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来龙去脉（1）
thujul1600:06:16cst2015
与骨玉大师和骨悲大师纠缠那么久，难得有这么一遭。夜色渐晚，回到厢房的途中，汤岚和王曦头脑有些昏沉，倒不是喝酒喝多了，而是闹得有些凶，，像刚才那种吃喝嬉闹的机会，是难得才有的。门口，皎洁的月光照得人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望惨白的月亮，各自心中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先进去吧，我还想上趟茅房。”王曦说。
“正好我还有事忘了给篱儿说，我得去找她。”汤岚说。
其实，王曦是想等众人散去之后，再到道场上练习一番，御剑术，这对初步接触修仙的弟子来说，可是极大的诱惑，更何况，在他心里，还有挥之不去的爹爹。而汤岚却是想起了梦泽的话，他差点儿就忘了，今晚还得去见那个神秘的云中白。
告别了王曦，汤岚乘着夜色来了院后的那片小树林，途中他格外小心，就他所听到的几次黑衣人的谈话，这黑月庄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远远地看见一青衣男子，正背对着他，汤岚小心翼翼地向其靠近。
“你来了？”
“嗯，是的，我来了。”汤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说话很有劲，仿佛两人很熟一样。
“来，小子，让你云伯伯好好看看。”
“云伯伯？”汤岚有些犹豫，又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神秘亲人，他很不自在，他也不是紧张，总觉得，这些乱七八遭的事太突然了，就在几天前，他还是春秋苑里和香妃、丽妃、小红一道玩乐。
“呵，没关系，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突然。我听梦泽说，你已经知道不少，可你怕是也只知道一些皮毛。云伯伯今天想见你，是觉得该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我爹是不是还活着。”汤岚面无表情地说，显然，对于眼前这个云伯伯，他是并不能立马接受的。
“那就得问你了。”
“问我，我现在什么都是一塌糊涂，怎么还反倒问起我来了。”
“你爹说，待你成年之后，才会知道结果。”
“这话什么意思？”
“还没有人知道，不过一定有人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我爹，我爹他，他就那么不负责任吗？”汤岚心里很难过，爹，那个从小他几乎没见过的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在他内心，也曾无数次幻想过，爹的模样。记忆中他从来没有见过爹爹，哪怕是他们所说的老爹死在十一年前，而在那之前，仍是没有见过。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求姐从来不提起他，可是他知道秋姐很爱很爱他。
“孩子，你爹是个号父亲。”看见汤岚那欲哭无泪的样子，云中白难免有些触动。
“你就是来给我说这些的吗？像他那样抛妻弃子的人，还是好父亲？如果今晚你自是来说这些的，很抱歉，云~伯~伯，我敬你，可我得走了，我们没什么好谈得。”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孩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在自己最辉煌的时候抛妻弃子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跟你娘啊。”云中白大声地说道。
“辉煌？他的辉煌与我何干，我不想听。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有能力就能主宰一切吗？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不想听。”汤岚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尽管他想知道，但他的内心又偏偏让他那样说。
“我和你娘见过面了，过了今晚，我不会再告诉你第二次。”云中白骨一激他说。
“秋姐？你找我娘干什么？她知道一切？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许，她想给你一个成长的空间。”
“成长空间，一个从小就没有爹的人，会有什么成长空间。”汤岚的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掉下来了，只是他没有哭出声来，对于一个菜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心智还并不那么成熟。
云中白知道，汤岚的心已经被他抓住了，于是顺水推舟说了下去：“这一切，还要从云盗说起，你知道云盗吗？”
“一点点，师傅云荷告诉我的？”汤岚吞了口唾沫，悄悄地擦干了眼泪。
“师妹？这怎么回事？”云中白小声地说。
“什么？”
“没什么。十六年前，你爹英武年少，可谓人中之龙，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人人羡慕的黑月庄庄主，就在他接手黑月庄的时候，他的三位师傅，也就是现在黑月庄骨一、骨玉、骨悲三位大师，也由此隐退。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你爹遇到了来俗世采集凝仙云的师妹，也就是你娘，云秋。不过这次下界的还有我另外一个师妹，云荷。不幸的是，他们两人同时爱上了你爹。云秋云荷两位师妹，皆是飞云山上每个人向往的女神，你爹不知道哪来的福气，竟然同时将两人迷得神魂颠倒。不过你爹，却只爱你娘一个。为了与你爹相聚，我这两个师妹，是天天跑到地下来采集凝仙云，真不知道，她们是怎样被你爹灌了迷魂汤。你爹这个人有一特殊爱好，誓言要学尽天下高深仙法，黑月阁内，那些厉害的宝典，没有哪一样是他不曾学会的。一时间，天下少有与之匹敌者，然人间骨系修仙系法，凭己之力和药骨师研制的丹药，实在难以突破顶骨，成一代仙尊，自觉孤独寂寞，无人能解。”
“就在与云荷云秋两位师妹的交往中，你爹发现，她们所使用的仙法与自己使用的完全不同，这两人和自己，是属于完全不同的世界。在你爹的软磨硬泡下，云秋终于告诉了他云盗的存在，并教他如何吸收凝仙云，练就云系进阶。那时云荷云秋很受师傅喜爱和信任，掌握着凝仙阁，你娘就每天悄悄地带着你爹在那里吸食凝仙云。这件事云荷师妹也是一直知道的，只是出于对你爹的爱慕，一直没有告发。”
“时间一久，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很快被我发现，就在我准备告发的时候，云荷云秋苦苦相求，我没能忍心，就瞒了下来。两位师妹的举动让我对你爹很好奇，于是便也借着采集凝仙云的借口来与他交往，我才发现，你爹不仅英武过人，为人正直，还性情豪爽，不拘小节，是个人人都尊敬的大英雄。”
“我爹，我爹，有你所说的那么好吗？”汤岚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云中白看了汤岚一眼，没有回答，继续说道：“在此期间，我还认识了前来闯黑月阁的骨王堂堂主王铁，还认识了你爹的师弟，范长天，也就是现在的黑月庄庄主。我们四人因性情相和而在吾志崖上结拜。按照年龄，你爹是大哥，我排老二，王铁老三，长天便是四弟。但后面的这两人，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也不知道云盗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