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水幕
monmar2121:04:08cst2016
人不相信从被人那里听到的看到的东西，而当亲眼经历到，就会深信不疑。
这是大多数人。
也会有人明白这个道理，其中一种无法分清真假但大度的将其收集起来，另一种则处于徘徊的状态，徘徊久了，分辨真假实在是太过于麻烦，索性一竿子归类到假的那类。实际上心里还是明白的。这只是其中的两种人，有其他想法的不在少数。
而当一群人看到两个孩子用着很不高明的易容术，也只是会一笑置之。
年轻人真是会玩。
所以当有这种想法时，精神也是松懈的，就算是一点，就算是只是微微将眼皮眯起来，也会阻挡视线，不是么？
而这时候，在视线死角，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什么动作，做了多少次，说起来还真是有着充足的时间。
凌然有这种小小的爱好。
她跟着沙磋闲晃，沿着每条街逛来逛去，偶尔买两样小东西，看起来悠闲的紧。
广角的强者不在少数。很快就有人发现地面上的灰，嗅到空气中那一股特殊的味道。
不过，麦坦每一个角落都是混杂的，什么样的人没有？很快，这件事就被人们选择性的忘掉了。
太寻常了，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这样，凌然轻而易举知晓了贩卖魂属的消息。这种消息就像纱幕一般，只要是本地人，或多或少会在十分钟之内提到这件事情，毕竟，魂属属于珍品，在这个艺术王国被提起是必然的事情。
也只是限于提一提而已。魂属美丽不假，数量太少也是真的，所以被捧为了‘珍品’。一般人无法轻易触碰到。
初步锁定购买的人群，但是麦坦是个比较大的王国，由于东部平原带动起来的经商者数不胜数，穷富差距不算太高。要查清是哪些人还是有些难度的。
而后就再也没提过是哪些人购买的，一个，两个，三个……大家似乎有点回避这个问题呢。即使再笨也明白了，那层隔膜非常严密。
打听消息的道路就如同进了水幕，遇到了阻力。
能够撑起这层隔膜的东西有点棘手。
正当凌然苦恼着的时候，沙磋的一句话解了她的苦恼。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混进去不就好了？”
混进去？
凌然伸手打了个响指“这个方法虽然不可行，但是我想到了稍好一点的方法。拿到名单，一家一家去找好了。”
“混进去不是更好么？”
“不一定，那边说不定有什么。消息看护的这么严密，想也知道里面的水很深。我们两个外来者，笨一点比较好。”毕竟来玩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沙磋点点头。
凌然不得已动用了以前的渠道进一步弄清前两天参与魂属交易的人群，拿到了名单，决定了当天晚上的目标――从事艺术品收藏的那克利沃家。
……
黄沙肆虐，没带面具的柯熏正拘谨地将自己的脸藏在宽大的白帽下，不说话，不做任何异常的事情。
这反而使得她更加引人注意。
柯熏走进圆形建筑内环视一圈，便沿着楼梯走到某一层看台上坐下。有下层的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当然能看到那张满是伤痕的脸，不屑的的哼了一声回过头去。
更有彪悍的人，例如她身边这位，因为看不惯一把将她的帽子扯下，那张脸一下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柯熏猛起身，盯着看着那个人满脸戒备。
“呃…”对上那双璀璨的紫眸子，那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的拍着柯熏的肩膀“我说兄弟，你是从冷血逃过来的吧？挺厉害啊！！”接着感觉到手感实在是太过于消瘦，又皱皱眉“不过兄弟你实在是太瘦了…也是…从那鬼地方过来的人都是这副鬼德行。”然后他察觉到了柯熏微微恶意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抱歉兄弟，我这人就是话多…话多……”
“没事。”柯熏冷言道重新坐下看下方场地的比赛。
她应该感到荣幸么？
她可以不被这张脸所烦恼了，但是新的麻烦又来了。
兄……兄弟……呜呜呜…兄弟！！！！！
（柯熏从小营养不良）
看台上的喧闹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同时她觉得看台上越来越拥挤，吵闹声……她下意识戴上帽子挡下飞扬而下的唾液……一股难闻的味道伴随着汗水口水弥漫开来，真是股难闻的味道，耳朵同样受到荼毒，那一浪接着一浪的叫骂声轰轰作响，震的耳朵发疼。
这就是个洗三观的地方，视线投到场上，那疯狂砍杀对方试图让对方流更多鲜血的野蛮方式，无论是墙壁地面都有着发黑的污渍――那是干涸的红色液体。这时候目力很好并不代表优势，反而会让更多东西给心脏带来更刺激的冲击。
她的目力越来越好的标志就是那双紫色眼睛的紫色越来越亮。也许是别的什么，她的目力提升的极快，以至于短短的时间内，无论是颜色视角还是细微视角都转换的特别快，从而捕捉到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晃的让人恶心。
就如场上的那两位，她能看见双方的天赋属性。
一方属于蛮力类型，能够操纵土壤的能力也是这种类型很好的搭配。但是有附带的元素属性木产生了消耗，威力有所减弱。而此人也无法，或者说不适合使用，因为不符合战斗方式。
另一方则是由雷电生出的水，不得不说是个好方法，但是这里是沙漠，无论天赋元素水和冰都会被克制到无。所以他打得非常苦。
从表面来看胜负似乎容易判定。
不过那个人……精神力同样获得运用。
只是片刻之后，战局如表面那般单方倾覆，占据天时地利的一方攻击的范围更广，而另一方，一个有点胖的家伙则迅速避让，轻轻一跃，竟是灵敏异常，柯熏的视角又生了变化，她看到那个跳起来的人袖子里有点东西，不出所料，袖子在瞬间被撑破，一支小箭迸射而出，视野里多了无数条各种颜色的线，那支小箭勾勒出的轨迹并不高明，很容易闪开。
视野再变，那个使用蛮力的人也对这种对手有点经验，只是微微侧身将小箭避开，身后的泥土主动吞掉了那支箭。而他避让的方式也显得有些笨拙，从颜色视角来看使用天赋能力还是会带来消耗，也许大部分都是那多余的木带来的消耗，让这个人不得已用了点小技巧。
而远处再三试探的人也慢慢放松了警惕，缓慢靠近。
场上的气氛越发激烈，已经没地方坐了，就连柯熏那种小身材都不得不站起来。她海拔实在是不够高，只好趁着旁人不注意，摁着那人肩膀才站得高一些。
被土包裹的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在双方交接的一瞬间，两个人都露出了真面目。
双方都拼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力量的消耗，两个人都用各自的武器刺进了对方的要害，喘息中，矮胖子冷笑一声，精神力如针刺般刺进对方脑海中，大汉则思维空白了一瞬，而后被对方一击重伤。
然而矮胖子并不高兴，因为有把刀悄无声息刺进了他的心脏。
一伤一死。
看台上的群众欢呼起来。
裁判也宣布，一死一伤，胜者――是那名矮胖子。
同时大汉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趴在地上的矮胖子艰难的招了招手。
绿叶族群只需要光合作用，不需要心脏泵输血液获得生存。
矮胖子也不会再出现在场上了，他已经暴露了太多的底牌，无论是看懂还是看不懂，他都相信有人能够将他看的里外通透。而比赛胜出获得的战利品也足够维持到他改变想法重新出现在场上的那一天，虽然那一天很长很长。
柯熏缓了一阵才又想起月的事情，正沉思中的她没有听见主持人的话，以及充当坐垫的那位的恶意目光。
“……现在，请看台上想要挑战我们尸王的勇士……站起来，成为我们的英雄！！！”
看台上稀里哗啦躺倒一片。没办法，人太多，坐下是不可能的，只能以高低突出站与坐的区别。
而柯熏……孤零零的趴在‘坐垫’的背上。
“……”柯熏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她低头，看到坐垫嘴角一扯，露出嘲弄的神情“上场吧，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