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袭击
monnov0923:51:03cst2015
第十一节袭击
安静地行驶在去往白沙区的路上，季离打开窗户，一只手把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搭在窗户上，头上吹着从不远处过来的海风，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年大哥刚刚拿到驾照带着他去浪的日子。季离自很久之前就幻想着开着自己的车带着一个漂亮妹子去海边兜风，现在这个样子……他看了看旁边躺的极端不优雅的陆哥……现在似乎离自己梦想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天行快黑下来，夕阳在海的另一边将天际线烧的通红。路灯纷纷点亮，一闪一闪地透过车窗印在昏暗的车厢里。
白沙区离魂饮舍挺远，走高速也得要半个小时。不过还好，季离并不是急着去那里，更何况他也不想去那里。所以他悠闲地开着车。
驶入城区，高楼将最后的一点儿夕阳淹没，陆哥似乎也感觉到离目的地不远了，打个哈欠起身，将观后镜掰向自己的方向，哼着歌开始打扮起来。
“你要去哪儿啊？”季离冷眼看着陆哥，问道。
“到市中心广场放下来就行了。”陆哥目不转睛地盯着观后镜中的自己，然后将胸口的领子又往下拉了两分。
“你是去黑礁帮的人见面对吧？”季离说道。“要是看见养狗人和疯狗，记得跟她们说一句不是我不想接她们，实在是没有找到她俩啊。她俩又不用手机，我的手机也淋雨淋坏了，实在是不可抗力因素啊。”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陆哥将胸罩甩到季离头上。“送给你，小弟弟，自己拿回家撸，不要谢我。”
季离单手将胸罩从头上扯下来，看了一下，说道。
“好像还不小嘛。”
“那当然。”陆哥拍了自己的胸部两下，荡起阵阵涟漪。“我的，当然是最好的。”
季离刚刚想开口嘲讽两句，却见陆哥怔怔地看着自己。他想说一句自己脸上有花么，话还没说出口，陆哥就以灵蛇般的速度将他手中的方向盘一拐，直行中的面包车猛然转向，差点将季离从窗口甩出去。
季离没来的反应，也没来得及骂上一句，一阵猛烈的冲击又从车厢后部传来。冲量带来能量，能量变成速度，面包车以一种近乎暴力的方法陡然提速，差点儿飞了起来。由于加速和转弯都太突然，面包车的行径方向也变得像是蛇一般无法控制。幸亏季离有练过，他死死抓住没有转向助力的方向盘，反方向再反方向抡了几圈，车子好歹算是被稳住。
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季离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踩油门。”陆哥的声音从耳边冷冷地响起。“快踩。”
季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车子是被撞了。而且一开始那辆车是准备从驾驶位的侧面撞过来，幸亏陆哥猛地打了一下方向盘，这车才只是空无一物的后箱损毁一些。
没有过多的解释，也没有过多的询问，陆哥将身子探出窗口向后看去，同一时间季离将油门踩到底，面包车嘶哑吼叫着，费劲地一路狂奔。
风从窗户里猛烈灌入，季离红着眼睛驾驶着破旧的面包车。一声像是爆竹爆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自己身前的挡风玻璃应声被打出一个窟窿，裂纹从窟窿处蔓延。
枪！
季离心里一寒，差点儿鼻涕都给吓了出来。他从小就开始看各类警匪片，以及各种好莱坞的间谍大片，也曾经幻想过自己带着一个美女架着豪车在敌国高速公路上跟敌人极速狂飙。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开着一辆破旧面包车在自己的城市里跟一个漂亮碧池一起被人持枪碾着跑。
“草！”季离大喝一声。“怎么tmd能在城里开枪呢？还有没有王法！”
陆哥依旧观察着后面，全然没有将季离的大呼小叫听在耳里。观察了一会儿，陆哥露出一丝笑容，然后缩身坐了进来。
“多拐弯，小子。”陆哥绑好安全带，戏谑地说道。“不然我俩都要死在这。”
又是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耳畔飞驰而过，季离脑袋一缩怪叫一声，感觉脊柱都要冻住了。
“快，看看我中枪没！”季离大声喊着。
“中枪了。”陆哥看也不看一下就随意说道。
“什么？！！”
季离却是当了真。
“傻逼，你要中枪早就死了，当这是演电影呐，身中几枪还可以灵车漂移。”
“艹!”季离狠狠打了一把方向，以极快的速度飘过一个路口。“别开这种玩笑啊！”
季离抱怨间，一辆黑色车子已经加速冲到面包车旁边，跟他们并排而行，然后也不像电影里一样正反派人物之间先是含情脉脉地对上一眼，再相互骂上几句，最后才开始干正活儿。黑色车子毫不讲道理地撞了上来，撞中面包车变形的后车厢。幸亏季离在看见黑色车的那一瞬间就及时反方向调整了行驶方向，所以面包车只是后轮由于撞击滑向一旁，没有一下子就翻掉。
“哟，不错嘛，小弟弟。要不要姐姐奖励你一个法式深吻呢？”
“闭嘴！”
由于刚刚那一下的撞击，面包车走上了左侧的超车道，而黑色车子却到了陆哥的那一侧。眼看着黑车重又追上来，季离深呼吸一口气，看准前头转弯的路口，猛然一脚刹车配合着方向盘爆然转向，竟是以一个四两拨千斤的态势，借着黑色车子自己撞过来的力道，撞中黑色汽车的后部。撞击传来，挡风玻璃这次全部碎掉，黑车更惨，由于撞击来得太突然，它来不及调整姿势，一下子侧向飞了出去，翻滚着冲向逆向车道，被一辆卡车再次撞飞。
季离红着脸粗声喘息着，来不及高兴地喊叫，还没等季离将车子加速，另外几辆黑车从左右后夹击而来，硬生生将面包车逼在中间。这次，季离如愿以偿像是电影主角一样看到了反派的面孔。只是这个照面却并不怎么令人开心——他同时还看见几支闪着寒光的银色枪支。
季离认命了，他叹息一句，绝望地看着那深渊一般的枪口。
“小弟弟，护住你的头哦。”
陆哥一只修长纤细的手搭在季离肩膀上，淡淡地对他说道。季离想说护住头又有什么用，却在启唇的下一瞬间，被陆哥仅仅一只手便甩飞到了空中。在离地几米的空中，季离上下颠倒的视野里看见三辆车里呈一个箭头喷射出炫目的火舌，意图将车厢里的一切生命吞噬。接着，三辆车一起撞向路旁，面包车像是一个罐头被锤子锤了一下，在一声难听的撞击声中压缩成短短的一块。
季离摔到了地上，头先着地，然后翻滚出好几十米。摔的七荤八素，眼前一片模糊。
他挣扎着翻过身子，抬起嗡嗡作响的脑袋，急切地想要确认陆哥的生死。但是车厢中一片寂静，只有电路被打坏之后的噼啪声响。
烟雾滚滚，黑色车辆的门被打开，几个戴口罩的黑衣人走了出来，他们站在那里，不急躁却也不拖延地换着弹夹。
还没等他们换上子弹，身后那辆面包车里传来“咯吱咯吱”的难听响声，下一瞬间，一声轰鸣，一辆黑色车子被侧着震飞几米。陆哥站在黑衣人身后，提着一块变形的车门，没有装逼地先打个招呼，而是异常直接异常果断向黑衣人们削过去，几个人的头颅顿时像是西瓜一样开了瓢。
将手中带血的车门一扔，陆哥皱皱眉头，拍拍手不满地向季离说道：
“我不是叫你护住头了吗？”
路人尖叫，季离呕吐，陆哥皱眉，汽车冒烟，杀手死亡，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的一瞬之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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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一辆公交车在白沙区停靠，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一个很高大，却有些木讷，一个有些小，眼神却像是寒冰。她俩穿着难看的橘黄色的外衣，沉默在人群中行走。她俩走的很寻常，走得与常人并无二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给人感觉身边的空间都与其他人分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