,但被心慈打断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抬头望了眼黑雪雕,继续道:“这猛禽还没走,我们随时都有危险,之前我就是冷不定被它抓了起来,连反应的瞬间都没有,还有后面这些虎视眈眈的鳄鱼,咱们马上离开这里。”说着站起身来,不住地抚摸灵狐雪白的鬃毛。
陈因点了点头,三言两语将鳄鱼和一字胡等人的事说了下,说完,沈俚又补充一句:“翻译器被那矮胖子夺走了,还有那光头,他嘴里吹的那东西叫戟噜,黑雪雕和鳄鱼就是被他吹的声音控制了,妈的!”
心慈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几只木箭?”
沈俚将木箭全拿在手里,说道:“喏,就这些了,怎么,你像硬来?”
心慈不答,沉默几秒钟又问:“他们看样子有恃无恐,是有什么牛逼的武器吗?”
沈俚道:“有把手枪,被哥缴了!现在估计没啥牛逼的了。”
心慈眼前一亮,忙道:“太好了,把枪给我,有枪还犹豫个屁。”
陈因将嘴角一扁,嗔道:“听他瞎扯,枪被救我们的白泣猿抢走了,多亏了那些猴子,否则枪落他们手上,这会哪还能站在着跟你说话。”
心慈道:“那最好不过,看来他们也没什么厉害的玩意儿,那个光头好像中了一箭,你准头可以嘛,行,把钢弩给我,我来开路,你们千万跟着我,一定要小心黑雪雕,我担心这钢弩对付三个草包倒是没问题,但要伤到黑雪雕,难!一旦箭射光了,就麻烦了!”尽管钢弩在手,还是对一字胡三人心存忌惮,他们有恃无恐,一定有过人的资本。
刚靠近进步,戟噜声音突然一转,鳄鱼群发出一声怪吼,从身后冲来。十来米的距离,心慈只要放箭,自然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只是毒木箭本来就剩的不多,鳄鱼密密麻麻,就算杀死十只八只,也挡不住成群围攻。
沈俚忙道:“靠后,靠后,交给灵狐,猛着呢!”灵狐发现鳄鱼发动攻击,早就跃跃欲试,一撂橛子,与鳄鱼迎头接上。
鳄鱼群吃过它的亏,突然变的聪明了,纷纷从它两边绕开,一部分鳄鱼被灵狐铁蹄砸伤,而另一部分转眼间跑到了心慈跟前,三人撒腿向左边的空地逃去,沈俚边跑边召唤灵狐过来帮忙,这灵性十足的宝驹哪还用他召唤,迅速抽身撤退,向三人奔来,领头的几条鳄鱼转眼间也被他铁蹄踩在地下,大伙儿见它膘飞体健的身躯在鳄鱼中间健步如飞,神勇无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感觉,一时间看傻了眼,只顾着观战了。
灵狐突然一声长嘶,竖起前蹄,雪白的鬃毛全部抖开,满眼的惊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