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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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蛙跟来了，怎么办！”跑在后面的人回头望了一眼，骇然失色。背后一线火红席卷而来，此起彼伏的蛙叫声像漫天盖地的催命符。茂密的草丛里，娄子突然瞥见一个人影，只能看见嘴唇翕动，似乎无声在对他们说什么。奔跑间转瞬间即逝。
“禽兽！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人！”娄子憋一口气头脚步不停地喊。
“是游生，我也看见了。”楚秦背着伤员，娄子背着弘笛，都走在中间。楚紊突然刹住脚，后面的人没来得及问怎么了，她立刻转身朝旁边的草丛扎进去：“走这边！”
跑了一段路，蛙声果然越来越小。大概晚上只有的沼泽地附近是它们活动地。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众人终于再走了几步，找了个较为平坦的地方搭上帐篷。也没了开始的轻松劲儿，确定好守夜的人，其他人都挤帐篷里睡觉去了。
楚秦亮了个灯，披着衣服坐一顶帐篷前。背后响起拉链拉开的声音，两个帐篷门里分别钻出来一个人。娄子见到同样钻出来的楚紊，冷着脸没说话。
“还不睡？”楚秦将光扫视了遍四周，又放在身前。
“放水。”娄子说了声就借着光往帐篷不远处走了。楚紊听了他的话，也不尴尬，走到楚秦身边坐下，一手托着香腮，怀恋道：“好久没和哥哥这么坐在一起过了。”
楚秦没说话，楚紊侧头看他，灯光下的人都半隐在阴影里。楚紊竟带着几分儿时小姑凉的狡黠灵动：“其实哥哥也是喜欢楼瑀的吧。不然我想，两年了，哥哥也不会对我这么冷淡……”
“外面冷，进去睡觉吧。”楚秦不想和她讨论这个问题，又补充一句，“明天还要继续走。”
楚紊恬然一笑，又是那个安然的少女，点点头说好。
“禽兽，那个叫游生的是怎么回事？”听到娄子问楚秦。
“游生好像还读了中医系，或许他想采什么药不让我们知道吧。”楚秦。
娄子冷笑一声：“疑难杂症壮阳的？”钻帐篷里睡觉去了。
浅眠到后半夜，娄子看了几次表，到他换楚秦了。透过帐篷，可以依稀看见外面燃了一堆还很旺盛的火。
“禽兽，我来换你。”娄子对坐在火堆边的人说。定睛一看，疑惑:“怎么是你？”
气定神闲坐在火堆边的是游生，娄子望了一圈都没看见楚秦。
“过了今晚，你们就回镇上。楚秦会回来的。”
“现在，他人在哪里？”娄子面色不善。
游生起身，望着他居然笑了，一改往日懦弱本分，神色玩味:“现在我在想，我要去的地方，是一群你们这样的人，好像还很有趣。另外，你要照顾好那个小孩子，不然，那个女孩找你们麻烦的话，会有点……麻烦。”
“……”娄子直接掏出了一把随身刀具——游生面前的火堆，根本没有柴，是他们傍晚遇到的那种蛙叠成的火苗形状，还在发光！
甚至帐篷旁边的地上，密密麻麻挤满了蛙，但背上的色彩变成了泥土色，也都没放光，很容易被认为是地面。
“它们不会伤人，只要你们下山，别再继续走了。”游生舒适地摸摸面前的“火堆”，伸展下身体，闲散地离开了。却没看见，他走后半晌，一群长得像狼又像狗的动物冲入蛙群，霎时寂静的蛙群爆炸开来，刺耳的鸣叫，毫无章法地逃命！后面是同伴被踩死和咬得破碎的尸体，一群蛙拼命地朝帐篷汹涌灌去。