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谈判
tuenov1023:58:17cst2015
第十二节谈判
好不容易才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季离擦擦嘴边站起来，腹部仍旧是一阵绞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无法相信她能在那种猛烈的交叉火力中活下来。更何况，她一只手就能把自己甩飞，且不说季离有多重吧，后来她一脚将一辆车子震开，然后手撕车门，秒杀众黑衣人，tmd都不好意思说这是开挂了，这简直就是在拍抗日神剧嘛。
似乎是感觉到季离不可思议的目光，陆哥走过来拍了一下季离的脑袋。
“呆子，有什么好吃惊的。”陆哥理所当然地说道。“要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当什么魂饮者。要知道，我们早就是死人了，做出再出格的事，又有什么好奇的。”
季离不好说什么，知道现在也不是详细询问的时候，大不了回去找塑料普通话解释，现在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陆哥，咱还是先走吧。”
看着越聚越多的人，季离不安地说道。
“走走走。”陆哥拨弄了一下头发。“我还有个约会呢。”
季离心想你这一边杀人一边约会的，是不是太惬意了点儿。
“去，看看撞我们屁股的那辆车还可不可以发动。”
陆哥踢了季离膝盖一下，吩咐他继续当司机。季离跑去检查车况，似乎除了保险杠掉了之外，其他没什么大问题。倒也是，毕竟撞的是那辆空心面包车的屁股。
踩了两下油门，季离将车子倒过来，搭上陆哥，便在众人的围观中驶上主干道。
“陆哥，这些人是哪儿来的啊？”
季离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
“大概是黑礁帮的人吧。”
“我日，他们干嘛追击我们啊。”季离有些愤愤不平。“就一辆破面包车，他们也愣是能分辨出来？”
陆哥有些奇怪地尴尬一笑，在心里想到，大概是因为自己平时总是开着这辆车以养狗人的名号在黑白两道上大肆抢掠，所以这辆面包车才这么出名吧。
“话说陆哥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去跟黑礁帮干架，干嘛还去跟黑礁帮的人约会啊？”
“你傻啊？跟黑礁帮干架的是疯狗和养狗人，我吊我的凯子，两不相误啊。”
季离默然无语，心想你过会儿不要在干好事的时候被疯狗和养狗人撞见，然后被一刀剁了。
“陆哥……那个，刚刚为啥你还没死啊？”季离讪讪地笑了一下，架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还是问出了这个入门级的问题。
陆哥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似乎是对这个总是问问题的家伙感到些许厌倦。她躺在那里一会儿，向季离伸出手，那手缓缓移动着，在接触到季离身体的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季离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滩水，陆哥的手就这样直直地没入他的体内，接着，季离感到灵魂中一阵震颤，似乎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自己最禁忌最重要的领域。
“……这是……”季离流着冷汗，哑口无言。
“小弟弟，注意开车啊。”
“啊！”季离连忙将视线调整回路面，打一个方向避过了一辆差点被追尾的车。
“身体魂化。魂饮者最基本的技能。”陆哥将手从季离的身体抽离，五根修长的手指炫耀般在季离眼前晃了晃。“你大概不久以后也能掌握，不过要练到到我这个地步，估计还要点儿时间。总之记住一点，我们已经是死人了，活着的死人，死了的活人，是死是活，非死非活，只要我们愿意，我们可以是灵魂，也可以是超人。”
“怎么说……是不是有点儿bug啊？”
“我们如果死去，连回到本源的资格都没有，是真正的寂灭啊。而且我们随时都可能死去。既然如此，我们获得一些超越常人的力量，又有什么关系。这样才公平啊。”
季离嗯了一下，看着前方的道路仔细开着车，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季离又开口说道：
“刚刚那段什么非死非活的，不是你的话吧？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啊。”
“多嘴。”陆哥将头撇过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句话是疯狗说的。”
“她？”季离却是很吃惊，不过也释然了。平常不怎么说话的人，总是喜欢杂七杂八的想很多问题。
“你啊，在魂饮舍里惹谁都好，千万别惹疯狗。”陆哥对季离忠告道，一根手指调皮地顶着季离的额头。“她是一个天才，真正的天才，就我所知没有任何魂饮者能在这个领域里比的上她。也许，就算是养狗人也不一定打的过她。”
……我日，季离在心里感叹道。养这样一只狠厉又凶猛的疯狗在家里，养狗人得是有多大压力啊。
“也不知道养狗人她们会不会回来一气之下杀了我……”季离想到疯狗和养狗人，不游得对自己的前途感到极其忧虑。
然而，坐在他旁边的陆哥却哈哈大笑，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起的蠢话。
“这个你就放心吧。”陆哥笑着说道。“你已经帮了她们大忙了。虽然她们并没有想到你会运气这么好。”
同一时间，在黑礁帮门面公司的外面，养狗人和疯狗并排站在那栋高楼的五彩灯光下。
“哦，这么高的楼，一定藏着不少钱吧。”养狗人抬着头感叹道。
疯狗静静地看着大楼的门面，眼睛里反射着寒冷的光，没有说话。
“嗯，又可以大赚一笔，怎么样，这次我们还是五五开？”
养狗人笑着拍了拍疯狗肩膀，饶是爱财如命的她，也不敢占疯狗太多便宜。
“我很累。”疯狗不带感**彩地说道。“早干完，早回去。”
“知道了知道了。”
就这样两句话，她们就已经定下了黑礁帮的生死，似乎这个盘踞在a市十几年的超级帮派不过是她们手中的一颗玻璃珠一样，随时都可以摔碎。
她们刚踏出一步，黑礁帮整栋楼的灯光应声熄灭，仿佛是她俩给踩灭的一样。大楼在周遭的灯火中沉默着，好似蹲在某个角落里拼死搏斗的豺狼。将将就是一步，养狗人就已经逼得黑礁帮准备以死相拼！如果有看得懂局势的人在场，一定将会震惊不已。
十好几辆警车下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全副武装的武警将大楼前围得水泄不通，更多的协警则是赶过来驱逐人群，封锁好现场。显然，这些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等候在这里。养狗人站在闪烁的警车墙中央，脸上的色彩跟着警车的灯光一样一闪一闪变化着。不知何时，养狗人手中魔术般幻化出一柄古意盎然的红缨枪。她笔直地站在那里，似乎对眼前的这一大批武装力量一点儿都不在乎。
“请问是大名鼎鼎的养狗人吗？”
一个英气蓬勃的中年男子男子从大楼里走出，身旁跟着一个毫不起眼的瘦弱老头子。
养狗人眼睛眯了一下，完全没有理会那中年人，对着老头子说道。
“周家老爷子，你怎么来了，怎么你们跟着黑礁帮还有一腿吗？”
中年人见养狗人不理他，顿时有些尴尬，他笑了一笑，说道。
“不才黑礁帮老大李立人，现在应该叫做黑礁商会会长，这位周太爷，是我们黑礁帮的客宾。”
“原来如此。”在一旁不吭声的疯狗此时忽然开了金口。“看起来我们是当了虚空协会的炮灰了。”
周老爷子听见这话，哈哈大笑，说道。
“不愧是疯狗澜风，尽管疯，但是脑袋还是很清醒的嘛。不错，你们被半夏小姐给当成了炮灰，大家都是华夏人士，犯不着为他们西洋人卖命。今天不妨我们就此散去，大家各过各的，岂不是很好？”
“但是看今天这仗势，可不像是能够和平解决问题的样子啊。”疯狗冷冷说道。
“以防万一以防万一嘛。”周老爷子一副游刃有余的神情，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魂饮者有异能，但是我们好歹也是虚空士，怎么说，对你们的了解还是有一些的，今天如果开打起来，不说敢杀了你俩，但是把你们逼到再没有反抗的力气为止的能耐还是有的。打起来两败俱伤，不打的话，大家和和气气，是不是？”
疯狗沉默了，她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先说好，我可不是魂饮者，你们不要忘了。”养狗人大大咧咧说道。“但是我比魂饮者更强，不然我也不会是养狗人。你们有把握对付得了疯狗，那我呢？你们准备怎么办。”
“这个，我们自然也有办法。”周老爷冷冷一笑，手半举起来对着天空打了个手势。一瞬之间，一股强大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几公里开外的高空中传来，养狗人眼中精芒毕现，抬起红缨枪对着自己左上方凌空一次，只见那柄红缨枪出刺的速度之快，俨然已经变成了一闪而过的流光，但是在她刺出的那个方向，一支羽箭如同红龙一般袭来，与她手中的枪尖相撞。
轰地一声爆响，空气如同海啸般被排开，众武警被这凌厉的气压压得抬不起头来，而他们身前的汽车更是被震得抖了起来。在气压爆炸的正中央，疯狗稳稳站在养狗人身边，神色漠然，周老爷子和黑礁帮帮主身前隐隐散发着光芒，没有被吹飞，他们之间的地板炸裂开来，碎渣早已四散飞溅。
“没想到你们还能找到大姓者。”养狗人迈步，将自己陷入地面中的脚拔出来。“我本来以为所有的大姓者都被我杀了。”
“泱泱华夏，大姓者何其之多，就算血缘凋零，但是五千年上下的传承，又岂是你杀的完的。”
养狗人神色凛然，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
“确实，是我看高自己了。”
“既然如此。”周老爷子和颜悦色地说道。“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一个声音从虚空中传来，下一瞬间，地上浮起密密麻麻的刻印，刻印闪着流光，流光消散，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子带着两名西装革履的高大外国男性出现在养狗人与周老爷子中间。
“半夏！”周老爷子大骇，牙呲目裂地瞪着那个美丽的让人窒息的女人。“你这个妖孽，你来干什么？”
“没什么，听说有人想用大姓者来威胁我手下的人……”半夏眼神仿佛不经意般掠过疯狗。“……还有我的狗，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