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妥协
sunnov0822:43:44cst2015
第十节妥协
看着那个中年人悠闲的样子，季离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小学时代，自己被几个表哥摁在地上狠揍，小叔搬着凳子在院子里嗑着瓜子看着他被打。
“你是季离吧。”中年人将瓜子壳一丢，拍拍手，将季离扶起来。
季离道了声谢。
“有没有想法一起玩扑克牌啊？”
扑克牌？季离想起来了，扑克牌是魂饮舍里最大的一个团伙。看这个人气定神闲的样子，应该在团伙里地位不低。按理来说加进去对季离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只是要给人当小弟而且每次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要上缴实在是让他不爽。诶，莫不是自己这个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对这种按劳分配的共产主义还没法接受？不行啊，小伙，思想觉悟不够高啊。
看见季离有些犹豫，中年人笑了，拍了拍季离的肩膀，说道：
“也没必要这么早决定，年轻人嘛，总是心比天高。总得跌倒一两次才知道集体有多重要。你先自己干着吧，之后再决定加不加我们。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说着，中年人伸出手，跟季离像是在谈一桩生意一样握手。
这人……在成为魂饮者之前绝对是个政委。季离在心中如此想到。他随意应承了中年人的邀请，然后问了问车库的方向。中年人用手指出来，季离道谢，准备立刻开车去。
在季离走的时候，中年男人又叫住了他。
“我叫孟蝉，下次你要加入扑克牌我又不在的话，就跟他们报我的名字。对了，还有。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从离魂回来的，但是我奉劝你，有机会的话还是把怎么进入离魂告诉我们，我们去把那个魂给灭了。不然你会吃苦头的。”
季离看了他两秒，点头道谢。季离还是觉得，跟这个和颜悦色的中年人相比，那个离魂女孩似乎可靠地多。而且，那女孩只是一直在等着他的爱人从朝鲜归来，虽然那个人应该已经在60年前就死在远方了。这样一个可怜之人，再被魂饮者当成食物喝掉，实在是有点儿太凄惨。
看着季离似乎没有听他劝告的打算，中年人嘴角浮起一个谜一般的淡淡微笑。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只能祝你好运了。”
当然，季离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一心想着赶紧去开车。坐进破面包车里，季离在遮阳板里找到了钥匙。连续试了几次，这台面包车才磨磨唧唧地发动了，季离先在院子里适应了一下车况，发现这么做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这台车实在是太烂了，到了随时都可能解体的程度，而且连方向盘的转向助力都没有，全靠自己生掰硬拉。面包车轰隆隆开上车道，过了不久，季离行驶到了肌肉姐她们等待的小公交车站。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
季离瞪大眼睛到处搜索着，怎么着也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踪迹。空气有些冷，季离吸了一下鼻涕。然后他把窗户摇了起来，将车子停靠在一旁。
她们两人应该是已经走了吧。季离在心中快速权衡着。这样算是好事还是坏事？首先自己可以不用去跟黑帮拼命了，其次自己也不需要费劲心思去给肌肉姐赚钱。虽然说她们回来可能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但应该不至于杀了自己吧……好吧，其实她俩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
季离脸色有些青，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他只能暂时等在这里，看看是不是那两个人过会儿会回来。然而他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见肌肉姐和疯狗的身影。季离叹息一声。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他重新发动汽车引擎，并不准备回魂饮舍，而是想去找老爸，去找他要点儿钱，顺便讨一顿饭……虽然自己的名字都已经从族谱上被划掉了，但是老爹不至于不认自己这个亲儿子吧，给不给钱另说，一顿饭还是会招待的吧……
他正要发动汽车，后头刚刚好一辆巴士靠站，他刚想给巴士腾出位置，没想到一个女的晃着腰肢从巴士上冲了下来，毫不讲道理地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两声惊呼同时发出。季离和陆哥面面相觑。没有什么时间给他俩相互问话，后面的巴士开始不耐烦地摁起喇叭来。没办法，季离踩动油门，将面包车慢悠悠地开上路。
“你开着这车干啥？”陆哥问道。
“是大姐头……嗯，养狗人要我开的。”
“她带你做任务？”陆哥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也不算吧。”季离咂了咂舌。“她让我给她赚钱。”
季离特意加重了赚钱这两个字的口气，眼角余光瞟了瞟陆哥，本以为这小妮子至少会有一点儿局促不安，没成想她居然是脸色都不带变一下。
“哦，那恭喜你了。”陆哥的口气漫不经心。
这么一来，季离反而有些不安起来。他也不敢确定陆哥是不是真的就在骗养狗人。于是他沉默了一下。在这期间里，陆哥脱下白色高跟鞋，将丰腴修长的黑丝大腿放在挡风玻璃下，自己则调了一下座椅高度，舒服地躺在那里。季离没有目的地开着车，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还是他先开口说道：
“你骗了养狗人吧。哪有进一次食材要花费一万五的。”
“嗯。所以呢？”陆哥将手伸进v字低胸的衣服里，摸索了一会儿，将胸罩取了出来，绑一个蝴蝶结在脑后当成眼罩。
季离看得目瞪口呆，脸色微红。虽然他是一个已然二十多岁的大学生，但是他大学几年里都还没有成功哄骗到一个妹子上床。而花钱去买第一次这种事一直都是为他所不齿的，因为在他看来，男人的第一次如果要花钱的话，实在是太无能了。所以，时至今日，他仍旧是一名光荣的处男。
季离咽了一口口水，强自定下心神。
“所以你不怕我告发？”
“哈哈哈，哈哈……”陆哥笑的花枝乱颤，丝滑的大腿和雪白的胸脯随着笑声微微震颤着，委实也算是一番不错的风景。
“我怕。”陆哥老老实实说道。
季离又无语了。他没想到陆哥会这么老老实实承认。
“所以你有什么要求？”陆哥问道。
“把银行卡还给我。”
“不行。”
陆哥拒绝得干脆利落。
“你不给我就去告密。”
“这样有意思吗？”陆哥叹息一句。“没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就还给我。”
“不可能。”
“为什么啊？”季离终究还是像个小孩一样问道。
“因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如果我把银行卡还给你，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制约你的东西了。到时候我就相当于随你处置，我有那么笨吗？所以现在我们俩各自揪着对方的小辫子，很平衡。”
“你……”季离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气的苦笑不得。他明知道这番歪理有不对的地方，却tmd又没办法明确地说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
“别急嘛，小孩。”陆哥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道。“但是也不代表我不会妥协一点。这样吧，我给你分一成提成。”
“不要，把那张蓝色的银行卡还我。”
“两成。”
“黄色的那张，最后底线了。”
“四成！”
“不……”
没等季离说话，陆哥身子一扭，那双套着黑丝的白皙大腿瞬间搭到季离的脖子上，将他整个人往陆哥的怀里拉。
“好哥哥，你就答应了人家嘛，这也是我的底线了哦~还是说，你想看看人家的另一个底线呢~”
季离大惊，连忙稳住方向盘，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视线却始终没法升到方向盘之上。
“放手啊！你疯了吗？我还在开车啊！”
季离惨声大叫。没想到他的喊叫却引来陆哥有些风骚的大笑，陆哥仍旧使劲夹着季离的脑袋，身上的香味肆无忌惮地钻进季离鼻孔里，腿上的热量也透过丝袜，传到季离的脖颈与脸上。
“好哥哥，那你答不答应。”
“行！行！快松手啊，你这个疯婆子!”
隐约的，对面传来汽车急匆匆的鸣笛声。
“哦~是松手还是送脚啊？”
“松脚啊！”
陆哥这才将脚松开，季离一秒也不浪费迅速抬头，一个方向打下去，堪堪避过一辆对面疾驰而来的卡车。
“……我操！”季离还没有从惊神状态回过神来，他一边大声喘息一边恍惚地骂着脏话来表达心中的情绪。
“你个疯婆子！你tm差点儿害死我俩！你要死就算了，别拉上我啊！”
季离青筋暴起，怒声向陆哥骂道。
“别这么斤斤计较嘛，小孩，会没有女的愿意跟你上床的哦。而且，我俩早就已经是死过的人了。”
陆哥眼睛上罩着胸罩，把腿摆回挡风玻璃处，躺在那里跟没事人似的。
“呐，是你刚刚答应的，我以后分你四成。你负责进货。”
“我日！”季离顿时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是想连活都不干了，白白拿六成提成。“我什么时候答应了这个，还有你当我傻子吗？”
“你就是傻啊。要不你别要？你去向养狗人打小报告？我俩都死了算了。诶，难不成你是想跟我死在一处？”
季离想骂她，但是感觉骂她也没什么用，于是气到极点，他反而笑出声来。
“疯子。”陆哥咂舌道。“你开车开这么久，要去哪？”
“我怎么知道？”
“那好，送我去白沙区，我在那儿有事干。”
“白沙区？”季离隐约地想起什么。忽然，他神色一凛，问道。“你不会是去找黑礁帮吧？你去干什么？”
“诶？你怎么知道？”陆哥有些诧异。“我在黑礁帮里找到一个又高又英俊的姘头。他说今晚我陪他睡觉，他就送我一辆莲花！啊，莲花啊！什么都别说了，干我！”
陆哥花痴地伸出手，似乎已经摸到了莲花那又硬又粗又长的排气管。
疯婆子，给排气管草死算了。季离在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