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落荒而逃
只见黑雪雕突然放弃黄金毈,调头向众人飞来。
“进屋,快进屋!”怪客隔老远喊道,四人强忍着气味钻进木屋,沈尚本想反手将门关上,但根本没来得及,黑雪雕双爪封住了门口,轻飘飘落了下来。
怪客随后赶到,抖动藤条,在黑雪雕身上猛抽一下,只打的雕羽乱飞。
黑雪雕慢悠悠回头,漆黑的眼睛射出冷冷地寒光,怪客心头一震,尽管他对黑雪雕了解很多,但真要面对这只庞然大物,心中还是生了怯意,此时此刻,这只黑色巨鸟倒极像一个身披黑羽蓑衣的冷血杀手,迈开双脚,向怪客缓缓靠近。
陈因惊道:“它,它走路的姿势竟然像人!”
是的,大伙儿尽管之前多次见过黑雪雕,但从未见过它走路的场景,两**替向前迈开,并不是人们印像中鸟类的蹦跳式走路。
不老翁接道:“乌鸦也是种走路姿势,这种鸟通常聪明绝顶,当然家禽要除外。”
黑雪雕发出低沉的叫声,怪客有些发怵,连连后退,口中不时发出驯兽的声音,但已没任何效果。
突然,黑雪雕将头向前一伸,身子贴地而起,扑在怪客身上,怪客大叫,但不是救命,陈因摇着不老翁急道:“快去帮他,快去帮他!”
不老被眼前这一幕惊的浑身颤抖,拿着弓弩的手也不自主地抖了起来,哪还敢走过去救人。
沈俚夺过钢弩,说道:“等着,我去!”正要出门,只见一团白影三两下跳到怪客身上,却是只白猴子,沈俚马上明白,这正是那只白泣猿。
怪客不停呼喝,白泣猿跳到黑雪雕背上张口便咬,黑雪雕吃痛,仰天一声哀鸣,振翅飞了起来,白泣猿像乘坐了一架活飞机,和黑雪雕一起飞了起来,它惊慌失措,几次试图跳下,却都没能实现,黑雪雕越飞越高,突然一个侧翻,白泣猿尖叫一声,摔落下来。
怪客大惊,急忙起身去接,可还是晚了一步,白泣猿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四溅,染红了长长的白毛。
黑雪雕飞了一圈,突然急冲而下,再次攻来,怪客从霸王蜥身上拿出一根未烧完的松枝,在头顶挥舞着,阻挡黑雪雕的袭击,木屋门前陈因等人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怪客身上,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两条巨蟒正从木屋一侧游了过来。
沈俚最先察觉,立马进屋关门,但双头蛟已进来大半截,只好撒手后撤,四人忙向木梯爬去,刚爬了几步,另一条黄金毈也涌进屋里,陈因突然说道:“我们这么上去倒是能从屋顶爬到树上,但很可能又会遭遇黑雪雕。”金猴儿想到之前自己就是这么被黑雪雕抓走的,不禁犹豫起来。
沈俚催道:“遭遇个屁,上去再说,在这等死啊!”
金猴儿不敢第一个上去,让不老翁先上。
两头巨蟒在屋里上下打量着,像在寻觅什么,最后将目光锁在了四人身上,双头蛟似乎性情更为暴躁,嘶的一声朝木梯上扑去。
不老翁本来在沈俚前面,这时突然走下两个台阶,端起钢弩,骂道:“真是命憋的!”说完扣动板机,竹箭应声而出,钉在双头蛟其中一只头上,尽管它长着两只头颅,但明显能看出来,有只是附属品,不到关键时刻那头简直像个假的,这时被怪客冷不丁射中,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猛烈摇摆。
金猴儿满脸惊恐,沈俚却拍手叫好:“射的好,继续,继续,通通射死!”
不老翁拔箭引弓,正要再射,不料双头蛟猛起蟒尾,甩向木梯,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木梯被它强大的力道拦腰打断,四人哗啦啦接二连三掉了下来。
沈俚暗叫不妙,看来非栽在这两头长虫口里不可,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摸到一根断木,猛抡猛打,不老翁金猴儿趁机护着陈因准备逃出去。
不老翁刚才一跤跌的最惨,捂着屁股龇牙咧嘴指使沈俚道:“打它七寸,打七寸!”
沈俚疯了一般边抡边叫:“七寸在哪?打不准呀!”
双头蛟挨了几棍,变得更加凶残暴躁,猛然一个回头向另一条黄金毈张口示威,黄金毈会意,突然窜上前来。
沈俚丢下木棍,拉着陈因向外便逃,匆忙之下陈因一脚绊倒,反倒金猴儿趁机和沈俚一起跳出门外,黄金毈一口扑空,滚圆滚圆的身体横在了门口。
不老翁立马拉回陈因躲在木梯的废墟中,两人未能及时逃出去,被堵在屋里,大喊救命。
沈俚刚出门口,迎面碰上边战边退的怪客,黑雪雕越压越低,几乎就要贴住怪客头顶,金猴儿见状,尖叫一声,差点掉头回屋。
不老翁眼疾手快,迅速又射出两箭,情节之下,失了准头,两箭都落了空,好在双头蛟一只头中箭,一时半会不敢轻易上前,而另条巨蟒早见识过不老翁手里钢弩的威力,蛇头晃动,也不敢向前,陈因催他继续放箭,不老翁摇头道:“还剩两支箭,射完就死定了。”
陈因从未觉得如此绝望过,无奈之下,向门外大喊救命。
沈俚听到救命声,心急如焚,苦于赤手空拳,双头蛟横在门口,如果硬闯回屋里,必然自讨没趣,只得大喊为陈因壮胆:“妹子别怕,哥这就来救你!”又向不老翁喊道:“老头子你倒是想个办法,毛丫头在你身旁,要是有个闪失,你就不是个爷们儿!”
不老翁哭笑不得,满脸愁容,叫道:“是不是爷们儿你说了不算,就剩下两支竹箭,老头子也抓瞎,没法子呀!”
这时,沈俚一个没留神儿,被黑雪雕有力的翅膀拍中,翻到在地,金猴儿大叫,不知往哪里跑才好。
沈俚迅速爬起,黑雪雕坚硬的利爪突然伸向了怪客,怪客猝不及防,胸口的衣服被一提之下抓的稀碎,多亏他这身衣服久穿不换,布料已接近腐朽,根本吃不住什么力。
沈俚见机会来临,暗吸口气,从后面突袭,抱住了黑雪雕的双腿,黑雪雕嘎嘎一声尖叫,弯头猛啄沈俚双手,刹那间,沈俚只觉手背奇痛无比,热血冒了出来,一时无奈,只得松手自保。
黑雪雕挣脱束缚,急扇翅膀,长空直上,飞出十来米高。
怪客让沈俚按住手背,趁机去救陈因和不老翁,不料黑雪雕转眼又至,怪客和沈俚就地打滚,总算逃过一击,黑雪雕一击不中,继续抓向二人。
沈俚和怪客躺在地上,根本没来得及爬起,屋里传来陈因的喊叫声。
沈俚焦急万分,心中猛然掠过一丝懊悔,估计陈因凶多吉少,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带来出来,想着想着,突然后背一紧,黑雪雕的钢爪锁住了他衣服后襟。
怪客闷哼一声,肩膀也被黑雪雕钢爪勾住,他一直和黑雪雕、黄金毈周旋到现在,刚才又被黑雪雕扇翻几个跟头,这会儿也感到力不从心,大口喘着粗气。
沈俚手上有伤,血流个不停,他强忍疼痛,反抗的力气却越来越小,心道:师娘的,完了完了,黑雪雕只要一用力,我和老头儿转眼就能皮开肉绽。
他无力反抗,只能硬生生等待疼痛的到来,没有什么痛苦比等待痛苦更让人痛苦,他期待奇迹会出现,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金猴儿。
就在这时,忽听砰砰两声巨响,黑雪雕惨叫一声,呼啦啦惊慌逃窜,这一逃不但果断丢掉已经擒到手的沈俚和怪客,似乎自己也没捞到丁点儿好处,浑身羽毛七零八落散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