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别
wedjul0121:38:10cst2015
这一天异常地静，店里一个人也没有，桌椅板凳都冰凉地让人心惊。
老爷爷终究是死了，没有一个人能够力挽狂澜。
厨子和服务生都盘算着去老爷爷的屋里拿工钱，该结算了。
“抱歉，你们不能进去。”妮妮紧紧握着钥匙，娇小的身躯挡在木门前，却坚定地说。
“小丫头，我们拿了工钱就走。”男服务生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说。
妮妮也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开门进去，却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堵在门外。
爷爷把她当做孙女，她自然也是很尊重爷爷。
怎能让这些人扰了爷爷的安宁？
她环顾了四周，走到木盒前，打开盒子取出一叠红色钞票，数了数，出门分给了他们。
那个厨子望向门内，轻轻叹了口气。
“丫头，别伤心了，想想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吧。”
妮妮垂头不语。
看来，刚刚把男服务生的钱少分了一张，给了厨子，这个无意间的恶作剧是正确的。
待他们走后，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妮妮缓缓蹲下来，将头埋入膝盖，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像刚来人类社会时那样。
起身，妮妮进屋，跪在床前也是跪在爷爷的尸体前，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这个老人，是她来这里时，第一个那么关心她，让她感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孤单活在世上的人。
也是给她一个温暖的家的人。
然而，这个人，终究是不在了，彻底地不在了，而且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回来。
风还在吹，光还在照，地球依然在转动。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爷爷，您走好。”
话音刚落，妮妮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用剩下的一部分钱为爷爷买了一口不差的棺材，然后，她在后院挖好一个大坑。
她不过一孩子，怎会有力气来挖？自是用了妖力。
妮妮将爷爷小心翼翼地抱进棺材，然后轻轻盖上了棺材盖，认真地一下下钉好。
接着，使用妖力，将棺材安稳地放进大坑去，再填上土。
妮妮换上了白色的孝服，黑如墨的短发和白如纸的孝服显得格外诡异。
自袋中拿出纸钱，点了一把火开始烧。
又黑又浓的烟有点熏人，妮妮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双眼通红。
烧完之后，她又将自己做的半生不熟的饭和炒糊的菜丢到灰烬里，把一瓶啤酒泼下。
她不知道人类的送葬规矩，不能尽善尽美地做好一切，便只得这样匆匆办了。
“爷爷，这是我第一次做饭，您别嫌弃啊。”
“爷爷，以后我还会做饭的，肯定比这次好吃。”
“爷爷，您记得要来吃啊。”
妮妮小声地嗫嚅着，似乎放大了声音，便会忍不住哭泣。
略显粗糙的石碑上，刻着这样的字，有些歪歪扭扭――“给最伟大的爷爷”。
回到爷爷房间，掀开枕头，她看见一颗如湖水般清澈的蓝色的玻璃珠，又滑又亮，美丽极了。
妮妮将它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却看见了她和爷爷相逢时的画面。
她一惊，随后又仔细一看，发现这颗玻璃球会回放她与爷爷间的一切。
呵，这算是什么？怜悯吗？
将它小心地放进小瓶，妮妮便瘫坐在冰冷的地上，眸中尽是悲哀，朱唇吐出一声轻叹。
一个月后，这家小小的饭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杂货铺。
用了爷爷剩下的一点钱，再卖掉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总算是够了开杂货铺的钱。
杂货铺的名字，是“记忆杂货铺”，这个文艺新奇的名字吸引了不少中二病少年少女。
但妮妮所卖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玩具、文具，并没有什么奇特有趣，最值得注意的还是她本身。
一个神秘的面瘫属性少女，只穿黑色的风衣，肤色是极骇人的白皙，深邃的眼眸和利落的短发都是难以言说的黑色，这样的她十分让人忍不住探索。
但是，她却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世，甚至连名字也不告诉别人。
所以，那群无聊至极的孩子，给她取了一个代号，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