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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九章 一道难题

  心慈二话不说,掉头向沈俚指的方向跑去,刚跑出几步,却见一人正向这边奔来,仔细一看,正是陈因,看她惊慌失措奔逃的样子,一定背后有东西在追,于是快步迎上去。

  陈因一见到熟人,马上哭了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钻头心慈怀里,哇哇大哭。

  心慈尚未来得及说话,却见两条人足鳄气势汹汹追了过来,不知为何,心里反倒长出一口气,快步将陈因带至沈俚跟前,随手折断一根树枝,向人足鳄走去,陈因马上阻止他:“不要过去,咱们快逃吧,它们跑的慢,追不上的。”

  心慈道:“反正也要离开这里了,少杀一个是杀,多杀一个也是杀,我有办法!”说完舞着手里的树枝,和人足鳄照上了面。

  鳄鱼被树枝挑逗几下,立马将矛头瞄向心慈,大摇大摆着向他追去。

  这两条鳄鱼身长足有五六米,跑起来呼呼作响,身后的长草被压出两条长长地痕迹,却见心慈引诱着它们,向刚才的那条悬崖幽谷边上走去,他自打刚才那一跳,对这条幽谷充满了恐惧,刚才自己一跳之下,幽谷突然变宽,似乎不可思议,但他心里盘算已定,很可能情急之下,自己头脑发昏,看失了眼儿,现在沈俚受了伤,自己又手无寸铁,如果硬来,必然被鳄鱼撕成碎片,最好的办法,也只能利用这条跨不过的鸿沟,只是他这回无论如何不敢再跳了,加之这两头猛兽不像鬼影子有风一样的速度,想引诱它们跌入深谷,确实不易。

  心慈一点点朝幽谷靠近,等其中一条鳄鱼追到跟前,猛然间抖动手里的树枝,向鳄鱼脸上急戳,趁着鳄鱼张嘴躲闪之计,一个箭步迅速冲到鳄鱼身体一侧,双手运力,在鳄鱼身下用力一掀,鳄鱼身长笨拙,还没来的及回头,一个驴打滚掉入幽谷之中,连个声音都没留下,这时另一头鳄鱼也追了上来。

  心慈头皮发麻,刚才那一下真是走了狗屎运,否则只要任何一个动作没到位,就会被鳄鱼一口吞掉,眼下这头鳄鱼见同伴突然消失,立马驻足查看,显然已经有了戒备,对视了几秒钟,心慈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突突狂跳的心脏,正愁胜算不大,却见鳄鱼突然掉头,沿着来路仓皇逃窜。

  心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噗通瘫坐在地上,原本以为,今天就算不死在两头鳄鱼口中,也会拼个半死不活,但打死也想不到,竟然这么滑稽收场。撇眼间见陈因趴在沈俚跟前,眼神忧郁,十分担心沈俚的伤势,自己虽也记挂沈俚腿伤,却莫名一阵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正要过去瞧瞧,却听见身后悬崖幽谷之中传来一丝动静,心中一动:难道那条鳄鱼没死,又爬了上来?这么一想,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刚一骨碌爬起来,却见一口黑色棺材从幽谷中浮了上来。

  虽然一眼就能认出是口棺材,却和寻常棺材大不相同,顶上无盖,日月两侧靠近彩头部位,有两个脸盆大的圆形窟窿(注,传统棺材是长方体形状,有四块长条板和两块短方板构成,上下两条长板称天地,左右两条长板称日月,头尾两条短方板称彩头彩尾),窟窿里蓬蓬松松塞满了黑毛。

  心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拼命揉了揉眼睛,瘫倒在地上,浑身剧痛无力,好像突然间受了重伤,这时,棺材停止上浮,忽听哇的一声尖叫,一只浑身黑毛的怪物,从里面跳了出来,两只暗绿色的眼睛闪着荧光,像嵌在黑暗里的两盏幽灯,这时心慈才发现,这怪物长得像极了一只黑猫,只是体型大的像黑熊,刚才棺材板上圆形窟窿里乍出的黑毛,竟是它的毛发。

  心慈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一颗心冷到了冰点,他从未如此害怕过,一心想往陈因边上爬去,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陈因和沈俚早吓傻了,怔怔望着怪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时间一点点过去,怪物并没有向任何人下手,而是站在原地,像一尊神魔的雕像,心慈四肢终于开始听从使唤,便一点点向陈因爬去,边爬便回头看着怪物,他发现自己越爬越快,越爬越有力气,像一个死人获得了重生,终于,一只手和陈因的手紧紧地扣在一起,另一只手,则抓住沈俚死死不放,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我是活不成了,多亏还能死前遇到你们,沈俚,不能再演了,是说出真相的时候了!”

  沈俚会心一笑,原本痛苦的表情暂时被遮挡的一干二净,道:“你说吧。”

  心慈目光转向陈因,闭上眼,长处一口气,睁眼说道:“真是对不起,一直有个玩笑没告诉你,这会儿再不说,怕是来不及了。”

  陈因先是一愣,接着柔声道:“没关系,你说吧!”

  心慈面带惨色,苦笑道:“这趟寻草之行,经历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险,到头来,我还是忘不掉心中那点儿碎念,终于还是落入了俗套,好吧,老实说,两年前,我们还不太熟识,你和沈俚已经成了死党,那时候,我特别希望能跟你在一起,可是我发现你和沈俚已经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就问他这辈子会不会娶你,如果不娶,我就追你,他说很喜欢你,也相当自信地的认为,不会有人比他跟你的感情更铁,但又不好薄我这个铁哥们儿的面子,就跟我打了个赌,说只要有一天,让你在我俩之间做出选择,别说你选择了我,就算你停顿五秒钟不回答,他都认输,真是好自信的赌注,我当时听了他这话,就已经觉得自己一败涂地,可是我不甘心,一直都不甘心,我和沈俚关系很好,当我得知你要跟他一起来药王墓山,我很高兴,也很担心,于是就跟沈俚旧事重提,说这次我会把握机会,将这个选择告诉你,这一路上,真是憋得难受,有几次我都想说出来,可是实在没有勇气,今天再不说怕是没机会了,这是只有我和沈俚知道的一个赌注,现在说出来,是不是有点太不要脸?”

  陈因听他说完,如坠五里云雾,她是个性格外向而又心思缜密的姑娘,不可能不知道这俩人对自己多多少少都有点意思,在她心中,早已经有了清楚的选择,只是没想到这两人之间,竟然有着这么一个奇葩的赌注,如今两人都莫名受了重伤,简直是上天赐给的公平,心中一热,千思万虑,不停涌动,柔声道:“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这趟神农架之行,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也许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你又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呢?”

  心慈道:“那好,你选择吧,我和沈俚之间,选择一个,我们谁都不想带着疑问离开。”说完侧头看着那只迟迟不动的黑毛怪物,似乎它要听到陈因的答复后才会带走三人。

  陈因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突然间破涕为笑,说道:“姐选你!我知道贱人对我很好,我们是死党,铜姐们儿,铁哥们儿,但不是那种感觉,他自己知道的。”

  沈俚缓缓点头,面带微笑,呵呵道:“心慈,你太笨了,我和毛丫头如果有戏,早就成大片了,当初只是逗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能扯的人,居然当真了,这回放心了吧?”

  心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让沈俚再说一遍,又怕听到的是两种结果,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满心欢心,困扰心中的郁结瞬间解开,只觉得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坦,刚才浑身上下莫名的痛感,也都消失不见,一跃而起,大声道:“好,不能死,我们谁都不能死,看我把这黑怪物赶走!”说完弯腰捡起两块石头,用尽全力,向怪物头部砸去。

  出乎意料的是,黑毛怪物不但没向三人发动攻击,反倒撒腿逃跑。

  心慈向它追去,追着追着竟然忘记了回来,也不知追了多久,一不留神,黑毛怪物从眼前消失了,这时头脑猛然清晰许多,看了看周围,似乎刚才只是做了个梦,但又不是个梦,这时恍然想起掉头回去,回头一看,身后竟是座拔地而起的大山,树木遮遮掩掩,斜插在山体之上,陈因和沈俚不知去想,棺材没了,悬崖幽谷也没了,他对眼前的环境十分陌生,根本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他隐隐觉得手臂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抬手一看,手臂上赫然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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