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割肉放血
金猴儿哇啦一声,双膝发颤,哭丧道:“不会的,我不想死,不想死,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紫芹草,紫芹草呢?”说着到处翻找紫芹草。
陈因连忙掏出紫芹草,说道:“紫芹草在我这儿,但这不是断肠连理树的解药吗?”满脸诧异望着心慈。
金猴儿二话不说,抓起紫芹草便往嘴里塞,心慈一把抓住他胳膊,说道:“这外敷的,不能乱吃,会吃死人的,冷静点儿,爷有办法,先把草还给陈因!”
金猴儿满脸无助,精神开始崩溃。
心慈突然伸左手捏住金猴儿食指,右手摸出尖刀,轻轻一拉,将他指肚划破,一条鲜红的血线喷射出来。
陈因大吃一惊,虽然知道心慈是在为金猴儿放血排毒,还是忍不住小心脏扑扑乱跳,再看心慈抓他的那只手,已隔了一层衣角,这样不至于将毒液传到心慈手上,心中对他又敬又佩。
金猴儿手指被划破的瞬间叫了一声,很快明白心慈用意,慢慢平静下来,但**之声一刻也没听过,陈因讪讪道:“金猴儿,你可要忍住,万一你要那啥了,姐可罪过大了,都怪我,不该让你们抓蜻蜓的!”。
金猴儿强忍不安和疼痛,回了句:“没事!”
沈俚白他一眼,哼道:“再装!”
金猴儿叫道:“疼疼疼!轻点!”
心慈道:“不使劲儿挤挤,血流不出来了,要不就再割一刀!”
金猴儿忙道:“挤挤挤,挤吧!”
沈俚满脸狐疑,盯着金猴儿血红的手指,竖起拇指道:“心慈,真有你的,不是,我想知道,这管用吗?万一不成,毛猴子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
“当然不会!”心慈扫他一眼,又道:“这点血算个球,要不了命的。”
沈俚道:“不不不,哥是说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不调?”
陈因狠狠拧他一把,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金猴儿要是有事,都是你害的!”
沈俚点头道:“对对,我害的,我害的,我说毛猴子,感觉咋样了?放点儿血舒服多了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哥还没弄明白怎么把你害成这幅熊样。”
心慈道:“行行,差不多行了,你他娘就嘴贱,一会儿爷给你放放血。”
金猴儿忽然喜道:“咦,好像不麻了!”
大伙儿心里总算松了口气,陈因轻拍胸口,望向心慈,喜道:“真是谢天谢地,多亏了心慈!”
心慈这才松开金猴儿的手指,捏了这么久,自己手也麻了,甩了甩手臂,抹了下额头,说道:“总算是庆幸,没被蜻蜓毒针刺到,否则就没这么简单了。”
陈因奇道:“蜻蜓也有刺吗?没刺到金猴儿怎么会手臂发麻呢?”
心慈道:“正常蜻蜓是没刺的,但这种例外,多亏刚才毛猴子是用两根手指夹的,蜻蜓没办法刺到他,但它身上有剧毒,只要碰上也会轻微中毒,我只是推测,等抓只看下就知道了。”
陈因见他左顾右盼,开始锁定目标,忙道:“不要不要,别抓了,万一你要受伤,我们可就完了。”
沈俚嘴角一咧,道:“你能不能让男人们做点儿事,心慈,哥支持你,抓一只,替金猴儿报仇,狠揍它一顿,正好我也想近距离研究研究。”
心慈一笑,向陈因道:“不用担心,我可没金猴儿那么神勇,有工具干嘛徒手抓。”说完抽出一支木箭。
沈俚觉得不可思议,笑道:“得了吧你,别说你要钢弩射蜻蜓?”
心慈反问道:“为什么不能,你以为爷这准头闹玩儿的?”
金猴儿道:“他小时候准头确实好,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在…”
金猴儿和沈俚都开始怀疑心慈的水平,尽管陈因一言不发,心慈从她眼神里还是看出了一样的怀疑,不禁笑道:“好,爷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说完箭头对准了最近的一只蜻蜓,陈因等人屏住呼吸,静候一旁。
突然那只蜻蜓身形一晃,落在了箭尖上,心慈一愣,只好将它驱走后再瞄。
沈俚忍不住笑道:“当心它反咬你一口。”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响,黑暗中看不太清木箭,那只发光的蜻蜓却瞬间被钉在了附近一棵树上。
陈因等人同时惊呼,称赞心慈好箭法,沈俚跑上去查看,赞道:“真有你的,哥服了!你牛!不过力道似乎太猛,蜻蜓被你射黏糊了。”
这时却见一股晶莹透亮的液体从蜻蜓尸体上流了下来,陈因叹道:“哇,这难道是它的血不成?晶莹透亮,很漂亮,像琥珀的眼泪,要是能碰一下就好了。”
蜻蜓几乎被箭端拦腰斩为两截,两段身体藕断丝连,晶莹发光的液体就是从那断口处流出来的。
四人正盯着看呢,其余蜻蜓突然一拥而上,分食尸体,它们围在一起,叠成一只庞大的火球,像个发光的灯罩,心慈忙道:“离它们远点儿!算了,现在天黑,光线不好,即便抓住一只也不一定看到毒刺,咱们还是撤到山洞出口处躲避,万一给它们缠上就麻烦了。”
于是大伙不再逗留,向洞口走去,心慈担心蜻蜓跟来,手持长矛不时的回头防范,走不多远,却见蜻蜓群分食完同伴尸体,突然扑向地上,大伙儿一开始也觉得奇怪,后来经金猴儿一提醒,方想到它们是在吸食地上的血液,金猴儿的血液。
陈因心中砰砰乱跳,隐隐觉得这些外表光鲜的动物其实没那么可爱,不禁叹道:“难道动物的本性都这样么,姐觉得好残忍,贱人,姐问你,你觉得人类和动物哪个更残忍些?”她嘴上虽在提问,心里却又猛然想起了洞里的一人一兽,两堆白骨。
沈俚道:“哥觉得你最残忍,这条胳膊都快被你掐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小时候天天打疫苗留下的疤痕呢。”他说这些话时故意捏着嗓子,突然声音一提,朗声又道:“不过,爽!”
陈因格格大笑,知道他自打娘胎出来就没正经过,也不理他,又拿同样的问题问心慈。
心慈一愣,不知怎么回答,想了想道:“我觉的,动物如果有天进化成人的大脑,说不定就跟人一样残忍,只是它们没有太多思想,或者没有深层次思想,所以表现出来的只能是残忍的一面。”
沈俚突然灵光一现,插口道:“嗯,这么说倒有点儿道理,不过哥还是觉得不能一概而论,我们平时固有的观点肯定人比动物更残忍,那是因为不了解它们,哥倒有个办法试试动物们是否真像人类看到的那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着掏出那只黑咕隆咚的声音翻译器,继续道:“可以用这个试试,哥认为动物不比人笨。”
陈因努了努嘴,说道:“你这人就这样,就算别人说一加一等于二你也能找出一堆反驳的理由,动物们有时呢,是有点凶巴巴的,但他们生命实在太脆弱,随时可能就没了,比如刚才那只可爱的蜻蜓,再比如怪客那只成年白泣猿。”
心慈心头一震,原来她对这些细节仍旧耿耿于怀,毕竟是个女孩,心地柔软也是天性,无奈笑道:“没办法,很多事只有亲自做了才知道它本来的面目,你刚才也看到了,这群蜻蜓不但吸血,而且分食同伴尸体,如果我不杀它,这些特点我们恐怕没机会发现了,现在,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它们就是书上记载的双色毒蜻蜓。”
陈因点头道:“我知道,姐没怪你杀蜻蜓,姐只是觉得动物们有时候很无奈,没有选择的余地。”说到这,眼前一闪,四只蜻蜓兜头追了上来,陈因“哎呀”一声不敢再走,接着其余蜻蜓也围了上来,四人转眼陷入包围。
金猴儿捂着刚刚止住血的手指,急道:“它们…它们要干嘛?”
心慈沉声道:“情况不妙,大家要小心,当心被它们蜇到。”
蜻蜓群浮在空中,组成了一只双色光环,周围似乎突然安静下来,几乎能听到蜻蜓扇动翅膀的声音。
这么僵持了一分钟,蜻蜓没有发动攻击,沈俚有点儿按捺不住,说道:“佛爷,怎么弄,快支个招儿,要不然就动手吧?”
心慈低声道:“别急,我喊一二三,你立马打亮火机,陈因和金猴儿,你们俩快速用衣服护住头部,哥用身上这捆箭杆挥打。”
陈因道:“等等,姐有个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